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話故鄉(黃鑫)
作品欣賞
夢話故鄉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台。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在故鄉的厚紙上蘸着夜的濃墨,思念故鄉在漫長的歲月里抽絲剝繭,在那個奼紫嫣紅的春天裡寫滿隆隆詩意,在那片秋天的景色中放飛風箏和童瑤。在原野上盡情地描繪少年的快樂,我在高山峽谷又是一片可愛的平原的土地上,餘生隨風在深思,在風中歷練筋骨,大山的性格給予我的覺悟。
我聽見時光在河洋流域上周而復始地行走,把我的生命若遊絲。
在春光下品茗,靜觀風雲,半知半解的讀懂了自己,一杯茶慢慢的滲透在心扉,靜觀風雲,看鳥兒在巢穴中學着如何起飛,才有更多的力量去尋找真愛,遇到愛,感受愛。
自然與生活,人的生命隨自然環境的成長,心中有愛,一草一木皆有靈性;愛是如此的博大,因為你善愛,天外之音的因果與愛相隨,愛能遁入故鄉的雲霧之間。
人生一定要愛着點什麼,恰似草木對光陰的鐘情,亦如我們對太陽的熱愛。愛人間草木,一花一世界,愛行雲流水故鄉的月亮;愛天地萬物,春花與秋月,夏風和冬暖。愛歲月靜好,細水長流,青春與光陰共白首。
故鄉有我的「舊約」存在心口,如夏夜的星群在體肉沙沙作響;她的詩意從山谷,從雲端,在夜空盤旋,在夜光的情懷裡,喜、怒、悲、哀、傷、惋、辱,如奔流之水不可收拾。
那一夜轉水橋上鄉親們侃大山,強烈的飄浮感讓人無從判斷,夜空中群星閃爍。
彗星突然裂開,碎片開始下墜;那顆隕石朝山間小鎮落去。父親他走了,我自很遠的地方坐了一天的大巴趕回了老家,沒聽到他老人家親口對我能再說半句話,他靜靜的去往天堂。生前他告訴我時光荏苒,往事隨風。父親過後的那段時間,我帶着被遺棄在暮色的心情里,獨自聳立在鄉間眺望夕陽能不能給我一句囑咐,問世間到底有多美麗?許多人把天堂說成是美,說天之美何等的悲傷。從此我把「天堂"二字視為遺棄的夢,也就是已故者的天堂了,南柯一夢!
夜幕降臨,趕往你世界的路上,生活既有煙火俗常,也有詩意清歡。
「一半煙火以謀生,一半詩意以謀愛。「 踏踏實實地努力,認認真真地生活。風吹過田野高山,吹過長滿荒草的心,吹過故鄉門前,帶走一聲深夜的嘆息,我遊蕩在空無一人的老巷,穿過年久修的古厝和老人失眠的眼神,被春雷驚醒,抬頭看到自家門上的對聯,已被時間劫色得斑駁。
世間多少煩擾事,浮華落盡都隨風。餘生很短,情感和有限的精力都已浪費不起,做有意義的事,交往最美好的人;才不是虛度走過斑駁的歲月,內心走過低谷,如何能依舊淡定從容。
月光下,古橋邊,水面如鏡照亮流逝的歲月。得與失,成與敗,都成了心裡的一道風景線。細細品味,是一笑而過的淡然。不悲不喜,不憂亦不懼。
站在這座橋,月華如意激起瞬間感覺,遇見河洋湖畔的上空彩雲繚繞,幻化出湖上周圍再度雲聚人類的聚集地;湖面靜靜,空氣清新;湖泊的下游是一道壯觀的大峽谷,百丈大峽谷與百丈龍潭相鄰,是幾千年前老天爺賜予人類的禮物,關於百丈珍珠潭有許多傳奇故事家喻戶曉「半山龍行珠」。你再望遠眺望,前面就是美麗的海濱鄒魯寧德蕉城,上空寫滿着陸放翁的詩句,黎明前你可以遇見仙女般的故事,許多好夢攜程你的心思。
這裡風光旖旎,斷裂帶峽谷深處蘊藏着許多傳奇的故事。這裡自我童年的記憶中就有了很深的印象。
那年,我帶朋友回到古鎮,午後我們沿途步行,自河洋湖畔左岸漫行,暢談美好的時光和美麗的神話故事,沒多久就轉到了轉水亭。靜怡輕輕的拉着我的手說:很可能下午會下雨」。
她從車前窗向上望去,用低沉的語氣說道:「這座小鎮不算有多美,但你也別逞強。要是能遇見更美的小鎮,一定會成了你第二故鄉。」
說着她遞給我一瓶純淨水。
「先喝一下水,放鬆一下心情吧。」我下意識地雙手接過,分量相當重。
「太,太謝謝您了……」
她為什麼會對我這樣一個河洋人如此照顧呢?
