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土生花(馬李斌)
作品欣賞
願土生花
前兩天兒,看到叔本華一段話,生命是一團欲望,欲望不滿足便是痛苦,滿足便是無聊,人生就是在痛苦和無聊之間搖擺。偶爾翻起自己寫的文字,原來是那樣糟糕,那般糙,有時候真想放棄算了,寫什麼寫,亂七八糟誰看?可有時候想想,這玩意兒便是自己唯一嗜好,若放下在空閒時如何打發那些無聊光陰?
歲月像個迷,波瀾不驚。
從二〇〇七到二〇一七這僅剩最後的一月里,十年光景自己依然是個生活中的小丑,在溫飽線上掙扎,工作像溺水的人,輕拽一把稻草,不敢使勁,也不敢放手,至於事業依然還只是個毛躁的詞兒。每個人都有夢想,誰也不例外,想起兒時的自己,一心幻想,長大後一定要當個書法家,家是有了,可書法呢?客廳牆壁上掛了副別人的字畫。回頭想想,兒時的自己竟然會如此荒謬,有如此扯淡的夢想,也或許是童言無忌,年少無知吧。當下,物慾橫流,信息時代與人工智能像台大收割機,商人們恨不得將一年三百五十六天全變成節日,來刺激市場促進消費,想盡辦法掏空你口袋裡的錢,好多個「家」們管這個叫資金回籠,即使看懂了又怎樣,還不得安分守己地生活?
有時候非常害怕,常常從夢中驚醒,內心裡不斷問自己,已三十有餘,青春不再,到了而立之年,自己又有何能耐創造財富,養家糊口。靠勞動力麼?已奔四的人,再過數年恐怕工地做小工都不是塊好料,可又能怎樣?還不得像小強一樣堅強地活着。
冬日裡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窗台上暖洋洋的,讓爬在上面的蒼蠅,早已忘卻窗外的凜冽,或許人也是這樣,在溫暖的港灣住久了,便經不起任何風浪。至於追求,其實也是一種欲望吧?
清晨,沿着路牙子奔跑,去趕公車。路旁法國梧桐枯黃的葉子滿地飄落,脆弱的像裝在小袋裡的乾脆麵。跑到車站,車子剛關上玻璃門,朝師傅招手,他連正眼看都沒看我一眼,就像我看到腳下的螞蟻那般,在心裡安慰自己,今天晚上回去買四塊錢彩票,若中了就把公交公司給買下(或許不夠),做的第一件事兒便把這種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傢伙開除掉,可回頭想想,生活中有無數這樣的人,即使中了彩票又能開掉幾個?
生命像一縷塵埃,赤裸地來到這個世界,幾十年無論怎麼樣這樣折騰,生命的盡頭終將還是一縷灰土,哭泣着來,帶着病痛離開或許這便是生命的兩端吧,小時候看見過殺豬,在生命的盡頭,它同樣努力掙扎,被憋的屎尿全出,聽說人死的時候也會這樣,細想那得承受多大痛苦和折磨,咽下最後的那口氣,或許是艱難,是對這個世界的留戀和不舍。
也或許死亡本身,就是一種恐懼!
彼岸花的美麗是依靠生命的氣息,願土生花,留給善良的人兒,在生命盡頭免遭磨難,就像得道高僧,在明媚午間,鳥語花香,就那樣安靜地盤腿打坐於林中,雙手合十面露微笑坦然離去。
青春像一朵美麗的花,耀眼綻放,可短暫的就像被燃放的煙火,還沒來的及好好欣賞,已看不見了蹤影。正當青春的時候,對這個世界充滿期待,總覺着路在腳下,還沒嘗試過路是在腳下,可是被絆倒的那種滋味。整天撲所迷離的去尋覓愛情的真諦,可數年後,女神,還不是變成了別人家孩子的媽,留下一地唏噓感嘆,抬頭瞅瞅天上的雲,依然那樣純淨蔚藍,遺憾的是真沒帶走半片雲彩,或許並不是徐志摩不想從康橋帶走點兒什麼,只是壓根什麼也帶不走,青春留在了那裡,天還是那裡的天,雲還是那裡的雲,可是那兒已不再屬於自己。輕輕的我走了… …或許是一種黯然傷神。不要老說自己多麼牛掰,對老師的作品多麼理解,我只想說,寫文人的心情只有他自己懂,難道你是他肚裡的蛔蟲?不然。
看着寫完的文字,好像十年光陰終把自己修煉成了一怨夫,還好至少生活不無聊。談到無聊,則是一種不安分的分子結構,之所以無聊,不是因為喪失了欲望,而是不能忍受那無欲望的狀態,或許生命沒有了追求、創造,便是無聊,若真是那般究竟該如何面對?
文字傳遞,應該是一種能量,就像讀書,關鍵所在;多讀書,就應該多讀點好書,若盡讀些不堪的玩意兒,讀了也是枉然,不讀也罷。剩月余便是新年,歲月更替,十年間,彈指一揮。青春載塵,願土生花,是對歲月的祝福、祭奠,緬懷。或許一行行往事像一串串流水賬,細數這十年的來的酸甜苦辣,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十年,都有從青蔥歲月走到致青春邊沿的十年,一幕幕往事如風中細塵,輕輕掠過。眯了的眼會泛出些許淚花,那年那月,那月那年,變成記憶里的一點烙痕。輕拽歲月的影子,留下的是滿滿懷念,青春里的年月,稚嫩的容顏已憔悴,滿布歲月滄桑。
年月里,細密的塵漸漸厚重,能否開出屬於自己的花,是鐵樹還是玫瑰?那的看造化。
清風掠過,初冬的季節略顯凜冽,歲月的倒影輕漾下個十年,未來熟喜熟悲,還是留給歲月,時光荏苒,轉眼即逝,一切安好便是晴天。
作者簡介
馬李斌,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