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賤人」(梁培英)
作品欣賞
拯救「賤人」
玉竹
周末,我正在為明天爬山做準備,迪生打來了電話:「明天的爬山活動玲瓏不去了,這賤人,沒救了,她又要上廣州了!」唉!她還是忍不住要上去了!」我剛從鞋櫃裡拿出運動鞋的手禁不住顫抖了一下。"她還是要去看望別人的老公啊!"我嘆了口氣。"是啊!我花了一周的時間陪她開導她,還買了幾本書給她看,她還是不開竅!」迪生在電話那邊無可奈何,恨鐵不成鋼!
玲瓏,迪生和我是一個院子長大的髮小,我們小學中學都同校同班,親如姐妹,儘管長大後各自進入婚姻"圍城"里,相聚時間極少了,但還是常有電話聯繫:家庭里柴米油鹽,養兒育女,工作上起起落落,我們無話不說,彼此牽掛。
可是最近這幾個月里,也就是玲瓏兒子上大學後,我和當老師的迪生,就常被她的電話和微信轟炸得疲憊不堪。幾乎每天幾個電話來訴說:兒子不接我電話,是不是出了問題?學校的飯菜怎樣了?老公在外喝酒,深夜不歸……家裡雞毛蒜皮之事,囉囉嗦嗦聽着耳朵疼了。最讓我們揪心的是,深夜裡冷不丁,打電話來哭哭啼啼,懷疑她老公不愛她,在外面有人了,然後微信里發來一張張她老公喝酒,發脾氣的相片……迪生說,玲瓏可能提前進入了更年期了!也許是她這十幾年來一直以兒子為生活中心,圍繞着家庭操勞而與社會隔離了的原因吧!為教育者多年的迪生分析很準確,我們都很擔心她現在的狀況,於是我們就策劃了每個周末拉她外出運動旅遊,陪她逛街美容的活動。從身心健康開始,改變形象,提升她生活能力。
然而,我們的計劃才開始就要夭折了嗎?我把拿出來的背包拉上鏈,準備親自去一趟玲瓏家,和她聊一聊。剛出門口,手機響了,是迪生打來的,"我想了想,解鈴還須繫鈴人!你電話給海兒,你是她的乾媽,有他的電話吧?叫他回電話那個賤人,找個理由不讓她上去,看是否有效果。」迪生那邊的聲音很清晰,我頓時有醍醐灌頂感覺,我趕緊打電話給廣州的海兒。l
我還沒開口,電話那邊就笑了起來,「乾媽,是我媽讓你打電話過來的吧?我沒有接她電話,她一定很着急了,乾媽,你不知道我媽每天幾個電話過來,學校的團隊活動多,功課忙得很,真的無暇接她那些千篇一律的電話」原來玲瓏是想先斬後奏,上去前沒告知他的。當我告訴他玲瓏明天要上學校看他時,「我可沒時間賠媽媽,我找個理由叫她不過來,讓她跟你們去爬山吧"海兒電話里淡定地說。果然,不一會兒,玲瓏電話打過來了,"明早你和迪生來接我一起爬山吧!」
第二天早上我們開車到她家門口時,玲瓏已早早在門口等着了,只見她把原來鬆散的頭髮紮起了高高的馬尾巴,穿着一身粉紅色的運動服,一雙新買的運動鞋,化了淡淡的妝,掩蓋了平時憔悴的黃色臉,鮮艷的口紅顯得很精神,「哈哈!學生時代的玲瓏又出現在我們面前了」迪生歡呼雀躍如小姑娘!"剛才在車上我們還擔心你能否爬上山呢,現在看你狀態,定能翻越的!」我邊說邊拉她上車。上了車的玲瓏像自言自語,又像對我們說:"其實,我現在像一個孤兒了,兒子長大了不需要我了,昨晚打回電話說要帶女朋友去爬山叫我不要上去。唉,迪生說的對呀,兒子以後就是別人的老公,甴別人管理好了!現在照顧好自己老公就行了。可現在老公嫌棄我羅嗦,無所事事了。黃臉婆一個囉!明天開始我就找工作吧。昨晚才發現,抽屜里的一大堆十幾年前考的資格證都沒有用過!迪生說的對,我把自己丟失太多年了,真是犯賤啊!」我和迪生聽了都會意地笑了。[1]
作者簡介
梁培英,筆名玉竹,女,生長在中國沿海邊城小鎮水東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