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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繭與絲(閒敲棋子落燈花)

生活的繭與絲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生活的繭與絲》中國當代作閒敲棋子落燈花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生活的繭與絲

賈木許的《長假漫漫》。

人生的漫漫長路,終要獨自前行,相伴的人不想失散,遇見你,不想失散。

生命的疏離感這樣強烈,在愛着的人身邊,沒有找到歸宿,我的心依舊在天涯飄零,在遠方踟躕徘徊。

你問我要去哪兒?我說我要回家,要去看母親,母親住在瘋人院中。

那場戰爭摧毀了我們的家,從此,飛機盤旋聲、炮彈轟炸聲再沒有從我耳邊從我夢裡消失過。

戰爭讓我們和許多人一樣失去了親人,失去了一切。

母親瘋了,我沒有瘋,卻成了個沒有家的失語者。

我整夜整夜睡不着,在夜的街道上四處遊蕩,我在街上看到了像我一樣無家可歸的人。

紐約不是我的家,我厭倦了這座城市,我要去巴黎。

在等船開來的時候,我遇見一個年紀比我大不了幾歲的人,他說他從巴黎流浪到紐約,他喜歡紐約,他說紐約是他的巴比倫。

他對我說巴黎也會成為我的巴比倫,可我心中的城市早已被炸毀。

在清冷的海邊輕聲道別後,我們各自重新上路。

美人兒說這回大川上了大學我反而迷茫了,失去了生活的目標與方向,之前完全圍着他轉,沒有一點自己的生活,現在孩子有了他自己的生活,我和他爸卻失去了自己的生活。我們也該計劃一下自己的日子,找點自己喜歡的事做。明知道孩子終會長大離開你,可事到臨頭還是很難適應這種改變。

美人兒說不光我們倆在孩子上大學後有失落感,住我家樓上的孟鐸那天在我家跟大川爸一起喝酒時,直嚷着孩子上學後日子過得沒勁。孟鐸原來在電影機廠上班,廠子黃了後,自己出來單幹開了一家小公司,公司里除了一個跑業務的,平時就他一人兒。

他妻子曉琳跟性格有些內向的他正好相反,是個開朗活躍的人,不上班的時候忙於各種圈子聚會,最初有什麼活動,她都叫上孟鐸跟她一起參加,但孟鐸對這些圈子的活動完全沒興趣,去過幾次後就再不肯參加。後來他家曉琳也不再強拉硬拽他去了。

女兒沒上大學的時候還好,孟鐸除了忙自己公司的事兒,就是忙女兒的事,日子過得也挺充實。可自從女兒考上大學後,孟鐸說感覺自己的生活一下子空起來。女兒就讀的哈醫大和他家僅幾條街之隔,但就是這麼近,女兒在周末也很少回家。沒交男朋友的時候每到周末,她會跟同寢的女孩一起出門逛街,或去K歌,學跳街舞。現在有了男朋友,更是抓不住她的影兒!

孟鐸每天為了能跟出早操的女兒見上一面,會特意起早趕去哈醫大操場散步。晚上做了好吃的又顛顛兒跑去給女兒送飯。女兒被他弄得很煩,認為自己被老爸過度保護,這讓她受不了,說同學們都笑話她。

孟鐸抱怨說孩子長大了咋都這樣,總是想着法兒逃離父母的視線。孟鐸說自己一想到這些就有點意興闌珊。

美人兒說大人有時候真比孩子脆弱,忍受不了分離的寂寞,那天就是帶着這份失落,大川爸和孟鐸都把自己喝大啦,兩人嘴裡還不服氣,鬧吵吵道:「人得為自己活,管他們去呢,熬了這麼多年,咱們多不容易解放啦,現在咱想咋玩兒就咋玩兒,來,干!」

向田邦子在《父親的道歉信》中寫了那麼多故人,寫了那麼多為她所懷念的人。她說自己經歷了乳癌的生死考驗又活了過來,偏偏又因為輸血感染了血清肝炎,右手因此不聽使喚,無法運用,想寫東西,只能以左手握筆,一字字寫來,辛苦異常。她說:「我只是有種心情,想寫份沒有接收對象、輕鬆自在的遺書留在這世上。」於是,她堅持以左手寫了兩年半,完成了這本書。

在這本書中她寫下了對家人深深的愛意,對往昔歲月溫暖的追憶,和對生活的全部熱忱。筆觸溫暖細膩,質樸動人。

在想當年向田邦子拖着術後尚未痊癒的身體,是如何以左手一字一句開始她的敘事散文創作的?