她甚至無法將那句己經快到唇邊的「啊,您的家鄉非常美」說出口,只是小聲地說了一句「今天您辛苦了"。
李恆彬微微眯起眼晴,掏出一根香煙點上。
「雖說不曉得你的底細。」
說着,他吐了口煙。
「不過你畫的河洋古鎮,真不錯。」
我頓時胸口有些發堵。
遠處,細微的雷聲響起了。
翌日,昨晚的話題還是久久沒有散去,愛故鄉的雲真的有那麼的難嗎,我心靈的深處步行在如同獸道般不靠譜的小徑上,亦是我心胸狹隘了吧,也許就是我的不該去這樣想的,有人活成了自己喜歡的樣子,有人活成了自己討厭的樣子。所以事業是人生的第二次脫胎換骨,甚至把你的精神容貌一併改換。人生啊,想留住的很多,能留住的很少,故鄉和你是良辰,一個詩人是孤影。心中有你,萬物皆你;心中無你,不過塵埃。
我漫步在山坡的古道,一直往滿盾村的方向棗嶺攀登,路過嶺兜棗嶺宮見拾級台階依然如故,河洋的寧羅古古道已是見不到行人的蹤影,曾經的車水馬龍己收入了行人的回憶。我時不時停足眺望遠方,用隨身的相機拍下河洋全景和嶺兜村的外景,全景圖至今一直在網絡上流傳;山野、樹木、野鴨、飛鳥、芳草淒淒;這些風景總是似曾相識,我曾經在夢中爬過這座山,叫彭洋墾,這座山,它與我家給下情緣。當年父親領我上山拾柴,提起彭洋墾,河洋典故等,我聽的如此愉悅,是一個非常新鮮的話題。父親譚笑風聲,一路回顧着曾經的往事;這片山都是咱家的自留地,人家稱它為為谷池頭。原來種有很多毛竹樹木等,還有造紙樓。父親年輕時造紙、種茶、農耕、挑夫為業,艱辛勞作。
那時每往高山行走「為谷池頭"是必經之路家喻戶曉。現在還有許多人都知道,曾經往事在新一代人已經是一個模糊的概念。夢回故鄉,故鄉的雲對我說,親愛的,人的一生不能一直以這一樣的表情沉默下去,不能一直毫無起色地謙卑與不在意。
眼下漸漸地,看見遠處雲層捲起小鎮的朗朗晴空,我一邊思考一邊走着。忽然之間豆大的雨點打在臉上,嘩啦啦作響,雨點落在附近的樹葉上響個不停。啊,原來是春天的到來。
暴雨不停地下着,仿佛是要將地表的泥土都削去一般。周圍的氣溫驟然下降,仿佛也被雨水吸走了似的,寒意侵襲着肌膚。回到老宅,泡了一壺熱茶,孤獨深處,有幾分憂傷。情緒低落到深谷又上升到雲端,心情般拿出了幾粒花生米和那血紅一般的河洋姥,品一品是何等的滋味。心靜了下來,掏出從城裡捎回來的幾包泡麵和下酒料,在寂靜的春舍,了卻在故鄉的這樣一個晚餐。
窗外的喜雨還是下個不停,我的畫筆隨雨聲一起飛揚。河洋古鎮的風光在燈下打磨,如影如歌的浮現。「心中有晴天,無懼風和雨。" 在一位網友的日記里這樣寫到:「你吃過的苦,流過的汗,走過的路,讀過的書,都在使你成為更好的自己。你不辜負時間,時間也必辜負你!有起伏的道路,才看到更多的風景!」[1]
作者簡介
黃鑫,生於福建羅源,國家一級美術師,新華藝術網藝術委員會執行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