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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爍在時間深處的私人詞典(上)(凌代瓊)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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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爍在時間深處的私人詞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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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爍在時間深處的私人詞典(上)》中國當代作家凌代瓊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閃爍在時間深處的私人詞典(上)

最近,我在進行一種極美的追捕——追蹤那些閃爍在時間深處星星般閃亮的東西。我不知道它們是什麼?可我努力地穿過一道道時間與空間的阻隔,將人都化在茫茫塵世的萬象分辨之中。夢裡夢外都在轉移身體的流量,讓意識向內運動,以意識的大流量,試圖來沖開那道記憶緊閉之門,將青春驛站里隱蔽的東西尋找出來。

當我從內視覺中,逆時間水而上,終在一片芳草地,逼仄的空間,追捕到了那閃光的物質。我站在那空曠之中,模糊地辨認。再一步步向事情的本身靠近,思維的牽絆就在這裡被掛住。味覺里還不斷地飄來舊時光里熟悉的味道,並伴有隱隱地唏噓之聲。再中心下移,故鄉反光的能量就與我在這裡相遇了,瀰漫的感覺中還有純粹的芳香。那物質閃現出來,我漸漸從心眼的變焦中看清楚,原來那閃爍的物質,是與我生命緊緊相連的私人詞典。詞典被風輕輕翻開,真真切切的《喜洋洋》音樂,便響了起來。

喜洋洋

隨着小弟一聲喊:「走」。大哥打擊的揚琴,我吹的竹笛,大弟拉小提琴,小弟在兩根二胡的琴弦上走動着情感,四種樂器聯動着我們兄弟,家也在快樂樂句不斷地滋生與生長中充滿着和諧的氣氛中。4兄弟在音樂的走動里彼此照應,眼睛歡喜地注目着彼此,生理節奏與音樂節奏的契合,使人人都面帶笑容地讓音樂講述着自己。

一點不錯,喜洋洋器樂小合奏,正從我們家舊生活的門窗,散發出樂句來。那歡快的節奏,活潑的音樂情緒,正感染着我們自己與樓上樓下的鄰居們。

心裡的花朵,從我笛子的七個孔中不斷地綻放、跳躍,音樂鮮活的情感花朵,又從眼睛裡飄到心懷。從心裡發出的快樂之聲,就是這般,破除寂寞,將我們年輕生命里的活潑、熱烈的情緒,和着我們血液里的青春之色,都在樂曲中表現出來。媽媽就在喜氣洋洋的氛圍里忙碌着家務。

那時,為了更準確地理解音樂,大哥有時強調,演奏樂句要穩,樂句要跳躍,不能拖沓。這曲子是通過傳統的人們敲鑼打鼓、划龍船、踩高蹺等過年過節的氣氛,以樂句表現人們張燈結彩、燃放煙花爆竹、載歌載舞、舞龍舞獅等情節,所以音樂合奏要有紅色的感染力。不要只想表現自己的個人樂曲與技巧,快的要等一等,慢的趕一趕,自明喜洋洋音樂「喜」字的內涵,來,再合奏一次。

一次次的排練,終於使喜洋洋的音樂和諧動聽地在家中悅動起來。四兄弟就如快樂的音符,在樂句的跳躍中,激發一種熱情。那音符不用翻譯就能聽懂的愉悅,總是將演奏者的兄弟們與生活里的聽眾,帶入一種喜慶與節日的歡快之中。合乎節奏和節拍的生活,相生着快樂的精神節奏。媽媽時常在音樂中微笑着句逗,孩子們,這一曲奏完,就開飯了。

歡快是講氛圍的,《喜洋洋》小合奏在我們的生活詞典里戛然而止。閃爍的詞典自動從生活中分解,演奏中不是大弟的小提琴斷弦,而是家庭陷入困境與沉默之中。家父突然得病,我們只好把歡樂的音樂放下,照料護理家父,直到家父去世這段時間,都再也沒有演奏過喜洋洋的樂曲了。

