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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谈“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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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谈“梦你”》中国当代作家秋梦悄醉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闲谈“梦你”

Money的最好译法应该是“梦你”吧。

对很多人来说,钱真是好东西如果做梦能得到它,那绝对愿意天天“梦你”一下。

有的人十分痴心“梦你”,因为他坚信金钱万能,认为有钱能使鬼推磨。有的人出门捡不到“梦你”就自认失败,亏呀。有的人只许自己从别人手里弄进“梦你”,但凡别人从他手里弄点“梦你”,一定痛不欲生。这是可以理解的,要你把梦思苦想的东西让人,也舍不得罢。极小数人视“梦你”如命,如临死都只能感受金币温暖的葛朗台,其实是“梦你”的奴隶,这就过了。梦嘛,怎么比得上命呢?再好的梦,也得有命去实现

为梦不惜命,好象又是不错的行为,值得讴歌。人无理想如咸鱼。不,连咸鱼也比不上,咸鱼还有炸咸鱼干、做咸鱼茄子煲或别的什么等选择。可没有理想的人呢?

这样说,“梦你”似乎又不是最重要的。当然不是。人生自有比单纯的“梦你”重要得多的东西。亲情、友情、爱情,都可以让人常常做梦。“梦你”,“你”可能是父母、子女、兄弟、姐妹、姑姨、舅表,可能是哥们、朋友、同事、闺蜜、蓝颜、旧识,也可能是心仪的或者曾经心仪的那个他或她……这中间可能渗杂着种种的人和事,紧凑、散乱,纯净、不纯净,皆有可能。

那么,“梦你”是不是可以说有四种常见指向对象:金钱、亲情、友情、爱情?三年不免于怀,这是至亲的亲情,血浓于水的血脉之情,怎么用金钱衡量?千金裘、五花马,呼儿将出换美酒,一掷千金为友情。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样的话本就说明爱情的可贵。这三种情的本质是爱,爱总比钱重要,也有人觉得钱更重要。

姑且胡乱揣度:一个人总是渴望得到足够的爱。他出生了,渴望得到身边的亲情。没感受到足够的亲情,成长期加倍渴望友情。长大成人后感到友情不够,又加倍渴望爱情。当三种情都得不到满足,他失意,移情至金钱,渴望用金钱温暖他孤寂的灵魂,直至金钱主宰他的灵魂。这么说,从梦向的变迁看,“梦你”的指向顺序应该是亲情、友情、爱情、金钱,亲情是第一位的,金钱才列第四位。这种揣度还有结论就是,凡以钱为命的,都应该是成长时没有得到足够的爱的人罢,钱成了他最后的依仗。心中有爱的人,非不得己,对钱总是不那么太在意。

再从另一个角度看,我们有足够的金钱“梦你”,就可以大胆追逐其他的梦,金钱“梦你”给你勇气对梦中的他或她说“梦你”。由此衍生出爱情,而后诞生爱的结晶,有了亲情,再衍生友情。这么说,“梦你”的指向顺序应该变成金钱、爱情、亲情、友情,金钱是第一位的。以金钱“梦你”为逻辑出发点,钱又成了一切人生之情的根基,“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是有道理的,也难怪有人“宁愿坐在宝马车上哭”,难怪催生出“丈母娘经济学”。中国整个社会的主体择偶观,从来不为单纯的爱,门当户对不是单纯的爱,上世纪军人受捧也有为着吃饱的因素,当前有房有车是为了今后的基本生活保障。可情不投意不合,哭就是必然的,哭得心慌慌人憔悴,哭到后悔的临界点,维持就成了煎熬。把钱摆在第一位的,生活总不会那么如意幸福。

又有人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爱情比生命还可贵,比起金钱更不用说了。

这些比较有偷换概念的嫌疑。它说明,金钱到底重要到什么程度,关键看怎么看。

最好的态度当然是,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到底有钱到什么程度才可以认为自己不是没有钱的,很难很难把握。

年少时,我不可遏制、不可救药地爱上一个女孩,但总认为自己太穷,可能给不了她幸福,所以既希望她爱我,又希望她有更好的归宿——不是嫁给我。当哥们暗示我,他和我暗恋的女孩正在谈恋爱时,我想着应该如李寻欢成全龙啸云般退出,脸微笑,心滴血。李寻欢错了,我也一直喟叹:过错和错过都是人生缺憾,犯过错的人勇于改正后大多被谅解和接受,而错过虽无责任人,却大多无法回头。若干年后机会再次来临,我还是自卑,没有一往无前,虽然那时不是那么穷了,可还是觉得无法给她足够的幸福。当然即使我一往无前,可能人家也未必答应。但没有全力尝试过的遗恨,总让人心痛、痛心。回头想,到底多少钱才能成为幸福的底线?其实只因为我真是一个懦弱者!

