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事的空白(閒敲棋子落燈花)
作品欣賞
敘事的空白
1
午夜,街上傳來飆車黨狂躁不已,恨不能一騎絕塵的咆哮聲。
此刻,馬力十足的發動機化身成他們坐騎下的怪獸,狂飆突進,像能把黑夜撕開一道裂口。
他們中了速度與激情的毒。
被飆車黨驚醒後隔窗看到有釣魚人肩背魚竿、釣箱正朝江邊方向走,這麼早就去攪擾魚兒的夢,莫不是急等魚兒下鍋?
這會兒連月亮都去睡了,漸漸隱入黎明前的晨霧中。
2
夢裡像是找到某種特殊的講述方式,但那看起來像什麼?緊追着一個模糊的身影沿一條感覺神秘的小巷走出很遠,不知自己會被帶去哪裡?
想起瑪格麗特·阿特伍德的《使女的故事》,歷史、文學與想象帶給一部作品無窮的魅力。
後來,他極力想擺脫那種讓自己承受了太多痛苦煎熬的生活,甚至連深愛的人,他也極力想逃離。
想起雷蒙德·卡佛。
然而,即使在此刻我也沒有辦法將你遺忘,甚至會為自己有這種想法而自責。
請告訴我,那些主導心靈世界的神靈會在何時出沒?
夢裡橫衝直撞,企圖逃脫,企圖重拾之前的種種想法。
那些告別那些失去,那些失而復得那些得而又失的愛,能帶給人多少啟示?
就這樣迷失在敘事的空白里,一腳踏入沉靜的虛無,變成了一個抽象的詞語。
「嘎吱嘎吱踩過我的靈魂,仍舊穿着那種鉛底靴子」,是艾米莉·狄金森打開了記憶與時光的盒子,任滾動的思緒在此疊床架屋?
3
跟董說感覺自己像被換芯了,又或是重置,反正就是不能再正常歸位。
自己對自己的陌生感油然而生。
一隻昆蟲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嗎,這個世界上誰是它的友人?
肚子咕咕叫着發出求救信號,你的身體比你更渴望活着。
為什麼恰在這個時間點寫下這些文字,寫作是對自我心靈的偷窺還是對他人心靈的偷窺?
想象自己手中的筆是攝影機,可以隨意推拉搖移鏡頭,得到自己想要的畫面。
伴隨這種想象,頭腦中閃過《呼喊與細雨》、《鄉愁》、《霧中風景》、《隨風而逝》、《24幀》中的畫面。
「我的誘惑是寧靜」,唯寧靜的誘惑最是動人心魄,「文學讓生活停下來」。
4
雨滴是美麗浪漫的舞者,天空和大地都是它們的舞台。
雨中陽光乍現,向林間投射出一道道璀璨耀眼的夏日綠光。
在公園裡仔細打量夏天,感覺每一棵樹每一朵花都不曾錯過自己的季節,哪怕遇上突變天氣,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在某個恰當的時候,會展露其美妙的姿態和生動的表情。看到一些在唱歌跳舞,吹陶笛擺弄班卓琴的大人玩兒的比孩子還嗨,有人一直忙着錄小視頻。
大雨洗滌過後,萬物有靈,熱衷給生命以多重體驗與考驗的大自然,此刻,在聆聽世間的一切聲音。
似乎每一次淨化,每一次輕拋,每一次洗禮,都是在為生命重新注入活力。
5
早市上看到有人在排隊打疫苗,隊伍排出足有半條街長。接種疫苗一時變得常態化。
陰雨連綿多日,天一直沒真正熱起來,喜歡清涼裝扮,耍酷比帥的人,得忍着忽而風忽而雨的突襲,得冒着被凍感冒的危險,才能堅持自己的特立獨行。
看天氣預報,從6號起開始升溫,高考的三天,溫度比較適宜。新聞說今年參加高考的學生要在高考前三天接受核酸檢測,考生進出考場須一律佩戴口罩。疫情真的給生活增加了很多額外負擔。
「這個市場沒救啦,哪個市場都比這兒強,這地方窮人太多,你看吧,買貨的哪有年輕人,淨是一掏錢就哆哆嗦嗦的老頭老太太,多愁人!」
賣菜的男子不住嘴跟人抱怨自己在早市夜市賣的都不好。生意難做,疫情難熬,可是都趕上了,你能往哪兒逃?
從早市買回地產的紫葉生菜、小白菜、小蘿蔔菜、香菜、黃瓜,「賊不偷」、「皮球」、「春桃」和草莓柿子,還有通身黑紫油亮的紫褲茄子。
拌一大盤蔬菜沙拉,能吃出清新爽口的季節之味。做了油燜尖椒茄子,跟米飯配一臉。
比利·柯林斯說:「詩歌是沉默的一種取代,散文是喧囂的延續。」
我想以自己的方式與生活產生共振。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