我們心不甘地將喜洋洋丟在青春歲月的存在里。跟隨着家母與外婆,度着沒黑沒白艱苦的日子。我們也沒有能力讓困窘生活里,真實的詞語發出喜洋洋的美聲來。除上繳我工資的全部20元人民幣(學徒第二年),講空頭政治的那個時代,有力氣沒有地方使,只能用調侃來愉悅家母。好讓整天為生活奔波犯愁的母親,板結的臉譜上,也能露出一些笑容來。

外婆與我們兄弟不同,她老人不吭不響地在山腳邊開闢了一片菜園,說可補貼家用。我們沒有歷練的兄弟,就在外婆的帶領下,放下身段,上下班前後,就到菜園裡去勞動,客觀上也使我們走上了通達生活現象之道路。

菜園成了我們的一種期待,為生活,也為餵養我們自己。八小時以外的時間,我們全家合力擴大菜園,燒荒、挖地、整理地皮,解決澆水問題,還專門在菜地中間,挖了一個深水坑,以南泥灣精神,用幾個月零碎的時間,將梯田狀的菜地,整理的有模有樣。菜地由生,漸漸種成熟地,我們花費了2年多的時間。

菜地成了我們生活的另一空間,清晨,去澆水,看着綠油油一片的小白菜,那掛在竹竿架上長長的豆角,那葉碩大的長勢良好的毛芋,心裡還真是甜甜的。現在除了葷菜,我們家基本不用買了。在外婆的示範與帶領下,用我們的手,改變我們的生活困境。當我眼睛與那沙土地上長勢良好的花生相遇,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再自我欣賞綠色的小白菜,紅色的辣椒,紫色的茄子,韭菜、空心菜等等,突發奇想,這些有着自己汗水的蔬菜,不就是我們家人從心譜上共同演奏的新的特色音樂嗎?地下的胡蘿蔔、馬鈴薯、毛芋,是低聲部;而那瘋長的絲瓜、豆角就在高音區;茄子,韭菜、空心菜、小白菜、菠菜、蓬蒿就在五線譜的中部。它們組合在一起,不就是綠色的另類《喜洋洋》音樂嗎。看着這些如音樂的蔬菜,我心中樂句和着菜園綠色,還真通達成新的音樂顏色了。

此在如其本然,這菜園裡直觀思維也能滋養領會的情緒。人們常說「秀色可餐」,我選擇一些蔬菜拿回家,並告訴兄弟們我感覺上的發現,小弟說,哪天我要帶着二胡到菜地去,讓蔬菜也聽音樂。聽說外國拉琴給牛聽,產奶都多些,我也要試一試,大弟說,星期天上午,我們倆一起去,也讓我們家的菜,聽聽音樂。蔬菜餵養着我們,我們也慰勞蔬菜一把。

要解釋「存在總是某種存在者的存在」,得依照各種的存在領域與各人的領悟能力。正如我們兄弟從音樂空間轉入生存空間一樣,反其道而行之,以生存為第一要素的生活方式,其實是生活本身生長出來的。這種自然本身固有的聯繫,在存在與時間中,不能說是詩意的棲居,卻給了我們兄弟成長過程中另一層面上的新感覺。生活詞組的變化是有時代性的。人雖生活在詞與字的組合之中,可也不是隨意就能搭配的。

北京是新聲音與新詞語的發布中心,當我們兄弟很市民化的在菜園裡耕讀生活,也在覺知中尋找遠方的事物時,一個席捲全國的新組詞風暴,將我們兄弟又重新卷回到了書桌前。

那是一個星期日的下午,大哥召集全家人開會。宣布一條使我們小兄弟都不敢相信的消息。我與媽媽協商好了,放棄菜園地。地都種熟了-----,哥接着說,這菜園與我們有情感,我們的外婆,為了我們生活好一點,最後就倒在了菜園裡。哥說着激動起來,聲音便成哭聲-------過了一陣,從口袋裡拿出手絹,自己擦着眼淚,又接着說,我們要記住外婆,為這個家,所做的一切。

