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风告状(樊兴茂)
作品欣赏
旋风告状
在定边县的南部山区流传许许多多的民间故事,其中旋风告状的时间、地点、人物都流传的具体而详细,听起来就像真的一样。
时间大概是民国初年,定边县的郝县长到南部山区检查工作,当时出行条件的高配就是一头马骡子和一个拉马娃娃(通信员),也有骑马或骑驴的。
相对而言,骡子无繁殖能力的缺陷,反而凸显出了马和驴无与伦比的优点,有着天生的杂交优势。特别是马骡子,集合了马和驴的优点,外形大方、高矮可选、毛色漂亮,性情温和、肢蹄强健、富持久力,忠实而倔强、容易饲养、易于驾驭,还有抗病能力强、使役年限长、综合性价比高而优的特点,是当时长途跋涉的首选。
郝县长骑着他那匹配合默契的纯黑色骡子,艰难而稳步的行走在南部山区的山路小道上,走走停停、探访民情、观看南部山区独有的风光。
当郝县长行至南部山区某一乡镇地界一山湾时,一缕小旋风不停地旋来旋去,时而还发出瘮人的声音,好似乎就是要挡住郝县长的前行。郝县长选大道走,小旋风就旋在大道上,郝县长选小道走,小旋风就旋在小道上,郝县长停下来,小旋风就在郝县长的眼前旋来旋去,始终不离左右,始终不肯离去。十分无奈的郝县长也只好随口说:“难道你真的有冤情,一定要挡我的道?”“如果真有冤情,就在前面带路。”哪知话音刚落,小旋风旋离了郝县长,若即若离,将郝县长带入了一山湾的盖楞底,突然小旋风就不见了。郝县长查看周边地理,首先跳入眼帘的是一座新埋不久的坟茔,周边其他环境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
郝县长和通讯员深入附近村庄走访了解民情,也没有得到更有效的信息,只能单刀直入询问近年来村庄有无异常死亡的人口,还是没有得到有效的信息,只好继续询问刚才见到的那一座新坟,方知那是不久前患急性病亡故的一名男性,年龄也不大,入殓时家族近亲做了细致的勘验,也没有发现异常,之前村庄人背地里的一些疑虑也自然烟消云散。
当晚郝县长住宿在村庄中,想进一步了解收集更有效的信息,只是断断续续的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与传闻,并没有太有价值的证据或推论。夜深人静时,郝县长似乎又听到了那凄惨瘮人的旋风声,一连几个晚上都是如此,翻来覆去如烙烧饼般地难以入睡。
回到县衙,郝县长依然难以平静,无法静下心来,综合分析后,决定冒险开坟一探究竟。开棺后,法医很快排出了毒药和钝器的致命,经过再三细致寻查,终于找到一枚细小的钢针,根据钢针的位置,午杵大概猜测到了致命的原因。
稍加讯问,亡者的老婆便如实供述了作案的经过。原来,这位泼妇与走村串巷的一位箩匠眉来眼去、勾搭成奸。一日中午,云山雾海正盛时,被因故早归家的男人逮了个正着,泼妇哭哭啼啼哀求保证后,看在几个孩子还都小的份上,男人饶过了泼妇,并且箩匠也保证不再进入该村。
日子过得很快,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泼妇对男人更是百般体贴、恩爱有加,箩匠也自然好长时间没有在村庄中出现过。
“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泼妇那荡漾着的春心,始终牵挂在箩匠的身上。为了达到与箩匠“永结同心”的目的,一日夜半,一番云雨过后,狠心的泼妇将一枚大号钢针插进了男人的命根子,男人痛苦的嚎叫着、挣扎着,最终温顺的躺在了泼妇的怀抱,对外只能说是急性绞肠痧发作,不幸命归西天。善于表演的泼妇自然哭得昏天黑地、肝肠欲裂、要随夫而去。劝说的人们自然心存疑虑、要一探究竟,方可放心。几个近亲和好事者认真查验,还是没有发现破绽,也只好认为是是急性绞肠痧发作所致,只能入殓入土为安。只要入殓了,一切从简从速,时间渐渐消磨了太多的风言风语,村庄又基本归于平静。
好长时间,箩匠依旧没有在村庄出现过,正当泼妇意欲实施第二步计划时,郝县长的初探村庄到后来的开棺验尸,打破了村庄的平静,也打烂了泼妇的计划,最终水落石出,泼妇被绳之以法。
多年后,人们还在姬塬一带看见过从监狱走出来的箩匠,泼妇的一厢情愿终究将自己置于死地。
这是一个流传甚广、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故事,正义最终战胜了邪恶,泼妇最终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对于旋风能够告状,我还是半信半疑,我想也许是为了显示郝县长的清正廉明,也许是为了保护知情人,也许是出于某种需要,郝县长或有关办案人员不得不自导自演了这样一折“通神明接地气”的戏,凭借神鬼怪异,弘扬了社会的正气,向人们昭示了一个通俗的大道理:“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自己种的恶果,迟早是要兑现和收获的!”[1]
作者简介
樊兴茂,男,陕西定边人,退休干部,88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