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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江湖,侠义胸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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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江湖,侠义胸怀》中国当代作家黄冰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热血江湖,侠义胸怀

——再读金大侠系列武侠

时光如水肆意流淌。

一代武侠小说宗师、集大成者金庸金大侠,驾鹤西归已有两个多春秋。两年前的2018年10月30日下午,慈眉善目的金大侠在与亲人视频聊天后,溘然长逝含笑而终。生前没有经受一点病痛折磨,直接就如同睡着一样长眠不醒了,这样平静的无疾而终的离开方式,绝非人人可得。而得享94岁近似天寿的金大侠,可谓长寿、富贵、康宁、好德、善终五福齐享(普通人能占一二项,也就不错)。

“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绝大部分人都是病痛而死。如果是为非作歹者,就只能是溺水、车祸、各种飞来横祸暴死凶死。

何以有如此惨烈的死法?

若问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

金大侠早岁以创作电影剧本而一举成名,真正的风流倜傥腹有诗书气自华。应该有许多火热的目光聚集在年轻而潇洒的金大侠身上。那管它群芳争艳,金庸只对一位犹如西施重生的明星情有独钟。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终于无缘与心仪的佳人永结同心。金大侠一生婚姻梅开三度,情感之路远不如他笔下的郭靖黄蓉那样美满。而且,被寄予厚望的年仅20岁的长子查传侠因失恋而自杀身亡,成为金大侠心头永远的创伤。中晚年的金大侠潜心佛学清静修炼,思想行为日常生活处处慈悲为怀,应无所有淡泊虚名蝇利。不管外界怎样风云变幻,我心永远“八风吹不动”。也逐渐勘破看透了一切,人间悠悠万事除死无大事(死也不见得就是大事)。明白人生在世只不过是五蕴的暂时聚合,就象天空中忽聚忽散的云雾,随时都可能永久消失。既然如此,又何必过于执着?为人世虚幻的七种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而徒伤元气?所以“贯通之人”金大侠才有这样巨大的福报。

金大侠出身江南名门望族书香世家。举手投足自有一种气度,就连洋洋洒洒十四部经典传世武侠著作无不浸透着浓郁的才子气,在那个虚构的快意恩仇热血江湖之中,中华文脉源源流长的琴棋书画诗酒茶花随处可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余,英雄豪杰风云际会之时,人约黄昏两情相悦之外,皆有醉人的文化底蕴犹如酒香一样扑面而来。一套功、一坛酒、一本书、一盘棋、一席话莫不如此。

金庸创造性地在武侠小说中引入了内功,这是天才的金大侠极高明之处。外在的手足刀剑相搏何以分出伯仲?用尽笔墨亦恐难以尽述。唯有内在的修为方可须臾定出高下。无论外界如何黑云压城日月无光,修行到家坦荡如砥的心灵世界也纹丝不动波澜不惊,犹如钢浇铁铸。平生静如处子而唯遇世上不平之事如秦山压顶雷霆一击。这何尝不是至高的人生境界?

金大侠系列武侠小说,各门各派的武功名称也别出心裁匠心独具,显示出深厚的人文底蕴。令人极想一跃而起脱离苦海的梯云纵、由博大精深的周易而来的降龙十八掌、源出曹子建《洛神赋》的凌波微步、由人体经络演绎出的六脉神剑、神雕侠杨过独创的黯然销魂掌(江淹名句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人间真有的一心二用式的周伯通双手互搏术、还有时空颠倒天地易位的乾坤大挪移、让无数貌似英雄之人真相毕露的九阴真经、横扫一切飞鹰走狗狼心狗肺的打狗棒法……。

少林武当峨眉崆峒等等各门各派都有独家绝技。难分伯仲何论高下立判?其实武侠两个字重在侠字,行侠仗义侠肝义胆柔肠侠骨,这也是从司马迁《游侠列传》一路绵延而来重情重义一诺千金、舍生取义义薄云天义不容辞的无数侠义故事。武功实际上是超越人的身体极限,是不可能达到的。一个人也许天资平平武艺不精,但他种种发自内心衣锦夜行式的义举义行却极受人尊重与敬仰。一个义字当头,就立即将与丛林法则等同的打打杀杀泾渭分明地区分开来(其实低级动物们也是有底线的),人类有共同遵守的法则与准则。人类由远古原始兽类进化而来(现在关于人类的起源浩如烟海。其中上帝造人一说最“省事”)。身上的兽迹早已绝版,灵魂上的兽性还在如影随形,一遇到合适的机会便立刻爆发还原为兽。正如英国哲学家霍布斯的名言“人是什么?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野兽”。在法律的触角不及的地方,在遇到突发事件的时候。如果艺高人胆大及时出手(当然,最重要的是还要有一腔热血),就可以迅速阻止流血悲剧的发生。近日,陕西兴平发生一起血案,一名15岁的中学生因拒绝勒索而被6个同龄人活活打死后掩埋(此类事不胜枚举。甚至还有许多被至亲强暴的24史也不曾记载的惨事)。如果当时有人偶然路过看到,立即象金大侠笔下的英雄豪杰们那样,施展过硬的拳脚功夫间不容发地救人于水火倒悬之会,则绝对是大功德一件。可惜,自古明哲保身的人多如牛毛,这已经超出了金大侠武侠小说的范畴。

众所周知,金大侠在脍炙人口的系列武侠小说中,浓墨重彩刻画描写了人类最美好的爱情的不同模式。有历经磨难终成正果的杨过小龙女令狐冲任盈盈张无忌赵敏等人。自古诸般好事总要多磨,除过客观因素,局外人是否也存在着一种得不到而破坏美的集体心理?金大侠也写到其它诸如游坦之、周伯通、李莫愁等等变态的爱。甚至还有超级人渣绝情谷主公孙止变相绑架来小龙女竟然想和她成亲。不管正面的还是反面的,只要沾染上情花之毒,就会丧失理智与道德,从而付出极大甚至是生命的沉重代价。所谓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推而广之,人世的所有灾难与悲剧,皆因情花之毒也。故而我佛劝导众生曰“勤修戒定慧,息灭贪嗔痴”。

一代奇才金大侠亦有同感。所以恣意纵横地在《神雕侠侣》中创造了一个绝情谷。只要服下绝情谷里的绝情丹,深陷情网中人就会立马醒悟。

这当然是金大侠的幽默而已。其实只要是个正常人,谁能完全避免情花之毒?除非深山古刹修行已久的方外之人(据说师兄们也早就开始在佛门净地男欢女爱了)。

写尽英雄侠客儿女情长,金大侠人生无憾。

金大侠生前曾说“人生就是大闹一场后悄然离去”。

这样的人生是不可遇也不可求的。

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热血江湖、一腔侠义胸怀、一股似水柔情。现实生活中有太多的不平与无奈,“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每一个人都无比神往金大侠笔下的英雄豪杰。除暴安良扶弱济困诸事已了后。和慕他们的佳丽扬鞭策马一路绝尘而去,回到久违的终南山、光明顶、桃花岛,看潮起潮灭日出日落,完成使命的侠客义士只能成为传说

武侠小说就是我们的幻想与童话,是残酷现实美化与升华。

“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所以有无数的人,在金大侠的武侠小说中度过了自己铭心刻骨的青春岁月。

所以现代文学史上,金大侠的名字排在鲁迅先生之后。所以金大侠生前曾经自信满满地说“数十年之后,还有谁知道香港总督的名字?可金庸及其著作必定长久流传下去”。

壮哉金大侠![1]

作者简介

黄冰,男性公民,生于民歌与石雕故里,素有天下名州美誉的陕北绥德。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