不過,放棄是有條件的。什麼?大弟搶着說,把糞桶砸了,不就完事。媽媽很嚴肅地說,小三子,你敢。小弟不緊不慢地說,媽,留着幹什麼?那也是個東西,送給別人家不能用啊。大弟又說,這下可以安心拉琴了。哥立馬說,琴也要少拉。話還沒有說完,都不要急,小弟說,那我們幹什麼呀?有新任務。什麼,參加高考。啊------

聽我把話說完,國家又恢復高考了,現在離高考時間也只有半年時間了,我們放棄菜園,就為能到考場放個屁。我們三兄弟都懵了。都不說話了。你們每個人也包括我在內,都要立軍令狀,啊!怎麼了。你們說,敢不敢去。我們三兄弟你看我,我看你,都沒有低氣了。老二先表態,我,馬上就考試,恐怕考不上,丟書本時間太長了。代斌你說,我努力考。不行,從現在開始,就是每個人脫層皮都要去。過去,我們向毛主席保證,現在是在家裡,媽媽就坐在這裡,我們向媽媽保證,我老大,就從我開始,每人的軍令狀都交給媽媽。我很委屈地說,我可能時間要長一點。不要緊,過去說,軍中無戲言,這可不是兒戲,每人想好,再交。時代在變,我們要跟上時代的步伐。老二,你甘心一輩子在井下當礦工嗎?

小弟和稀泥地說,都搞那麼嚴肅幹什麼?我們應該高興起來。好久都沒有合奏了,來將各人的樂器來出來,我們也慶賀一下。二哥、三哥做夢上大學,都好幾回了。大哥也說,好久不練,手都生了。媽媽說,我去買滷菜去,馬上就回,我也好久沒有聽《喜洋洋》了。小弟又如從前,一聲:走。生活欲望里的《喜洋洋》節奏,又在家中響了起來。

燈光限制

渴望的熱能進入身體,我的血液膨脹起來。我將今天的身體再向昨天靠近,又在裹着如煙往事的星空中,感覺到一種久違的光亮。是靈光,還是故事裡那閃光的人性,心距與事物本身越來越近,看清楚了,那如延安窯洞裡的光亮,是從一個叫金口嶺的地方散發出的。

奇怪,原本夜夜都黑暗無比,現在是夜夜燈火通明。凌家三樓夜晚的燈火,幾乎都快成為鄰居們夜行的路燈了。忍不住的樓下趙大媽,攔住我媽就問,黃主任,你們家現在睡覺不關燈?關啊!經常一夜到天亮。亮光照到我們家,我睡覺怕亮,經常夜裡都睡不好。媽媽賠禮,對不起,回去說說兒子們。

趙媽媽哪裡知道,立下軍令狀的我們兄弟,正在以「不到樓蘭終不還」的決心,借燈光的光亮,一夜一夜去除心中的黑暗,和着暖和的光明在追趕損失的時間。也乘着文字里的光亮,去遠方尋找我們理解詩意的生活呢。我和我的兄弟們已敏感光亮的好處,並尋着這微弱的光亮里,去追趕生活,只是存在中探索的工具——燈光,無意識散落到了別的人家,真是我們不知道的。可為了改變我們自己的生存狀態,使同在一種夜色生活圈的鄰居們受到干擾,今天我在這裡說聲,對不起了。我想當時的她們,也會理解我們兄弟無奈的苦讀舉動,後來,面對我們家夜夜讀書的燈光,再也沒有人說起了。

我們家是3室一廳,每到夜晚,除了衛生間、廚房的燈不亮,4個房間的檯燈都亮着。4兄弟都在燈下苦讀。並不是我們如何,而是我們自己文化底子太薄,領悟能力又比別人慢,不下功夫,要考上,那就叫「天方夜譚」了。

