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吃西餐(李兴柏)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第一次吃西餐》是中国当代作家寇玉苹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第一次吃西餐
1975年我在大队当出纳员,同学华正禄当电影放映员。一天,我们俩约好骑上自行车进城。
当办完事后,我俩来到沈阳繁华的太原街联营公司北面的圆路餐厅,就装璜而言,以现在来看很寒酸,但在当时也是很高档次的。进一楼的快餐厅,又来到二楼的中餐,环顾一周,最后走上三楼西餐,见人不多,便定下在此就餐,弥补一下肚子的长期亏空。当时没有可以翻阅的菜谱。菜谱是挂在墙上的,好像用毛笔写的,(也可能粉笔写的),有菜名和价格。我到窗口交款买下四个菜及面包,四大碗散啤酒(当时瓶啤酒特别紧俏,基本买不到),买菜可以带散啤酒,且还有数量限制。不买菜,就不卖散啤酒。我拿两张5元钱,找回4毛钱。
按当时规定:进城办事一天公家补助7毛钱,这9元6角钱,相当于15次到市内办事的补助,相当于24次去公社开会的补助。七十年代,10元钱绝对是个大数目。
在那时,经济收入少,平日生活都紧紧巴巴,不用说下馆子吃饭,就是改善生活都很难的,能去饭馆吃饭,尤其是西餐,简直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说实在话,那时的零用钱大都以“毛”计算,几毛钱就能撮一顿。当时,一碗肉丝面才一毛八分钱,按此计算,这9元6角钱,可以购买60多碗面条。
“文革”尚未结束的年代,规模很大的西餐店,没有葡萄酒、咖啡、奶茶等酒品饮料。啤酒是沈阳啤酒厂生产的,面包也是本地生产的。
那时的西餐,不讲究用餐环境、不讲究进餐氛围、不讲究餐具使用,不讲究餐桌文化,既没有鲜艳的花草、乐队,也没有素雅的屏风、餐巾布,还没有美丽的油画、服务员。自己到窗口排队交现金和粮票来开票,自己到窗口端菜。印象是菜的名都用牌上的多少号代替,四个菜是:番茄汁猪肉、摊黄菜、酥炸茄子、红焖牛肉;外加四碗散啤酒,四片面包。
圆路餐厅的桌椅倒挺整洁干净,记得餐桌上没有刀、叉,更没有摆放公用刀,没有壮声威的。就是筒里盛着筷子,更没有就餐期间餐具的更换。
那时饭店少,就餐人员多,找吃饭的桌子可不容易,看哪伙要吃完了,就得像要饭似的,在人家后边等候。见人起身刚转动,立马坐凳,抢占位子。
每当菜做好后,窗口女工作人员会喊多少号,你把牌子递过去,工作人员就从窗口把这盘菜送到你的手上,自己端着回到自己的餐桌上。所有需要的东西,都有自己去取,那才叫自力更生。
这种做法两个人好办,一个人看兜子、看座位、看菜酒,另一人前去取东西。如果一个人可就麻烦了,当你取东西时,要用帽子压在有靠背的椅子上,证明有人占用。还要不停地回头,看有没有人拿走你的椅子,看有没有人拿走你的东西,看有没有人拿走你的菜。直到平稳地吃上饭,这才能放心享用。
不大功夫,菜酒就端了上来,但餐具下面没有底盘,流淌到边沿儿的没有被拦截,就淌到盘子边下方。我和同学各端大碗散啤酒,就“开怀畅饮”了。那时不太讲究配菜,没有保持应有的形体和色泽。我们看着色香味形俱全的美味,真是垂涎三尺,我和正禄互相谦让就餐,边唠嗑边小酌,一阵风卷残云后,菜、酒、面包一扫而光,但也吃饱了。
尽管西餐厅不太讲究,也不是特别协调悦目,也没见到鸡尾酒、鱼籽、奶油、糖酱,但我俩毕竟开了眼界,很少有带刺、带核、带硬壳的食物,这对于孩子、老年人有着优越性。
舒舒服服地吃到了人生的第一顿西餐,口福不浅啊,好吃的味道似乎此后没再尝过。可以说是外焦里嫩,香飘四海。内心感到十分满足和幸福,感受一次西方人的饮食习惯,这是我第一次用大额现金请同学吃西餐。
也不知道那次西餐做得确实特别好,还是我第一次吃西餐产生一种特殊心情,总之,我觉得那次西餐味道特别鲜美。回到家里,我把自己吃西餐的事向身边人炫耀了好一阵子。时隔多日,西餐的余香还让我回味无穷呢。[1]
作者简介
李兴柏,满族,67岁,男,辽宁沈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