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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儿女的领航人》是中国当代作家居仁堂主的散文。

作品欣赏

父亲，儿女的领航人

父亲二字，很威严，很稳重，如山。看“父”字，一个人举着双臂，支撑起一个家，支撑起一片天。

父亲在一个家庭里，是定海神针，尤其是男孩子们成长途中的领航者。

不可否认，50后60后出生的人，都是生活在传统的严父慈母式的家庭模式。而我的父亲对我们除了严厉还是严厉。

由于历史原因，初中毕业前，我的性格偏于内向。因为家庭出身不好，怕给父母惹事，在外面总是逆来顺受的多。

一天，父亲很严肃地对我说：文俊，象你这样，说不能说，打不能打，以后咋办啊……

我抬头看着父亲，认真地听着，一言不发。但我心里知道了父亲的态度和希望我成什么样的人。

在学校里我的成绩名列前茅。四十多年后，在和班主任张炳栓酒后聊天时，他还说：你们这一班，论学习成绩，文俊第一，魏七第二。我听后还有些窃喜。成绩好，村里还有几个要好的本家哥和同学。一吆喝就成为一个松散形的小团体。当时有本家渊哥、老海哥，李家四儿，同学们有陈新崇，陈新鼎，陈德科等。后来正好村里有下乡知青李天喜。于是一个小圈子成立了。

学习成绩好有个好处，脑子好使。与这些外人眼里的害娃们在一起时，偷鸡摸狗时，多是我规范行为模式，出点子。当年，如果说天喜是梁山的宋江，我就是军师吴用。

那年月，家家都很穷，但十七八岁时，大家逢年过节凑到一起，好歹也要炒几个菜，喝红薯干酒，也要吆五吆六，猜枚划拳地干一场。

每到我要请客时，父亲会微笑着亲自下厨，拼凉盘，炒热菜。端上桌后，再对我们说：娃们，你们慢慢喝。然后，父亲就不再参于我们吃喝的事了。

这个群中，李天喜不喝酒，闻酒就醉。渊哥酒量不大，老海哥能喝，一喝脸惨白，而我却是枚好量大，很少喝醉。

十七八岁，说成人了，不成大人，说不是大人，也算成人了。正不知天地厚，冒傻充楞时，有父亲的支持，我的性格发生了变化，不再唯唯诺诺，不再逆来顺受，敢于反抗，也敢于对我不好的人进行报复。

记得有一年夏天，有个小娃跑到家里对我说，秦家小成打文朝呢，你快去瞅瞅。

我问在哪儿？他说，在牛屋后头。

我向西跑去，在我家老宅的空地上，看见秦小成背对着我，正在对文朝说什么，大弟弟正在哭。我不由分说，照着他的头上给了一拳。他扭头看我时，我又对着他的脸来了一拳。

我比秦小成大一岁。秦小成的父亲是生产队的队长。即便如此，如果真打，半斤八两，谁输谁赢难说，但秦小成竟然不敢还手。

从那天开始我知道了，我们这个小团体在外面有些影响了。而且，大人们有事也找我们商量，真把我们当成回事了。

记得有一次天喜、老新甫，小新甫，我们这一群到郑营看电影。看见秦大胖在我们前面站着，他刚从部队转业不久，头上载着军帽。老新甫伸手把他头上的军帽抓过来了。秦大胖扭头瞅瞅是我们在后面站着，不知道是没有看清是谁抓的军帽，还是什么原因，竟然也没有吭声。

曾记得，村里振亚二叔说我：文俊，你除了上学中，别的啥都不中。

确实，上学中，却不能上高中，把这唯一的长处给淹灭了。班主任推荐我上大队宣传队，大队支书反对。只能干我啥也不中的农活。

有了这个小团队，附近几个村里一些同龄人，都想围过来。那时候，酒场不断。那年月穷，喝一次酒参吹好多天。

小时候的社会环境对人的性格形成作用太大。如果不是父亲提醒我，我也将是个胆小怕事，一无所成，被人欺负的人。即便是有所改变，但骨子里还是怕事。

父亲一生经历过太多。十三岁父母双亡，唯一的亲人哥哥黄埔军校毕业后，在西北军任职，父亲一人在家生活。后来，由于政治因素，怀才不遇，辛苦半生，披星戴月，顶风冒雪拉板车养活一家人。但父亲很有男子气慨。面对强权时，敢于反抗，不屈不挠。

父亲家教严厉。我们都揍过他的打。但却不恨他，反而孝顺有加。如果不是那样的环境，父亲是可以有大作为了。

去年回湖北看幺妈刘安哥时，幺妈两次说：你大年轻时聪明还漂亮。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说父亲漂亮，听起来虽然怪怪地，但也足以说明父亲年轻时，能干还帅气。

一九三二年出生的父亲，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读私塾。后来上初中。再后来，成为前进剧团的武生，还当过一阵团长。武生需要练功，手眼身法步，精气神能提起来。

父亲很聪明。说话办事能力很强。父亲在二塑厂当采购时，当时还是双轨制，别人买不来的材料，他能买来。父亲得病后，请病假在家休养。厂长亲点父亲到西安出差，采购生产资料。说别人去不行。办不成。父亲带着药坐火车到西安。一周后回来，即住进医院。从哪以后，父亲再没有上班，直到病退。

父亲能干，他也是母亲一生崇拜的对象，每当有啥事，我们办得不如意时，总拿父亲来说事，衬托我们的不行。

父亲很传统。尤其是对老大要求严格，包括对我的老婆，他的长媳要求也严格。八十年代，老婆做了一件没有袖的连衣裙，父亲不让她穿。父亲直说了，你们是长子长媳，我要求要严些，别和你兄弟们比。我们只有听话的份。

父亲沿习传统风俗，从来不到我的房间去。

父亲的家教模式，我潜移默化的继承下来。在我儿子成长的过程中，虽然挨过我很多打，我却没有因为他和别人打架揍过他。孙子出生后，我对儿子儿媳说，男孩子一定要当男孩子养，教他不惹事，不怕事，有责任担当。尤其不能成为娘娘腔。

父亲一生吃了不少苦，作了不少难，希望他的孩子们成器。不过，我们姐弟四人，虽然未成大器，也算没给他丢人。

父亲离开我们三十年了。但他的身影一直没有离开我们，我们也不曾忘记他的养育之恩。

在父亲节里，写下如上文字，献给我的父亲，献给父亲节。

作者简介

刘文俊。一九五六年生人，文学爱好者。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南阳市作家协会会员。珠海作协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