開啟主選單

求真百科

經煬帝行宮 劉滄

經煬帝行宮
圖片來自搜狐網

經煬帝行宮是一首七言律詩,此詩託古諷今,借隋煬帝的荒淫誤國以諷刺晚唐統治階級醉生夢死的享樂生活。詩的首聯採用寓嚴肅於調侃的筆法,最為警策;頷聯轉入對煬帝罪行的控訴;頸聯寫出宮所見;尾聯回應詩題,將詠古和諷今融為一體。

目錄

原文

劉滄〔唐代〕

此地曾經翠輦過,浮雲流水竟如何?

香銷南國美人盡,怨入東風芳草多。

殘柳宮前空露葉,夕陽川上浩煙波

行人遙起廣陵思,古渡月明聞棹歌。

譯文

這裡曾經是御駕親臨的地方,而今一片蕭然。浮雲流水之間,一代王朝就這樣銷聲匿跡了。

美人們香消玉殞,她們將自己的滿腹怨恨化為芳草,隨東風生長蔓延。

如今這行宮已是斷垣殘壁,滿目瘡痍,淒淒芳草在無言地訴說着煬帝當年的荒淫殘忍。夕陽西下,水面上煙波浩渺,滿眼淒迷,行宮前那幾棵殘存的柳樹已失去了往日的風姿,枯枝敗葉在風中蕭索地搖曳。

我正陷於行宮興廢的沉思之中,微風吹來,明月當空,古渡上響起了悠揚的漁歌聲。

鑑賞

  詩借詠隋煬帝行宮,諷諭時政。首聯「此地」,即指煬帝行宮。煬帝於此玩美女、殺無辜,極盡荒淫殘暴之能事。但曾幾何時,一個廣袤四海的美好江山,便付諸東流了。開篇以反詰句陡峭而起:「此地曾經翠輦過,浮雲流水竟如何?」人言「浮雲流水」轉眼而逝,但不能趕上隋煬帝敗亡的速度。這「竟如何」三字,盡情地嘲弄了這個昏君的迅速亡國。這種寓嚴肅於調侃的筆法,最為警策。

  頷聯轉入對煬帝罪行的控訴:「香銷南國美人盡,怨入東風芳草多。」此聯之妙,在於實景寓意。以實景論,它是寫行宮的破落、荒涼,宮內早已空無一人。從這情景中也清楚地看到了煬帝的荒淫殘暴。「香銷」,香銷玉殞,蛾眉亡身;而且已是「南國美人盡」。為了滿足一己的淫慾,搜羅盡了而且也毀滅盡了南國的美女,真是罪惡滔天。「怨入」承上句,主要寫「美人」之怨。美人香銷,其怨隨東風入而化為芳草;芳草無涯,人怨無邊。這就把抽象的感情寫成了具體而真實可感的形象。如為一般郊野旅遊,「東風芳草」自然不失為令人心曠神怡之景;但此處為煬帝行宮,這斷瓦頹牆,芳草萋萋,卻是典型的傷痍之景;這萋萋的芳草,猶含美人怨魂的幽泣。「多」字更令人毛骨悚然。

  頸聯寫出宮所見。煬帝喜柳,當年行宮之前,隋堤之上,自是處處垂柳掩映。而此時是「殘柳宮前空露葉,夕陽川上浩煙波。」「空」,空有,無人欣賞;「露葉」,露珠泛光之葉。上句以殘柳「點綴」行宮,自見歷史對其暴政的嘲弄;「露葉」冠以「空」字,自見詩人慨嘆之情。下句,煙波浩浩,川水渺渺,空餘堤柳,龍舟不在。且各冠以「殘柳」和「夕陽」,給晚照之景籠上一層淒涼黯淡的色彩。這裡雖無一譏諷語,卻得思與景偕、物與神遊之妙。

  尾聯回應詩題,卻不是直吐胸中塊壘。《樂府指迷》說:「結句須要放開,含有餘不盡之意,以景語結情最好。」這「行人遙起廣陵思,古渡月明聞棹歌」,就是「以景語結情」。它既切合詠「煬帝行宮」之意,又扣緊諷晚唐當世之旨。「行人」,作者自指,詩人游罷行宮,自然地想起這些廣陵(即揚州)舊事──由於煬帝的荒淫殘暴,激化了尖銳的階級矛盾,末次南遊,釀成全國性的農民大起義。不久隋朝即告滅亡。但詩之妙,卻在於作者寫得含而不露,只寫詩人「遙起廣陵思」的情懷;所思內容,卻留待讀者去想象,去咀嚼。只見詩人沉思之際,在這古渡明月之下,又傳來了琅琅漁歌。作者亦不明言棹歌的內容是什麼。但聯繫詩人「喜談今古」、「深怨唐室」的身世,自然地使人想到屈原《漁父》中的名句:「舉世皆濁兮我獨清,眾人皆醉兮我獨醒!」「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古賢和隱者的唱答,也正是詩人此刻的心聲;從而將詠古和諷今融為一體,以景語完成了詩的題旨。

  此詩之可貴,在於詩人詠古別具一格,寫得清新自然,娓娓動聽,挹之而源不盡,咀之而味無窮。全詩共八句,句句是即景,句句含深意;景真、情長、意遠,構成了此詩特有的空靈浪漫風格。

簡析

  《經煬帝行宮》是一首七言律詩,此詩託古諷今,借隋煬帝的荒淫誤國以諷刺晚唐統治階級醉生夢死的享樂生活。詩的首聯採用寓嚴肅於調侃的筆法,最為警策;頷聯轉入對煬帝罪行的控訴;頸聯寫出宮所見;尾聯回應詩題,將詠古和諷今融為一體。全詩語言清新自然,寫景狀物極富韻致,顯得情真意遠,給人留下無限的想象空間。

劉滄

劉滄(約公元八六七年前後在世),字蘊靈,汶陽(今山東寧陽)人。生卒年均不詳,比杜牧、許渾年輩略晚,約唐懿宗咸通中前後在世。體貌魁梧,尚氣節,善飲酒,好談古今,令人終日傾聽不倦。公元854年(大中八年),劉滄與李頻同榜登進士第。調華原尉,遷龍門令。滄著有詩集一卷(《新唐書藝文志》)傳於世。 劉滄為公元854年(宣宗大中八年)進士。據 《唐才子傳》,劉滄屢舉進士不第,得第時已白髮蒼蒼。[1]

參考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