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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少年(笑君)

曾經少年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曾經少年》中國當代作家笑君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曾經少年

千百年來,讀書人最熟悉,也是最不能忘卻的一首唐詩,便是賀知章的:「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髮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我很小的時候,就讀過這首詩,只覺着語言如同一灣溪水,優美、清澈、流暢,像是在述說着一個古老的故事。

離開故土多少年了,即便鄉音未改。可走時太年輕,什麼都不大在意。上了些年紀,回來一看,什麼都不認識了,道不是當年的道,樹也不是曾經的樹。一幫玩耍的小孩子,追着問:「你是從哪裡來的客人?」都成客人了,一抹蒼涼,幾番落寞……

為了謀求人生的出路,我也是少小告別故土,中斷了學業,離開了一起讀書的少年夥伴。

學校坐落在一個叫東安廟的地方。據說,曾經是有一座廟的,在「文革」還未興起時就拆了。而且,利用拆廟的材料,在附近建起了一所學校,也算是還公德於桑梓吧。

兩幢土牆瓦頂的大屋,有近十間,全是教室。教室前面還有三間小些的屋,也是土牆瓦頂,中間是過道,即是學校的大門,兩頭兩間為辦公室、值班舍。教室的西牆,連着操場,黃土地面,一副藍球架呈東西走向,立在操場的兩端。課餘的時候,同學們就在這裡一展身手,舞動着朝日般的身姿。

學校的西端,原東安廟的舊址,可能是因為廟基的緣故,地勢比周邊高出了許多,像是學校的依靠。也有兩排小屋,是土牆草頂的。前一排是大隊部,後一排是一家小商店。因此,學校的所在地,其實是這一區域的政治、經濟、教育中心。

學校的南面,有條水渠,如玉帶似的溪水,是從西北方向的姑嫂塘流下來的,在學校東側的那口水塘里沉澱了一下,無須轉身,便又向東流去,直接滋潤着春田、秋地,成就了故鄉的美麗與精彩。

學校是獨立的,卻不孤立,恬靜的直面青紗,沐浴霞光,又富含着水韻,恰是一方樂園。

在這所小學裡,我從三年級起步,到初中二年級結束,經歷了五年的過往。青蔥歲月,點點滴滴,一直在我的腦海中翻騰。

小學的三年,印象不太深刻。但是,我沒有位子坐,經常蹭別人的「桌拐」,或是站在窗下,就着窗台聽課、做作業的場景,至今記憶猶新。

四年級時,來了一位N老師,好像與我父親有點同學的淵源,我的境遇得到了一些改善。W同學有桌子,還是一張有着三個抽屜的書桌,儘管抽屜拿掉了,但桌面寬,四根粗壯的腿厚實、穩當,是全班最好的位子。

N老師將我調在這個位子上,與W同學同桌。W是個女生,比我大些,自然比我懂事,知道關心人,把我當作弟弟待。她的個頭比我稍高一點,方臉盤,梳着兩根短辮子,既普通,又蘊涵着女孩子特有的風采。

那時,我家的生活,雖不算太困難,但處在鄉村的大環境中,日子自然也是緊巴巴的。早晨,我一般是不吃早歺的,最多揣着兩節煮熟的山芋,便上學了。

我家離學校有三四里地,而W同學的家就在學校的邊上。冬天的中午,我常常縮着脖子,像只愣頭蒼蠅,在班上瞎撞的時候,W同學卻來上學了。她先把書包塞到抽屜洞裡,再順手從書包里摸出一包熱乎乎的東西塞給我。打開一看,是大米飯糰。我的天呀,這可是人間最香最香的美味呀,不僅能充飢,還把胸口窩裡,那顆被寒風吹得半死不活的心給焐得熱乎乎的。

學習成績,我和W不相上下,因此,我倆先後都當上了班長。但是,我家裡養有很多牲畜。早退、遲到,便成了我的常態。有幾回,遲到的時間長了,被老師罰站着,不讓進教室。這樣一來,缺課,沒記下作業,時而掉隊,似乎是迴避不了的問題。

下課、放學時,W不出教室,甚至不回家,幫我補課,還把她的聽課筆記交給我,讓我有了追趕落後,趨步向前的空間,不至於跟同學們形成太大的距離。

我們那個班,大約有三十幾個人吧,畢業時還在老師的帶領下,跑到縣城去,在一家照相館裡拍了一張合影照,每個同學也都拍了一張個人小照。

這幾天,我翻遍了家裡的拐拐角角,只找到了我個人的那張小照,卻找不到那張應該找到的合影照。我記得,那張合影,同學們排成三排,老師坐在前排的中央,我也在前排,還在老師的身旁。

我們的合影照,以及我的個人小照,在那時感覺還是很時髦的。青澀的小圓臉,眼神有點兒膽怯。直楞楞的黑頭髮,被硬生生的梳成三七開,可邊角上的幾根毛髮,依舊張揚着,不太聽話。一隻白色的衛生口罩掛在脖子上,白布塞在鈕扣里,兩根白色的繩子露在衣服外面,無論怎麼看,就是個什麼都不懂,卻有些表現欲望的鄉下野小子。

五年級的班主任是C老師,就住在我家隔壁的一個村子裡,他的一個侄子也是我們的同學。這小子,個頭比他叔叔還高,長得很帥,卻好流鼻涕。經常,玩着、玩着,鼻涕出來了,鼻腔里猛的吸上一口氣,鼻涕便被吸回去了。他的學習成績不錯,喜歡練習書法,還愛好體育鍛煉。鍛煉的方法也有些特別,在牆上釘着約有一寸厚的一沓紙,天天練習手指功,並且每天撕去一張紙,讓手指逐漸接觸堅硬的牆面,以達到手指出功夫的效應。當然,我只看見他練習過一兩回,最終煉成什麼樣子,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我們小學畢業的前一年,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們的小學校戴了頂「帽子」,開設初中班了。自然,我們這一拔人就不用去別的地方,直接在本校升入中學。就實質而言,我們學校是小學,可我們偏偏把「小」字去掉,只叫學校。好像叫小學,就與我們這中學生的身份不對應了似的。

不用說,原來的小學同學,現在又成了中學同學。我天生不喜歡數理化,只對語文、歷史、地理感興趣,卻又非常的羨慕數理化成績好的同學。班上有兩個同學的數理化成績很棒,一位B同學,男生,個子不高,臉圓圓的,成天就知道坐在他的位子上,很少跟其他同學玩,也很少做其它的事情,好像他天生就是一尊佛,是靜止不動的,無人知道他的腦子裡都在想着什麼。一位L同學,是個女生,胖乎乎的,個頭很高,也是個說話不多的人。愛玩,卻從來也不瘋玩,大多數的時間都在做着她自己的什麼「手工」之類的活計。每次測驗、考試,他們倆的數理化成績,都是班裡的前一、二名,是誰都無法跨越過去的標杆。

我呢,還有W同學,則是班上文、史、地的課代表。區、公社的教育行政機構,經常組織學校負責人到各學校、各班級聽課,意在交流、學習,提高教學水平。每次,在我們班聽課,老師課堂提問的人,要麼是我,要麼是W。因為,提問我們,一定會獲得滿意的效果,不會丟了我們學校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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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笑君,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