燈光映照着我們青春的臉,在屬於我們兄弟靜美的柔光里,我們像海綿一樣,吸納着知識海洋的水分,也像魚一樣,遨遊在知識的海洋里。意味着苦讀存在的燈火,照着我們趕路,也尾隨着我們走在微亮的早春的路上。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兩個月就過去了。媽媽召集全家人開會。說總是在樓下向別人家賠禮,都因為晚上學習的燈光。現在晚上問路,都指我們家說,燈光前,燈光後的,我們家都成指路燈啦,在金口嶺都出名了。

讀書,我不反對,但也要注意身體。看看你們,臉色都熬變了。白天還要上班,再這樣熬下去,我看你們還沒到考場,人就要倒下了。媽媽我看着心疼。你們都說說,不能這樣蠻幹。我問了許多老知識分子,學習是要講方法的。代坤,你是老大要帶好這個頭,我現在給你們歸定時間,到夜裡11點,關燈睡覺。太早了,有時候作業都沒有做完,小弟委屈地小聲說。媽媽又略想了想然後說,那就到夜裡12點。先從老大,今晚就開始。你們要是不主動執行,我就實行燈火限制。小弟問,媽什麼叫燈火限制。別問了,不然大學考上了,人身體跨了。上大學是為了什麼?不就為生活更好一點。如果因為這上學把身體搞壞了,還不如現在當工人呢!你們都聽好了,沒有什麼商量的,散會。當天晚上,都在專注學習的兄弟,只是感到媽媽起床上衛生間後,將電閘拉了。小弟又叫,怎麼停電了。媽媽沒有好氣地說,是我拉的。都睡了,明天還要上班上學。

媽媽的話要聽,失去的時間又要趕回來,在懂與不懂之中,我們兄弟還是用青春的本色,來完成家庭與時代給我們的命題,從文字中尋找着我們將來生活的方向。金口嶺的燈光還是夜夜在黑暗中,展示着我們兄弟苦讀的身影,傳達着光普中解讀生存與存在思考的我們。

其實,我們哪裡是鐵人,也是普通的肉身。不追,不趕,我們是不能與別人相比的。比條件,我們對門家,父親是工程師母親是教師,在家裡就辦起了補習班。而我們呢?追問下去,就一句話,文革影響。我初中下放,回城又分配到邊遠礦山的井下工作。高中課本沒有看過,全靠自學來完成這些,而當時又沒有課本。不努力刻苦向上,別說上大學,就是高中也考不上。

兄弟中也只有小弟是在讀高二生,可就是讀重點一中的小弟,也因為治療嗓子,停學一年,在上海看病。當時,小弟與我們交流,全靠文字。媽媽常常嘆氣說,這個小啞巴子,今後怎麼辦?媽媽的擔心是有理由的。那時,小弟說不出話,借二胡薄涼的冷寂,從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的樂譜里,延伸出顫微微的聲音,聽着那琴聲,我們的思想,都瀰漫在淡淡的憂傷。雖然我們勸媽媽,相信科學。可就是時隔幾十年的我說起這事,現在還心裡打着寒顫。

現實的小弟,高一課程是自己在上海自學的。回來時能說話了,我們都謝天謝地了。剛到學校小測驗考試,只有40幾分。可小弟每測驗一次分數就上十幾分,半年時間才追趕上來。不然,小弟在寫軍令狀時,怎麼也和我們一樣,沒有底氣呢!

對外人來說,我們家透出的只是燈光,而對於燈光里的我們,卻各有各的不同。我們兄弟可能分辨出每一座檯燈的光譜的屬性,並能根據光影的變化判斷出大概讀書的樣子。小弟的燈光正對趙家,為避免光外瀉太多,小弟將許多層紙蓋在燈罩上,大弟從他的房間跑出來說,哪裡有煙味,我們都自查說沒有,小弟還在埋頭計數數學公式,對發生的一切全然不知。大弟跑過去,將蓋在燈罩上快要燒着的紙全部拿掉,險些造成火災。小弟反說,小哥,我還以為你餓了,在燒東西吃,把什麼給燒糊了。你真如爸所說的,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了。

