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主菜单

求真百科

举杯清风邀明月(高峰)

举杯清风邀明月
图片来自免费素材图片网

《举杯清风邀明月》中国当代作家高峰写的散文。

目录

作品欣赏

举杯清风邀明月

五一节以来,天一直未放晴,今日,假期进入倒计时,阳光倒是驱赶着流云在天空懒懒地散步,轻纱似地抚摸着大地,母亲说要去老家看看山上的茶叶。

我带上母亲,孩子,弟弟一同踏上了回乡的旅程

夏初,沿路有老农正在水田里插小秧,偶有放学回家的孩子,也跟着在田里劳作,镜面似的水田映照天边的流云,青青的秧苗在微风的吹佛下静静地摇摆。五岁的姑娘一路上唱着她的《孤勇者》,到动情处,头不禁轻轻地摆动,而我则在心里吟唱着《亲亲我的宝贝》“我要飞到无尽的夜空,摘颗星星作你的玩具,我要亲手触摸那月亮,还在上面写你的名字……”

一路上,我们如久在樊笼里的鸟儿,要尽快地逃离城市,像鸟儿一样回归天地,像鱼儿一样回归流水。 一路清风,一路阳光,歌声回荡在小路的尽头,一只滑翔的鸟儿在五月的清风中滑过!点缀着姑娘星星般的眼睛。看着归乡的一路山水,我的眼里常含泪水,我很感激生活,给予我这么多的阳光和欢笑。虽然,在这期间,我也失去了那么多。但我心中依然有风穿越竹林的哗哗音,有鸟起于山谷的婉转鸣唱。

离家越来越近,穿过一片又一片水田,就到了水井村,那个坝子,每次到这里,我都要特意留意她是否发生了改变。近几年,由于发展荷产业,盛夏时节,游人如织,远的近的,都来到这里欣赏亭亭的荷花,看接天莲叶的荷叶,由此,带动了当地经济的发展,水井村从毫无旅游收入,到近百万。

无论是栽种荷花,还是栽种油菜花,这一片坝子,在四周青山的映衬下,都是养在深闺的娇美小娘子。穿过这一片坝子,翻过一座山垭口,就到了我的村庄:化处镇水井村播咱组。

她被四周的高山围住,人们的青石瓦舍随低缓的坡度而建,从垭口一进来,便看到了错落有致的房屋摆放在小山上。又是我熟悉的田,我熟悉的石头,每一阵路过的清风都是熟悉的友人。

春天,四周山上白的梨花、樱花,红的桃花,还有田里金黄的油菜花一起盛开,慈祥的伯伯牵着一头老水牛慢悠悠地走在三月的菜花林,放学归来的孩子趁着兴起的东风放纸鸢,零星地住在田坝里的人家,淹没在一片金黄的菜花林中。

夏夜,闻着稻花香,行走在一条条干干净净的机耕道上,恐被一片片青绿所覆盖,若是得闲,稻田里的鱼儿也已长大了,可以抓条肥美的稻花鱼,待明日下锅,鲜嫩的鱼肉,顺着柔滑的食道,温暖庄稼人的肠胃。

在一片蛙鸣和一阵晚风里,人们畅想着金黄色的秋。

一年四季就这样安宁,在这样的小山村里,昔日的贫困、青黄不接的日子也已经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桃花源般“芳草鲜美,落英缤纷,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新农村生活,人们怡然自得地在晚风里慢慢老去。在这里,时光是可以停下来的。

少年时,我那么希望逃离土地,但到最后,发现骨子里深深眷恋的,还是泥土的芬芳,也还是山人们质直平和的品性,还是那一片熟悉的土地。

在我的建议下,也为了带孩子体验一下乡村生活,我们立即进山。此时,弟弟建议拿上小锄头,到茶叶地里去挖折耳根(鱼腥草)。一说到折耳根,我仿佛就闻到了它特殊的香味,这东西听说只有贵州人爱吃,特别是山野里的折耳根,更是香。

光滑的柏油小路蜿蜒地伸向远方,消失在山的拐角处,走在那条熟悉的进山小路上,看着地里青青的苞谷苗和每一块山石,许多过往的记忆缓步走来,像电影的慢镜头一样在眼帘徐徐拉开。

