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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至樂(張學元)

生命的至樂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生命的至樂》中國當代作家張學元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生命的至樂

當日曆如雪花般飛舞殆盡之時,我想每個人心中難免都會凜然一顫:歲月無情,時光太匆匆!一萬年的時空也許就是一眨眼的瞬間,功名利祿和榮華富貴都會在夢醒時分悄然無聲。

關於時空的問題,我想得很多,關於生存的問題,我殫精竭慮。

人活着到底是為了什麼?!

人的生活究竟怎樣才有意義?!

哲學家休謨說:「一切人類努力的偉大目標在於獲得幸福。」那麼到底什麼才是真正的幸福?!

1

去年,我好不容易把一顆浮燥的心從波浪似的日子裡沉下來,字斟句酌地閱讀了《晉書.隱逸傳》。撩開千餘年的歷史煙霧,直面古典的微笑,若有所思,若有所悟。

《隱逸傳》開篇有這樣一段話,可謂深得隱逸之要旨。

「處柔伊存,有生之恆性;在盈斯害,惟神之常道。古先智士體其若茲,介焉超俗,浩然養素,藏聲江海之上,卷跡囂氛之表,漱流而激其清,寢巢而韜其耀,良畫以符其志,絕機以虛其心。……」

雖然,這段文字詰屈聱牙,其含義又高深莫測,但卻道出了隱逸者「杜絕人事,嘯詠林藪。」的生命志向和性情追求。

2

我們所處的時代,是既繁華又喧囂,既開拓又浮燥,昇平中有矛盾,前進里有迷茫。現代化的緊張與忙碌,一直在拷問着人類福祉的內涵與外延。

嗚呼,一萬年太短!

剛脫下遮體的樹葉,比基尼的裸露便思返樸歸真;大刀長矛的磕碰聲猶然在耳,核武器的硝煙已經瀰漫世界……人們奔跑在知識經濟的大道上,刀耕火種的詩意生活又有幾人回眸?!

王羲之和陶淵明的永恆,使我們怎麼也不會忘記中國歷史上風流倜儻的晉代。雖然那是個瀰漫着污陷、戰亂、虛偽的悲劇時代。然而,風流的線條和清遠的語言,使我們在一種名士的風神氣度之中,聯想到那個時代的瀟灑不羈和自在坦蕩。

或者長歌當哭,或者憤世嫉俗;或者超然常規,或者縱情恣意。真實的人性,亘古未有;赤子之情愫,萬世不復!

是啊,只有心靈的棲息,才有精神的飽滿;只有心靈的自由,才有情感的富貴;只有頓悟徹底的解放,生命才可能活潑。在那一頁頁驚世駭俗的史冊里,隱逸之士,如脫韁之馬,無視於世俗之桎梏,似翱翔之雄鷹,張揚於自由之天空。

孫登和董京都是奇特之士。

孫登「為士窟居之,夏則編草為裳,冬則被發自覆。好讀易,撫一弦琴……」

「嵇康又從之游三年,問其所圖,終不答,康每嘆息。將別,……登乃曰:『子識火乎?火生而有光,而不用其光,果在於用光。人生而有才,而不用其才,而果在於用才。故用光在乎得薪,所以保其耀;用才在乎識真,所以全其年。』」

董京:「被發而行,逍遙呤詠,……時乞於市,得殘碎繒絮,結於自覆,全帛佳綿收不肯受。」曾作詩表達甘於隱逸的志向:「清流可飲,至道可餐,何為棲棲,自使疲單?魚懸獸檻,鄙夫知之。夫自古之至人,藏器於靈,……動如川之流,靜如川之渟。」

在常人看來,這種怪異的人似乎很有些瘋癲樣兒,尤其是他們的言行都是與世俗格格不入的。然而,那種超然絕倫的雅量,卻讓人不得不敬佩得五體投地。人耶?神乎?孫登與董京不僅僅是隱士,他們的精神早已與天地同化。

當然,時至今日,我們都難以理解那種離奇的生活境況。但是,我們卻可以想象到這樣一種境界:人與自然不分彼此,人的生命與宇宙的感應渾然一體,每天都領會和感受着陽光雨露的恩澤和自然規則所給予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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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張學元,男,興山縣政協副主席。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