大弟一般情況下,讀書累了或困了,就到廚房去洗個臉,有時候也燒點東西吃。然後,再接着讀。用他自己的話說。叫補充能量,人才有精神。而我的方法是各種課本書定時、定量讀。數理化語文換着讀,練習題更是換着寫。一晚上除溫故知新外,最少也要讀寫兩種課程。在記憶與現實糾結,真實與夢想交錯的時代,我往往是解決了新的難題,然後有陷入到另一種困境中。可我的方法,有失靈的時候,犯困時,自己掐自己大腿,可太困了,還是頂不住。每當這時,身體意識里潛藏的碩大鉛塊,就拉着意識下墜,而且是越墜越快。下墜一次,意識的黑就加重一分,人就這樣漸漸墜入越來越黑的深淵裡。身體就隨意識而動,無意識地趴在寫字檯上,就睡着了。經常是大弟將我拍醒,然後,洗把臉,清醒清醒,再接着學習。

我試圖要學我的同學,最熱的時候,也將兩條腿放在水桶里讀書。裝水時,被大哥發現了,說不能這樣,以後會有後遺症,我才放棄了。那時,鎖在記憶逼仄空間的兄弟們都交流各自同學與朋友的讀書經驗,互相提醒,誰讀得犯困,就搖一搖犯困人的身體。小弟也經常被我這樣搖醒。媽媽總心痛,就先讓他睡一會吧!在交流方法時,大弟講,懸樑刺股成語中的「懸樑」我實驗過了,頭向下一衝,頭髮被拽着刺心的痛,我都懷疑這成語的真實性。說得兄弟們都笑起來。

雖然,微弱的燈光,將黑夜撕裂了一個缺口,我們兄弟就從這夜的縫隙里,文字的反光中,感到了精神的明亮。但畢竟長夜暗淡的時候,還是多於明亮時。就我個人來說,學習的氣場還沒有完全形成,又因放下書本時間太長,學習不能融會貫通,只是強記、硬記,學習的效果也就如伴讀的燈光一樣微弱。

一天晚上,大哥微笑地挨着木訥的我說,怎麼好多天晚上都沒有看書啦!礦宣傳隊下鄉、到部隊演出,回來晚了。老二,我們倆大些,要做好樣子。論學習條件,我們比古人的囊螢夜讀與鑿壁偷光要好的多。論精神我們離古人懸樑刺股讀書的精神還差許多。全市文藝匯演,兄弟們都在參加,就你走得遠,與別人不同。我們都是文學愛好者,都看過《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的這本書。奧斯特洛夫斯基 在《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書中的話,你不會忘記吧?我立馬大聲朗讀起來:人最寶貴的東西是生命,生命屬於人只有一次.。一個人的一生應該是這樣度過的: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他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而羞恥;這樣,在臨死的時候,他就能夠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經獻給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人類的解放而鬥爭。」好,記得就好。有什麼困難?文科還好,理科有些搞不懂。這樣,市總工會在辦補習班,你去不去。太好了,明天就去。

光與影的變化,改變着日月,也改變着生活在狹小空間的我們兄弟。那黑暗裡明亮的燈光,對我們兄弟來說,就是一扇通往光亮的門。我們4兄弟,就是從這微小的光亮里,走出了自己的昏暗,一步步向光明邁進,最終以自身知識能量的積累,照亮了自己的生活。

4人,不,是5人考上了大學。大哥已結婚,與嫂子一起,雙雙考上了電大,我也是電大,可我用的時間比《一千零一夜》的時間還長。大弟成了銅陵財政就是今天銅陵學院的學生,小弟考上了全國重點大學。

從那管制的燈光里走出來的我們,顯得精氣神更足了。但《喜洋洋》的小合奏,再次奏響,也只有過年了。只有那時,兄弟們才能團圓。而我,至今還沿襲着管制燈光的作息時間。

我們家管制的燈光,成了金口嶺的故事,也成了家長說道鼓勵孩子們學習上勁的話題,這些都是我們後來知道的。[1]

作者簡介

凌代瓊,安徽銅陵人。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安徽省作家協會會員。多次獲全國各類散文獎。發表各類文學作品100多萬字。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