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黄瓜香”(闲敲棋子落灯花)
作品欣赏
五月“黄瓜香”
天还没真正热起来,便迎来雨季。雨一直下时,就有种明天不知会怎样的感觉。
街角那家“小红房”烧烤在疫情中关关停停,这几个晚上,那家店里的灯一直没亮。小区附近零星开着的另外几家烧烤店,有的在店外面放了几张地桌,终于有人熬不过,三几个人围拢一桌,喝啤酒撸小串,想找回点之前的生活印记。
躺下时一点不困,闭起眼让自己睡,没用,越躺越精神。夜里不知什么时候又下了一阵雨,看《非凡的故事》时听到一阵轰隆声,不知是不是雷声?没过多久再看外面街上已变得干爽。风带来一阵雨,又很快把雨吹干。夜里听到桥上驶过的车声,想此时熟睡的人不知已走进自己的第几个梦中?
那些存在的东西将成为佐证,帮助我们回忆我们曾经拥有的爱与生活。闭起眼睛就能重新进入黑夜,黑夜像一个巨大的保护伞,也像一个深不可测的巨大漩涡。它包容隐藏一切,也增加了恐惧和自我怀疑的分量。
一早起还是不见阳光露面,天空仍在酝酿雨情。天上的云此时像在跟自己躲猫猫,在逗自己开心。只觉得人与自然有时会息息相通,存有某种难以被语言捕捉到的默契。
天气预报提醒:今日出行,请注意前方闪电。起来时看了一眼手机,才过6点,可以去早市逛逛。
早晨空气中有雨的味道,没有闻到丁香的香气,是不是被昨夜的雨水冲淡?上一周,稠李、榆叶梅、锦鸡儿、丁香还在街边竞相媲美,这才过去几天,榆叶梅和丁香差不多都落净了,一朵花的青春才真是稍纵即逝。
时间尚早,小区里没见到几个人,做墙体保温改造的施工人员已在相邻楼区开始了新一天的辛苦作业。这时,听到从河曲街上传来早市的喧噪声。拿出手机,想打开乐动力,才发现自己错拿了董的手机。想到回来要扫码进入,只好折回去换手机。
之前哈药路上由于有地铁工程,交通线路改道,已取消存在多年的河清街早夜市。这次河曲街的早市贯通整条街,地摊和摊床一家挨一家。疫情以来的半禁闭生活把人憋坏,早市上的人空前多,人们顾不上保持距离,有的摊位前,人多到摩肩接踵。一时间,人们似乎忘记了疫情的存在,只活在当下。
早市上鸡鱼肉蛋、土产日杂,蔬果粮油等民生之本,一日三餐都涵盖其中,还有卖各种盆栽花卉,樱桃萝卜苗、草莓苗、茉莉花苗的;卖自产农家大酱和新鲜牛奶羊奶的。卖货的也憋的够久,可着劲儿吆喝叫卖,恨不能将面前的东西一下子卖光。买了一把顶着碧绿萝卜缨的胡萝卜,拿到手里像拿了一束花。
从早市回来收到哥快递来的山野菜——“黄瓜香”,哥嘱咐说用它包馅、煎炒炖都好吃,正当季,特别鲜。我一向是狗窝里放不住热干粮,中午便用笨鸡蛋炒了一盘“黄瓜香”,还加了两个红色的“辣妹子”,菜出锅时,品相味道都不错,鲜辣香,“黄瓜香”口感爽滑,色泽碧绿,一盘菜很快吃光。
想让表姐和姐夫也尝尝哥快递来的“黄瓜香”。傍晚,我和董背上一些“黄瓜香”,又去卓展的哈尔信超市给表姐的外孙乐乐买了小家伙喜欢吃的东西,便由上海街奔安发街,走着去表姐家。表姐家那片管控很严,绕了半天我们才来到他们小区设的岗亭前,非本小区人员禁止入内。打电话给表姐,让姐夫下楼取山野菜。等来姐夫,没聊几句,我见他穿的少,便催他快点上楼,当心着凉。
卸载了肩上背的和手上提的东西,两人轻松回返。走在安红街上,道旁稠李树上带黄芯的小白花已凋落,只留下毛茸茸微微颤动的花缨和一树好看的绿叶。成片的锦鸡儿正开得热烈;有的李子树已长出一颗颗青涩的果实;杨树上密密匝匝的绿色“小辣椒”纷纷咧开嘴,眼瞅要刮树毛子;有着黄油般颜色的蔷薇花,花骨朵一串串扎在枝头,性急的已展露欢颜。这条街浓荫茂盛,花开正好,走近时有点走进小森林的意思。
一个骑脚踏车的小姑娘喊妈妈来看她新发现的并排开着的三朵蔷薇花。小姑娘说:“昨天,我还没看到它们开哪,妈妈,我可以摘下口罩闻闻它吗?”年轻的妈妈帮女儿把口罩拉到鼻子下,让女儿轻轻嗅花香。“真好闻啊!妈妈你也闻闻。”小姑娘一边笑一边拉上妈妈一起分享花香。
望着黄昏中的树林,想到要穿整整一个夏天的绿色系衣裳,不知树会不会觉得腻烦?还好,等到了秋日换装季,它们会换上一袭锦衣华服,一道参加秋天的盛大庆典。
在建国街上看到那里有多处饭店的门脸因违建被拆,一时弄得临街的一些门店像被剥去外衣,露出了里面破旧的打底衫。
生活周而复始,人们还得继续消耗地球,哪怕它早已伤痕累累。为生活就得一日日不厌其烦。
“如果必须的话,他愿意写得很美,愿意用他的语言去尝试遥远的一切。”自然与人都在身体力行着各自对生活的记录与描述。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