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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在可可托海(朱艷麗)

等待在可可托海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等待在可可托海》中國當代作家朱艷麗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等待在可可托海

「那夜的雨也沒能留住你,山谷的風它陪着我哭泣,你的駝鈴聲仿佛還在我耳邊響起,告訴我你曾來過這裡……」悠揚的音樂伴着如泣如訴的唱腔,飄蕩在蒼茫的西域長空。初遇這首歌,便被它深深吸引。

年少時,聽歌聽的是心情,經年後,聽歌聽的是故事。 路過的青春里,誰沒有一場梨花殤雪的遇見,溫柔了歲月,濕潤了眼眸。寫歌的人動了情,唱歌的人流了淚,聽歌的人入了心。一首有故事的好歌,總是這樣一瞬間觸動人的心靈。

「我釀的酒喝不醉我自己,你唱的歌卻讓我一醉不起,我願意陪你翻過雪山穿越戈壁,可你不辭而別還斷絕了所有的消息……」萬千心事,一段風情,揮不斷相思惆悵。細品一句句情意纏綿的歌詞,情不自禁被帶入到這個動人的故事裡。

可可托海在哈薩克語的意思是「綠色的叢林」,是依託稀有金屬而發展起來的一個獨具特色的工業小城鎮,後來,因美麗的自然風光成為阿勒泰地區的一個風景區,同時也是一個轉場牧場,夏季這裡草肥水美野花遍地,不僅僅是放牧的好去處,也是蜂農必爭之地。

某一年的夏季,一個剛剛失去丈夫的四川養蜂女,帶着兩個年幼的孩子,還有她的幾十箱蜜來到了這裡。初來乍到的她,受到了其他蜂農強烈的排擠,她的孩子們也常常被欺負。一個年輕的哈薩克牧羊人,在關鍵的時候挺身而出,保護了她們母子三人,也溫暖了一個孤苦女人的心。

等到秋季花落時,他們的愛情卻花開了。儘管女人比他年齡大,民族信仰都不相同,可是牧羊人還是願意做孩子們的父親,做養蜂女一生的愛人。此時,似乎應該有個月圓花好的結局了,然而最後,女人卻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帶着孩子,牽着駱駝,馱着蜂箱,悄悄離開了可可托海。她捎信說自己嫁人了,讓牧羊人不必再等。

都說養蜂女狠心,也許她更了解生活的殘酷,更了解現實與理想之間的距離。她不想用自己所在意的感情去賭,因為她輸不起。而那個傷心欲絕的哈薩克漢子,卻在草黃水枯之後,不願意轉場,傻傻地守候在原地,等待他心愛的人有一天歸來。

他不相信養蜂女會移情別戀,他要用他的等待來證明他對她不變的誓言。多麼動人的故事,多麼浪漫的愛情,多麼痴心的等待。故事到這裡,讓人禁不住落淚。

醉過才知酒濃,愛過方知情深。在愛情面前,選擇逃避的人,往往有着不得已的理由。不是因為不愛了,而是愛得太重,所以患得患失,不敢直面現實,甚至沒有勇氣告別,跌跌撞撞逃離,在心中,為自己保留一份最初的美好。割愛必須忍痛,在下着雨的夜,她的心也濕淋淋地滴着雨,默默離開這個帶給她溫暖與希望,讓她魂牽夢縈的地方。

轉身即是天涯,一別便無歸期。愛情的故事裡,總是有着太多令人心碎的結局。你陪我一程,我念你一生,也許,正是因了遺憾,相遇才猶顯珍貴與美麗,才有了「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思君如明燭,煎心且銜淚」這些相思入骨的詩句。

湛藍的天幕上,漂浮着一片片憂傷的雲朵。一望無際的草地上,那位失魂落魄的哈薩克青年,寂寞地趕着他的羊群。每一處都有她的影子,每一地都有他們的回憶……她一去不歸,他依然斬不斷念想,甘心情願為她在這裡守候。

倉央嘉措的情詩《重遇》中寫道:

在千重萬重的時光面前

當你一回眸

我們前生等待了許久的愛情

從此回涌

回涌在這樣一個月光灑滿的夜晚

誰是誰前世種下的念,誰是誰今生遺落的蓮?若無相欠,怎會相見。一切往來,皆有因由,所有緣分,即是註定,誰又能逃得脫命運的安排?

「心上人,我在可可托海等你,他們說你嫁到了伊犁……氈房外又有駝鈴聲聲響起,我知道那一定不是你。再沒人能唱出像你那樣動人的歌曲,再沒有一個美麗的姑娘讓我難忘記……」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千古繞愁之事,唯獨情字。夜幕四合,白白的月亮升起來了,掛在美麗的可可托海上空,氈房內,牧羊人深情地彈着他的冬不拉,一串串孤獨的音符潺潺流出,融入濃濃夜色,婉轉悽美,令人陶醉,令人落淚。想起他與養蜂女之間的點滴回憶,他的心揉碎成片。相思似海深,舊事如天遠,不知此刻,邊關的曉風冷月能否讀懂他幽深的思念與落寞。

向來緣淺,奈何情深。三生石畔,誰為誰守望成一座永恆的碑,誰為誰凝結成一滴千年的淚?誰為誰把滄海守到桑田,誰為誰把青絲熬成霜發?一個「等」字,滄桑了一顆年輕的心,這世間最苦澀的莫過於這令人心碎的等。

雙木非林,田下有心。顧城說,你在我身邊也好,在天邊也罷,只要想到這個世界的角落還有那麼一個你,就覺得整個世界也變得溫柔安定了。對於愛情而言,在最美的時光里相逢,傾盡滿眸深情,曾經愛過,便是對這一生的無悔交待。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追尋,一曲一場嘆,一生為一人。天若有情天亦老,人生能有幾回痴?悠悠的歌聲繼續在耳邊唱響,人間情愛的故事將生生不息。

有語云,等待一萬年不長,如果終於有愛作為補償。愛得赤心足夠,才是不負這相遇一場。真正的愛情,經得起千迴百轉的等。有一個可以賠上一生光陰去等的人,應該是一種幸福。

願,所有的等待都不會是一場夢。有緣的,終會等到。[1]

作者簡介

朱艷麗,70後,山西垣曲縣人,運城市作家協會會員。喜歡文字,喜歡安靜,喜歡花草。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