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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的蜜蜂越來越少(老才)

世界上的蜜蜂越來越少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世界上的蜜蜂越來越少》中國當代作家老才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世界上的蜜蜂越來越少

我們似乎十分關心那些野生的瀕臨絕種的動植物,而對於蜜蜂,好像根本不能列入什麼級別的保護名單,我對蜜蜂的關心只是到了春天南方人是否帶了他的蜜蜂到大山深處來釀蜜,蜜蜂的多少從不過問。

認識一個養蜂采蜜的浙江人,我叫他「老朱」,幾乎所有的「蜂識」都來自於他的口授,所以每年的春季總是心中可以突然冒出老朱的影子,因他而惦念蜜蜂,尤其是他說蜜蜂采蜜的地兒在不斷壓縮,路邊的槐花不能采,就像鄧麗君延長的那首歌——《路邊的野花你不能采》,蜂是挑剔的,鉛含量是個大患。對此我也感到憂慮,儘管我對食蜜的愛好近乎無,但想想那些哮喘的人,據說蜂蜜對其療效很不錯,對那些術後消炎恢復元氣的人更是很好的進補之品,於是我有了喜歡「觀採想食」的情緒,但願我沒有給蜂蜜做誇大不實的虛假廣告。

那天,春暖花開了,突然遇到之前我教過的一個學生,帶着他的媳婦到我所在的河東社區的茶舍里來,說特意看我,我受寵若驚,但也很高興,畢竟還有人在意一個不再與他互動的人。

他叫「亮子」,姜姓,上學的時候大家好像就那麼稱呼,早就丟了「姜」字。他和他的媳婦都是我的學生,一起畢業於中央音樂學院作曲系,在北京混了大約四五年,因為生孩子,也有解決孩子上學的問題,他們夫妻倆就一起從「北漂」那又漂到了膠東半島老家,在老家辦起了與音樂教育有關的輔導班。

敘舊寒暄之後,我們正在窗前吹風。院子裡的三株龍爪槐已經吐出了細芽,我喜歡叫它「虬槐」,仿佛盤龍繾綣,靜臥不展,頗有蓄勢之力。往往很多人是從一些並不為人看好的植物身上得到精神的啟發,產生精神的動力。若是參天,我們只有仰望的份兒,少了對其「蓄勢」精神的關注,「虬槐」對那些干一件事就想一舉沖天的想法實在是一個隱喻與告誡。

亮子也盯住虬槐目不轉睛,我知道,他也是一個睹物思情思理的人,便問他,看出什麼了?他呵呵一笑道,老師,有時候人真的如虬槐那樣。我明白他的話,似乎是自況的意味更多些,滿懷了感傷。他曾經為我撰寫的一篇「校賦」作曲配音,以為朗讀的背景樂;他還在世界孔子文化藝術節上做過專題片配樂,我聽過,沉浸其中不想走出來,渾厚典雅,磅礴凝重。可能有着「誰的孩子誰來親」的狹隘情緒的左右,但更多的是欣賞他的才華。沒有想到,他直面虬槐所思與我的毫無二致。他說,虬槐總是這樣欹曲着,似乎是在蓄力,就像看見的那尊曲身推球的雕塑。我的「蓄勢」被他換成了「蓄力」,覺得更切合他了。我趕緊頷首,表示贊同。

老師,蜜蜂該來了吧?亮子突然生出了浮想,回到了讀書那陣的幼稚與可愛,我有些不適應了。

你以為對面的虬槐也會招蜂引蝶?我反問他,好久沒有人與我如此書生氣十足地去鬥嘴,或是來一次頭腦風暴。

亮子無言,注目虬槐。樹幹的黑皮還沒有癒合皸裂的傷口,春色剛剛在她的梢頭喚起了細微的渺渺的葉,只是那些垂落的槐枝已經着意地貪長,葳蕤的墨綠蓄滿了她的枝條,春來,她不會因狀態不展而記恨而矜持,還是把生命的綠給了春。