那时,我们从牛家冲,从大地、从后院子的地里背着一筐筐,担着一挑挑粮食,在这条小路上艰难地跋涉,流下了多少汗水,抬头看了多少次青山,最后又不得不低头使劲背起身上的重担,继续往前走……,还在这里因为忙于读小说,看丢了自家的老水牛……

母亲说,已经多年没有见到自家的地了。自从,我们都到了城里,这些年一直忙于各自心里的各种欲望,没太多时间看看二十年前一直翻耕不断的土地,一直给予我们养分的泥土

路上遇到在地里“薅苞谷”的伯伯,笑着和我们打招呼,那亲切的问候来自泥土深处,依旧那么温暖。只是,他们已然都老啦,不再那么年轻力壮。满是皱纹的脸上见证了岁月的更替。还遇到一棵结满樱桃的树子,本是樱桃罢园的季节,没想到还能遇到,串串红樱桃像串串红珍珠般,使劲和五月比灿烂,于是,上树,摘樱桃,也不知是谁家的,但这无关紧要。

我们几亩贫瘠的土地基本都在一个山谷里,土地多半是岩山窝,庄家就栽在这样的山窝窝里头,有些窝甚至不能容下一个锄头,只能用手刨出一个小坑,然后放上苞谷种。

那时,每到农忙时节,山谷里总是很热闹,大家都在忙着栽种那些传世的粮食,此时,忙碌的还有山谷里的布谷鸟,总是“布谷、布谷”不断地催促人们赶快布谷。

后来,随着时代的变迁,大部分人出门打工,因此,原本热闹的山谷里也寂然了,前几年,产业发展需要,因化处镇出产贡茶——朵贝茶,地里统一种上了茶叶苗。对于茶叶,朵贝人是情有独钟的,周恩来称它:芳香浓郁。色泽灰润,香气高长,滋味醇厚是它的特点,在它身上的赞美之词已经太多了,也或许是中国人历来对于茶叶是有特殊情感的,品茶恰如品人生。

母亲看了地里的茶叶,仔细巡视了属于我们的土地。

一只蝴蝶穿越青青的苞谷苗而过,我看着妩媚的青山,谛听着山谷的鸟鸣,想,那么脆弱的青苗,在时光的抚慰下,几个月后,他们就会汲取山谷清风雨露的精华,背上红红的红帽子,长出鲜嫩的、金黄的的苞谷,抚慰庄稼人贫瘠的喂,养育代代子孙。

期间,姑娘带的小仓鼠被她从笼子里放跑出来,姑娘手舞足蹈地呼喊着她的舅舅:蒙蒙,老鼠跑啦!姑娘如风铃一样的声音回荡在山谷。弟弟和姑娘满山按着他们的小老鼠。老鼠是姑娘二十块钱从城里买来的,对于这只老鼠, 姑娘喜欢得不得了,常用“嗲嗲”的音调对着小老鼠说话,并给老鼠取名:小火车。但是,我未曾给姑娘说,我其实很害怕老鼠,小时候,这些老鼠经常光顾我的床头,偷吃我们的包谷。时代不同了,以前我无比憎恶的害虫,现在是孩子的宠物

在他们满地按老鼠的间隙,母亲进山林挖折耳根去了。我则在仔细听着山风吹过杉树林的呼啦啦声,听着老伯锄头和小石块磕碰的嗒嗒声,他们挽着山谷中的清风回荡着,这里,没有汽车的轰鸣,没有名利带来的苦恼,只有风来风往。

不久后,母亲从林中出来,挖了一袋折耳根,我们徐徐步行,回家,途中遇见正在平地上收菜籽的伯娘一家,她说她的几个孩子都在城里买了房子,但是她喜欢回家住。此时,我抬头看着青山上的白云,黔中水利枢纽工程高架渠正穿越座座青山直到远方;更远处,是青山中的高楼,矗立在苍翠的绿色世界里。

这里是贵州高原一个很普通的坝子 ,在贵州有2000个,它是那么的平常,但是,每一个坝子里,都居住着世代的贵州山民,每一个坝子里,岩山上也都留有一代代大山人生活印记。抬头看看天上的云朵,在山风的吹佛下,不慢也不快地流动着,一只岩鹰从山腰箭一样地滑过……,今夜,我该一人,带着我的爱,举一杯清风邀明月,如此天荒地老可好![1]

作者简介

高峰,女,汉族,1987年生于贵州省安顺市,有诗歌发表于《山东文学》《山花》《贵州作家》等,现为贵州省作协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