可能所有渴望爱的人都是懦弱者,在所爱之人面前唯唯诺诺、畏畏缩缩着,失去自我的风采,不敢担当,不敢为意中人拼尽全力,没有用实际行动去赢取意中人的芳心,最终就不可能得到意中人的青睐。爱得越深越真,失去的可能性越大,也就不奇怪了。

金星说:等我女儿长大了,我会告诉她,如果一个男人心疼你挤公交,埋怨你不按时吃饭,一直提醒你少喝酒伤身体,阴雨天嘱咐你下班回家注意安全,生病时发搞笑短信哄你...请不要理他!然后跟那个可以开车送你、生病陪你、吃饭带你、下班接你、跟你说“什么破工作?别干了!跟我回家”的人在一起。看,俗人的生活还是以金钱“梦你”为基础。

金星说的好。未来我将告诉我的女儿,别奢望一个男人,既是心疼你挤公交,埋怨你不按时吃饭,一直提醒你少喝酒伤身体,阴雨天嘱咐你下班回家注意安全,生病时发搞笑短信哄你...的人,又是可以开车送你、生病陪你、吃饭带你、下班接你、跟你说“什么破工作?别干了!跟我回家”的人。这样的男人有,但不多。我们不要苛求别人十全十美,而对自己无所谓。巧嘴和实干很难两全其美。选了巧嘴,只有去虚幻的“梦你”寻求安慰。选了实干,马上有真实的“梦你”给你抚慰。这样看,金钱“梦你”对我的影响确实很大。

说到亲情、友情、爱情,我曾经琢磨过一段文字游戏:于爱情,曾经痴情,容易无情,特别绝情。于晚辈,曾经厚望,容易失望,特别绝望。于至亲,曾经用心,容易伤心,特别痛心。于朋友,曾经交心,容易欺心,特恨诛心。有人问,你到底受过多少伤害呀。不能我写的就得我亲身体验过!小说人物临死前经常那么多想法,作者得死多少回?事实是,我看到的人、事甚至书都可以丰富我的体验,其实我自己并没有受过多少伤害,只是看见过太多伤害,尔后有感而发。就是不知道总结的这些话有没有一两句让某些人产生共鸣?如果有,说明其受过伤害,而且可能伤得比较重,另外也说明我总结得有些道理。

这两三段似乎与“梦你”无关,可绝情、绝望、痛心、诛心,是“梦你”的时候绝对想不到的后果。特别是我们愚笨地以金钱“梦你”去解决我们的亲情、友情、爱情指向的对象遇到的问题时,常常会疑惑,为什么我付出这么多,他们还是不满足、不理解

我们常常忘了升米恩、斗米仇、救急不救穷等古训,穷书生只知道直行其道、不懂得巧行其道,吃亏上当乃至吃力不讨好就是必然的。当然,穷书生能看到问题,却往往解决不了问题,如“梦你”,又徒惹生厌。

还有极个别人视金钱“梦你”为“阿堵物”,如西晋门阀俊杰王衍,家有那个年代能够绕床一圈又一圈阻碍行动的铜钱,自然有资格说“阿堵物”,因为他从来不用为钱发愁。然身居要职,历仕三公,颇有时名,崇尚玄谈,只虑避祸,不思治国,于军破后卸责,惹石怒后悔过,虽终免兵戕,却惨遭墙压,不亦悲乎,亦自取之。

马云说对钱没兴趣,后来补充说对花钱有兴趣。任正非则说,华为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赚的钱太多了。他们警惧着“资本贪婪的本性会破坏理想实现”。

金钱“梦你”并没有让追梦人全部沉沦,可见它的威力终究有限,我们逐利之外还在追爱,或者更准确的是,人其实更想追爱,逐利也是为了更好地追爱。

为梦你(亲情、友情、爱情),追“梦你”(金钱);有“梦你”(金钱),好梦你(亲情、友情、爱情)。能否把握好两者之间的度,对每个人是考验。若把握得好,我们就跨进了生活的幸福门槛。

看来把Money译成“梦你”,既是音译,又是意译,还是很合适的。

诸君请勿责我使“梦你”这么好的词沾了市井气。我在市井中长大,爱着市井生活,市井中有亲情、有友情、有爱情。我全身遍布市井气息,从未想过去掉这身市井的俗气,也从未想过远离俗气的市井。[1]

作者简介

秋梦悄醉,生于江西九江瑞昌的大山深处,工作之余喜胡想。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