我們看到的還不是正品純種的槐樹,怎可去盼那些蜜蜂可以嚶嚶地翔舞。亮子是在為他的失落而不悅,我不能刺痛他的心,哪知亮子不是這個意思,道,老師,你千萬別為我的現狀而發生惻隱,我只是想,這個世界上的蜜蜂是越來越少了,我們的未來真的是不堪設想了。

亮子的境界讓我刮目,但還是不理解他怎麼突然對蜜蜂的多寡有了憂慮之色呢?我們沒有資格責備這個現狀,但只能憂心,藝術的誕生,往往是天賦與勤奮共同糅合而出現的產物,但人們已經沒有了如蜜蜂釀蜜的那種勤奮了,只剩下怪誕了。

我在想的是,有個報告稱,人類的食物大約90%源於穀物,穀物的收成靠蜜蜂授粉的占到70%,若是蜜蜂減少,我們應該擔心未來可能發生的「谷荒」。蜜蜂的前景堪憂,群峰的數量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急劇下降,如今還在持續下降,根據倫敦的專業人士分析,城市化的進程壓縮甚至侷促了蜜蜂的空間。但我沒有亮子的那種「杞人憂天」,卻也因他的觀點的標新立異而感到震撼,從事藝術的人,不靠蜜蜂釀蜜的精神,而去做一隻倦怠懶惰的蜜蜂,以至於失去蜜蜂忙碌的天性,還有會一瓶純真的蜜呈現給你麼?

我安慰亮子,我們做一個好蜜蜂吧,唯有這樣的心愿和篤誠才求得一份心安,沒有喪失掉應有的天性。他點頭,但無奈。

老師,我在網絡上讀了你的兩部小說,是《磨合期之陣痛》,還有《江湖不奪愛》,是吧?你的感受我知道,原因不一定你能夠明白。我沒有想到,他是有備而來,是想做藝術的對話,我不住地示意他說下去。

老師,我們有點同病相憐了。我做的那些音樂,就像你做的那些小說,太像音樂了,太像小說了。我們給小說的標準幾乎都離不開偉大的現實主義,所以才讓我們循規蹈矩。我驚愕他的直言,但埋怨現實主義的作祟,實在讓我不能轉彎接受,《戰爭與和平》《紅與黑》……《子夜》《圍城》……都是現實主義的傑作,太多了,現實主義路線的指引,應該永遠不衰。但有多少人還在捧着現實主義廢寢忘食

人的理想與主張往往會被現實擊碎,容不得你再來修復,拾掇不起了。就像愛情,現在時興的是智能手機里的愛情,就連夫妻回家都是每人握着一部蘋果或者華為,聽起來還朗朗的笑聲本應該是兩個人在愛河裡碰撞而激起了浪花才發出的,現在是在一部手機里怪異地躍出,剝奪了原始的愛,自以為豐富的要命。

想起了小說,如果誰還在看《駱駝祥子》,那一定是中學生在教育部推薦的讀書目錄里。看小說都已經是虛幻的了,所謂的魔幻小說,才是當下的主流,那些小說還需要蜜蜂精神去採集現實生活的甘蜜麼?只要有些許人造的東西塗抹在外表就可以了,可能比真實的還要光鮮。

亮子說,所以放棄城市,實在是因為厭倦,我很理解。

亮子還不放棄他做蜜蜂的想法,臨別的時候,他告訴我,他想隱几年,靜心去做一點他認為是真的音樂,要我給他寫歌詞,因為他欣賞我還堅守的現實主義。

連夜,我發給了他一組愛歌歌詞——那扇窗為你留。我告訴他,我還是現實主義,這是藝術的根基,他給了我一個網絡的圖標,我不知代表什麼,但卡通的影像並不壞。

亮子想做蜜蜂,是因為蜜蜂太少了,他加入了,我隨着他走進蜂群,希望他無悔地成為嚶嚶的采蜜的蜂,希望他「紛紛穿飛萬花間」,「小小微軀能負重,囂囂薄翅會乘風」,和着他的「天籟之聲」的音樂,唱幾首「蜂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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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老才,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