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擁有(落花滿肩)
作品欣賞
曾經擁有
近段手機罷工,時不時來個黑屏或者什麼的,原本也沒什麼手機依賴症狀,它犯個脾氣原本也不要緊,但孩子在外上學,老爸身體不好,種種加起來,還是不能斷了這與外界的唯一紐帶,直接買了個最新款更新掉。
前幾天有位姐姐還說,她的手機鬧脾氣,把所有的號碼都丟了,還在開玩笑說該用下雲端的,輪到自己時,卻不知怎樣把雲端的完整資料更新成了最新資料,於是原本八百多個電話號碼變成了三百多個,當時也不知道腦子在做些什麼,反正順手做了確認,於是手機里端端的只存有了三百餘個號碼,其它的散於無形中。發現時已經晚了,再恢復已是不可能的事情,後來想想,這三百已經不少了,手機卡最初收存的記錄不過五十而已,現在擴容到了五百,未來還有很多年,總會填滿的,也就心理平衡了些。順手在微信群里發個聲明,告知丟了許多的號碼,若久未聯絡,不是我有意為之,聊解下自己的窘況。至於那些丟失了的號碼,念着我的,終會打來,那時再重複加一次罷了,左右也不費什麼事。至於不再聯繫的,那也當是陌陌紅塵中的一次偶遇的緣分了。
若那緣分只是一句話,那就一句話好了,不管是工作上結識的,還是文字上結識的,當他(他)偶爾翻到我的號碼的時候,初時可能還能記起。一笑,哦,是那個女子,不管是那個厲害得嚇人的女子,還是那個柔柔笑着的女子,至少還有些影像。再後來,總也不曾聯繫了,要想一想,這個號碼是誰的?卻模糊得再也想不起初時的模樣,也便成了個雞肋,徒占了個位置而已,終也只是個陌生人。
如果反覆地想了又想,終覺得,如此,也好!
同樣的情況,還有QQ,建Q號過早,早些時候還用於聊天,天南海北的,哪裡都加,唯獨不加本地的,本地的光景我自己明了,沒必要再借用別人的口口相傳,而那些不能走到的地方,就想借着網絡走過。初時,也真的實現了心意,但後來聊着聊着也就無聊了,見面也不說一句話,甚至有的人加上來都從沒說過話,除了幾位極為熟悉一直牽念着的朋友還在說話外,Q也就成了個工具,於我來說是代替了郵箱,成了傳送文件的有效手段;於那些新加上來的朋友來說,就成了習字的陪練場,也只是看看文字,看看心情而已,不說話也不溝通,大家各有安處。某日,有位河北的文友姐姐告訴我,她在挑揀着刪除好友。於是,也順手翻了下自己的好友,赫然發現,自己真的是個懶人,但凡加上了的好友,斷沒有再刪除的道理,人數便一年多過一年。且多已經久不聯絡了,就連簡單的節日問候都不再有,大家有意無意地進入了沉默期。Q的功能現在愈加完備,既可保證自己這裡無一絲痕跡,也可同時抹去在他人處的痕跡,若果沒什麼可掛念,亦無所可交代的,緣何不乾脆將我刪去?弄得系統每每都在提醒我,你的好友很多向別人推薦些吧。有了手機丟號這一段「歷史」,突然覺得Q也丟些號才好,如此,省了「刪」與「不刪」的抉擇,心情平靜得多了。
三毛說:「不要害怕拒絕他人,如果自己的理由出於正當。當一個人開口提出要求的時候,他的心理根本預備好了兩種答案。所以,給他任何一個其中的答案,都是意料中的。」那麼,我就當那些不說話的朋友也要等着我的答案,讓我選擇其中的一個告訴他們。手機號碼,老天已經幫我選擇了答案,那就隨了天意吧。至少Q上的人們,如果哪天你的列表里沒有了我,那麼我的答案也就給了你,想來也是你意料之中,心下的意思吧。
換了新的手機,更新程序,同時把每月的流量也一起更新得乾淨。這樣也好,直接關掉網絡功能,這下子電子的世界真的清淨了,不用刷微信,不用接各種各樣的網絡衍生物,世界一下子清淨了很多。晚上回家以後,偶爾上會網,看看留言,看看文字,其餘的時光都是自己的。索性又買了很多的書籍,有事沒事窩在沙發上、床上看書。連常年的頸椎病都連帶着好了很多,不能不說是件意外的收穫。
閒來無事,順手養了盆檸檬,買時花朵燦燦,賣家聲稱會結出漂亮的檸檬來。彼時一笑,雖不相信,但真的希望它能結出漂亮的果子來。一日日看着,盼着。終於有了小小的結果跡象,心下暗喜。可只長到黃豆粒大小便萎謝掉了。掂了周遭掉落的花瓣,那個已經干透了的花瓣放在手心深深嗅了,安靜地放進嘴巴。意料之中的甜蜜,且仍存着的淡淡香息。一笑,安然。
不管是花還是果子,不管是友還是擦肩而過的陌生人,陌陌紅塵,曾經相遇過,已是知足。緣聚則聚,一起走上一段路程;緣散即散,終是隨了天意,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只當是回憶好了。 [1]
作者簡介
落花滿肩,又名雲西子,北京作協會員。著有文集《落花滿肩》、《花開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