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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的那位文青(龚润芝)

宋朝的那位文青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

《宋朝的那位文青》中国当代作家龚润芝写的散文。

目录

作品欣赏

宋朝的那位文青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他就从一名文艺青年变成了皇帝。当他被人梳妆打扮,按在龙椅上,接受朝臣们的跪拜时,脑子里还是一片混沌。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可以说是猝不及防,他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没有思想准备的不仅仅是他,还有整个朝廷。

做皇帝,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啊。可他,赵佶,不想做皇帝,他只想做一个文青。

当文青时,他是自由自在的赵佶,写字,作画,吟诗,抚琴,交友,忘情于山水。做了皇帝的他,是被禁锢的宋徽宗,皇冠、龙袍就像枷锁,将他牢牢地圈在金銮殿中,不能畅快地呼吸,不能自由地思考;

本来,他可以一直做个快乐的文青,尽情地享受生活乐趣,直到终老。可是,造化弄人,年轻的皇兄突然驾崩,糊里糊涂的他被糊里糊涂地推上了皇帝的宝座。那时候,大家还在欢天喜地过大年,大红的灯笼还高悬在金銮殿上,一派祥和喜庆的气氛。忽然就有人慌慌张张地跑来,手忙脚乱的取下大红的灯笼,换作白色的灵幔,悲伤瞬间弥漫开来。

偌大的一个国家,怎可一日无主。一众朝臣匆匆忙忙就做出了决定,让风华正茂的赵佶继位,是为徽宗。

徽宗对江山和社稷毫无兴致。他讨厌做皇帝,讨厌上朝,讨厌那些个大臣整天叨叨、叨叨个没完没了,更讨厌批阅奏折。他的心是烦闷的,他的脸是沉郁的,他的眉是微蹙的。他时常将奏折弃之一旁,焚一炉香,沏一壶茶,铺上洁白的宣纸,写一幅瘦金体,或画一幅工笔画,或填一阙词。这个时候,他才是赵佶,而不是宋徽宗。这个时候,他的心才是欢愉的,他的眉舒展了,他的脸明亮了。

瘦金体是赵佶自创的,细瘦的笔划,工整的字体,骨架充盈,犹如一位纤弱的书生,纤弱中透着刚劲与挺拔。细腻的工笔画,配上瘦金体的《小重山》:“罗绮生香娇,金莲开陵海,艳都城。宝舆回望翠峰青。东风鼓,吹下半天星。”春花秋月,婉约缠绵,率性而为,洒脱不羁,这才是一位文青该有的样子。

徽宗不务正业,硬是把一个好生生的大宋弄得乱糟糟的。朝堂内,奸臣当道;朝堂外,百姓作乱。早已觊觎大宋江山的金国也趁机入侵。金人的马蹄嗒嗒作响,跟随着呼啸的北风一路南下,踏破了大宋的疆土,踏破了金銮殿的门槛,站在了徽宗的面前。徽宗正在专心致志地写他的瘦金体,一笔一划,气定神闲。看到金人,徽宗有点惊讶,也有点懵,就像当初被人按在龙椅上时一样懵。

那些驰骋疆场的武将,向来是瞧不起文青的。金人的首领看着满屋子的瘦金体和工笔画及风花雪月的词句,一脸的鄙夷和嘲讽。就像许多年前,徽宗的祖爷爷赵匡胤对唐朝的那位文青李煜的鄙夷和嘲讽。那时,赵匡胤一定没有想到,许多年以后,他的子孙后代中也有人成了文青,也做了别人的囚徒。这是一个多么巨大的讽刺啊。

宋徽宗又变成了赵佶,不是文青的赵佶,是阶下囚的赵佶。

赵佶连同皇子后妃一干人等,被押送到寒冷荒凉的北方,这里除了黄沙,就是荒漠,以及无尽的寒冷。

在北方的荒漠中,在漫天的沙尘中,赵佶经常想起金陵城的繁华,想起文朋诗友互相唱和的快意,想起勾栏观戏的欢愉,想起大宋的青山绿水和蓝天白云,心里的惆怅如滔滔江河无止无休。当年,被囚禁于汴京的李煜的心境也大抵如此吧,否则怎能写出“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词句?

在这里,没有描金的香炉,没有氤氲的茶香,没有管弦的喧闹,只有北方的羌笛,吹奏着忧怨的《梅花落》。

大漠中的日子灰暗,孤寂苍凉。一日又一日,赵佶的心落满了灰尘。

又是一个阴冷日子,北风刮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却转晴了,露出一弯冷月。这时,又响起了忧怨的羌笛声。赵佶望着灰暗的天幕上的那弯冷月,愁绪满怀,写下一阙 《眼儿媚》:玉京曾忆昔繁华,万里帝王家。琼林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 花城人去今萧索,春梦绕胡沙。家山何处,忍听羌笛,吹彻梅花。

还是瘦金体的字,像他的身体一样瘦弱,更像窗外的那一弯萧索的冷月[1]

作者简介

龚润芝,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湖北作协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