我也試着以左手,在日記本上寫下自己讀向田邦子散文的一點感受。喜歡她的敘事語調,喜歡她筆下的「自己」,筆下的家人和那些無盡的歲月。

看自己左手和右手寫下的字,就像在看兩個性情不同的人。用左手寫字,像初次拿起畫筆準備畫畫的人,心裡想的很好,手上卻完全不配合。不知道用左手寫字,大腦輸送出的信號是不是也不一樣?

我用左手寫滿日記本的一頁紙,像初學寫字的孩子握筆寫下的字,寫的很用力,鋼筆握的很緊,字的長相憨厚笨拙,像樸實、不曾沾染狡黠之氣的人。再看右手寫出的字,就像在社會上混了很久的人,身上不知不覺沾染了幾分油滑,幾分投機取巧。

左手的表達跟右手不同,有一種蹣跚的流暢和固執的堅持。放緩節奏調整呼吸,世界在筆尖之下沉靜下來。左手雖寫的極慢,但感覺似乎打通了又一個通向心靈的路徑。

向田邦子的左手之作在集結成書時,她說:「雖然發現三年前的不成熟之處,但是想到用右手改寫左手筆下的文字便心生不忍,於是就決定還是原封不動付梓吧。」

她說這本書是送給得病的自己的一份禮物。經歷了病痛與生死的較量,沒有抱怨,沒有哀嘆,之後的向田邦子變得愈發堅強,其生命的色彩也變得愈發明朗。

隨着寫字速度放慢,自己整個人也安靜下來。

我喜歡自己的安靜,也想讓這份安靜保持的更久一些,儘量不去打擾自己。

是老友打來的電話,我說大清早你幹啥?

老友說這不是還有4天就回家了嗎?時間進入倒計時,俺的心情就不淡定了。到時候,除了逛街,大吃二喝,我們再做點什麼有意思的事兒呢?去大慶找小魚吧,我也很想她。我說那就去吧,一起去看小魚。我們三個也好久沒聚了。

接着老友又開始慣性吐槽單位那點事。聽着聽着我說不行了,等會兒,等我放下肩頭上扛着的大米再說。

肩頭沒有大米,逗她哪,但手上的東西不輕,我放下剛從早市上買的雞蛋、柿子、大頭梨,背上雙肩包里還背着小青蘿蔔、芥菜疙瘩和一棵捲心菜,好吧,先統統放地下,人也就勢坐到那棵在秋光中不再蒼鬱的老桑椹樹底下,一邊聽老友說話,一邊透過老桑椹樹的枝枝葉葉打量秋分已過的清早的陽光,這時候,喜歡它並不濃烈的溫柔。

這兩天天涼,老人們不會一早就來這兒坐坐,或來活動腿腳,鐵柵欄那邊校園的操場上也是安靜的,它還沒有被孩子們喊醒,正處在等待中。只有爬上鐵柵欄的喇叭花依舊神采奕奕地開着,它們是最熱愛塵世的花朵,愛了一個夏天還不夠,這份愛戀一直延續至秋日,在鐵柵欄上靜靜綻開笑臉的它們,不時好奇地眺望校園內的情形。

陽光下還有很多」小咬「在作亂,天不夠涼,「花大姐」不夠多,「小咬」怕是還要再咬上一陣。

終於老友說累了,我的耳朵也被手機燙熱了。電話聊天暫告一段落。臨了不忘叮嚀:「好好等着我!」

董愛喝蘿蔔絲湯,於是,日久見功夫,我的蘿蔔絲切得纖細均勻,越來越有水準,只是還需提速。

我說要是再有一把快刀就好了。董說別,咱還要手指頭哪!

暖暖喝下一碗綠個盈盈的蘿蔔絲湯,還沒等出門,天就翻了臉,輕飄的白雲讓位給厚重的灰雲,讓太陽一邊歇着,又拽上瑟瑟秋風站台,意在呼風喚雨。裹上帽衫,撐起那把印滿火紅的五角楓圖案的傘,迎着薄涼的秋雨走到街上。

這陣秋雨來去倉促,似乎急着要往家趕,沒多時,天又放晴。

補足了午覺的陽光在江面上撒下一隻巨大的金絲金鱗的網,江水溢彩流光,逆光處看江中游泳的人、岸邊垂釣的人,都變成一個個深色的剪影。

漸近傍晚,夕陽輝映下的江面呈現出斑斕濃稠的色調,此時的松花江和它周圍的景物,多了一種藍紫色的抒情氣息,江鷗也像在夢裡飛進飛出。

如果此時可以將周遭的聲音調成靜音,那眼前所見,便是沉入一段美夢的最初畫面。 [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