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一個花的故事(鄭亞水)
作品欣賞
寫一個花的故事
淅淅瀝瀝的雨終於來了，來得從容，來得颯爽，一身的輕盈。你看她細細如絲，縹緲如煙，帶着春天的溫馨與靈氣，激情豪邁，就那麼滋潤，就那麼奔放，就那麼妖嬈。這就是江南的春雨，飛珠濺玉，詩意朦朧。
也許，是一種期待太久；也許，是一種寄託太長。好雨知時節，大地回春，將那盆從冬季開始悉心培養的向陽花擺上窗台，趴在窗邊，看南飛的燕子歡快返家，聽窗外的蜜蜂鳴唱飛舞，真的愜意無極。雖聽不懂這些天地精靈們的「呢喃」詩語，但聽着這悅耳、悅目、悅心又悅情的「天籟」之音，賞看繾綣纏綿春色，尚可以目接天邊七彩雲霞，還可以浸潤心中如春色涌動的一個「花的故事」，皆是何等「神仙飄然」？真好，可以成畫，可以成詩。
一個花罐，三粒種子，在上年十二月里種下。從加拿大回國休假的兒子、兒媳說：老爸、老媽，現在暖冬，也許她能生長開花。就這樣，一個希望和故事被種在了冬天的「溫暖」里。
也許是真誠的心愿，也許是百般的呵護，經歷十多個日夜的期盼，一個花的故事終於「破繭」吐芽。唏噓！驚訝！一家子都激動了，陶醉了，更堅定了一個「花事」的夢想。自此，花事列為家庭日常管理事項。這個冬天的陽光真的很溫暖，這個「尤物」也真的了得，一不小心在某一個晨光熹微的時光里讓她伸了一個「懶腰」，「骨碌」一下便挺起了杆兒，嫩嫩的，白里透黃似乎通透，仿如一個蛾黃的玉雕工藝飾件，出落得晶瑩剔透。霞光中，花兒有模有樣地呈現出了她的清雅潔美。三棵「玲瓏」的花苗就這樣擁擠地頂立在花罐上，一片生機充盈了一屋子的歡快。澆水、曬太陽，全家齊上陣，服務這花兒成了全家的「第一要務」。花也爭氣，一天一個樣，倒也生長得亭亭玉立，成了我們家可可動人的「小家碧玉」。葉片一片一片的增加，杆兒一寸一寸地拔高，一個勁兒地「蒸蒸日上」，一個勁兒地「問頂蒼穹」。
轉眼，二十多天的假期就完了。臨行前，兒子說：「老爸，給您一個課題一一《怎樣當好一個小花農》。實驗場地就是這罐向陽花，研究經費麼自籌，研究成果呢到時由您孫子給您發證。花兒就交給您了，要讓她開花！」兒媳婦說：「老媽，花開的時候您的心事就成真了！」呵呵，一席簡短的臨別贈言，意味深長，讓我們老兩口心花怒放，着實激動了好一陣子。
兒子、兒媳婦走了，花兒留給了我們。花兒要生長，故事要延綿，我們領令上陣。唯此，我們鉚足了勁，晨興夜寐、晨兢夕厲、晨昏定省、晨參暮禮，甘心做最忠誠的護花使者。可小花農怎麼才能當成「行家理手」呢？老婆子說：「怕兩博士了？我們還是博導，不怕！」話斬釘截鐵。
研究啟動，試驗開始。看天氣預報，成了老婆子每天的必修課。「晴天，把花搬出去曬太陽」。「要變天了，把花放到暖和的地方。」最高指示總會及時指導我的試驗行為。晨起，第一時間我總去看花兒晨曦中的模樣，輕手輕腳，怕驚了她的「一簾幽夢」；出門，總要摸摸那個印着「小花農」金黃色字體的花罐，似乎「乾坤在手」了；回家了，總要將花罐舉起，仔細打量一番花兒的風采，愛不釋手。哈哈，觀察「三步曲」步步為營，心得開始豐厚起來，研究、試驗怡然自得，課題進行得風生水起。然而，早春二月的兩場雪氣溫驟降，試驗幾乎葬送。零下，氣溫報警，花兒報警。葉子下垂，杆兒打彎，一副「無精打釆」的樣子讓我的心猛地抽緊。緊急行動，及時調整研究方案，修正試驗方法。我忙澆以適度的溫水，壯氣！老婆子連忙開啟難得一開的空調，增溫！再罩一個採光的花棚，擋風！可接下來近一個月的低溫，花兒不見長，也不見衰，就這麼熬着，整個是一副「林妹妹」的樣兒，試驗進入攻堅階段，故事進入相持情節。
作者簡介
鄭亞水，中國散文網簽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