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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布克獎·諾貝爾獎 雙料得主 V.S.奈保爾 生涯非虛構傑作萃集
📰 終生行走寫作,整個世界都是他的書房
📰 一己之力將非虛構寫作抬高到諾獎級別
📰 三十年跨越四大洲,從第三世界走到帝國中心,二十場魔幻旅程
📰 剖解民族主義的狂熱,戳破政治正確的泡沫,寫下世界撕裂的前傳
📰《衛報》 《紐約時報》《舊金山紀事報》等聯合推薦,美亞4.6分口碑佳作
🌴 通往你未曾抵達的角落
沒有幾位諾貝爾獎得主真打算去巴基斯坦或是剛果的邊遠地區,只為傾聽無名人物的故事。奈保爾做到了。——伊恩·布魯瑪,《紐約書評》前主編
✍ 諾獎級別的非虛構寫作
很少有像奈保爾這樣的天才作家會全身心投入到非虛構寫作中。他為這一流派注入一種非凡的能力:將明晰的思想化為藝術。——薇薇安·戈爾尼克,知名作家
💡 以筆為刃挑釁整個世界
奈保爾不給這世界說好話,甚至就是說壞話的,但他說的壞話深刻,知名,而且又持久的生命力。世界整個的進程仿佛就是為了證明他的卓見和先知。——止庵
這本書匯集作家V. S. 奈保爾極為重要的二十篇遊記及紀實作品,始於1962年的印度歸鄉之旅,終於1991年的拉美革命調查。奈保爾以腳步丈量世界的參差,在三十年間跨越四大洲,從第三世界角落走到帝國主義中心,銘刻戰後世界的分裂和血淚,剖析不同國家政體和意識形態的現實困境。
在這段貫穿一生的旅行和寫作中,他深情回望出生地特立尼達,那座人口僅有五十五萬的殖民地小島;也一次次地重返印度,那是父輩的故鄉,是「一個我會懷着巨大的柔情想起、但最終又總是想要逃離的地方」;又將目光投向更遠大的世界,如戰地記者般闖入風暴的中心——在剛果新王的獨裁國度,於叢林和河流中尋找黑暗的心;捲入布宜諾斯艾利斯的骯髒戰爭,在墓地和妓院間撞見阿根廷的靈魂;現身美利堅的選舉現場,見證金錢、權力和電視如何謀殺智識和炮製民主。
這本文集裡的文章,是我的一生歷程的重要組成部分。在那些日子裡,我常常接受委託,踏上旅途去寫作,我必須記述形形色色的地方,這對於我的能力而言,也許既是一種挑戰,也是一種擴展。這是一段美妙的經歷,而本書的讀者可以把它當作那個時代的紀念品來加以端詳。——V. S. 奈保爾
奈保爾的作品中具有統一的敘事感和未受世俗侵蝕的洞察力,使我們看到了被扭曲的歷史的存在,並激發了我們探尋真實狀況的動力。——諾貝爾文學獎頒獎辭
奈保爾是英語文學大師。——J.M.庫切,諾貝爾文學獎得主
奈保爾是一個生活體驗很豐富、視野很廣闊、寫作很努力的作家。他的作品裡有一股狠勁,一種深深的冷,讓人傷感,甚至絕望。他以恨來傳達愛,以絕望來把握希望。——麥家
我覺得奈保爾給了我某種觀察方式,儘管我也沒學會,我特別想獲得他那樣細膩的描述能力。——許知遠
奈保爾不給這世界說好話,甚至就是說壞話的,但他說的壞話深刻,知名,而且又持久的生命力。世界整個的進程仿佛就是為了證明他的卓見和先知。——止庵
奈保爾擁有最高的感知能力,而他的文體為他表達這些感知提供了完美載體。——馬丁·艾米斯,知名作家
很難想象有哪位作家是比奈保爾更徹底的流亡者,在他的內心容納了那麼多相互衝突的、正在湮滅的世界。但更引人注目的是,雖然消逝的輝煌與成就強烈地刺激着他,對欺騙與悲劇的敏銳洞察也讓他痛苦萬分——這些是他的背景與經歷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他仍然保持着一種毫無怨尤、樂觀向上的態度,保持着對人類奮鬥與自我完善的充分信心。——潘卡吉·米什拉,作家,「全球百大思想家」之一
很少有像奈保爾這樣的天才作家會全身心投入到非虛構寫作中。他為這一流派注入一種非凡的能力:將明晰的思想化為藝術。他是一位以語言為敵人的作家:他鄙視美麗的文字,如同鄙視神秘主義。他認為,努力觀察,甚至更努力地思考,用最簡單、最清晰的語言弄清你在想什麼,你就會得到一個故事。沒有奈保爾的作品,我無法再想象這個世界。——薇薇安·戈爾尼克,知名女權作家
奈保爾筆下的世界,全靠他的雙眼和雙耳。他嫌棄大而化之的概括,他聽人們說話,不光是他們的觀點,還有他們的語調,他們對詞彙的精確選擇,甚至他們的閃爍其辭。他的雙眼同時記錄下一切,服裝、姿態、表情、那些能讓他精準白描的物理細節,就像一個鱗翅目學專家研究蝴蝶。然後他那警覺、從不感傷、對浪漫主義矯情充滿懷疑的大腦會對這些細節觀察進行過濾。沒有幾位諾貝爾獎得主真打算去巴基斯坦或是剛果的邊遠地區,只為傾聽無名人物的故事。奈保爾做到了。這表現了一種偉大的謙虛,從最低微的印尼人、最平凡的巴基斯坦人、最窮苦的非洲人身上,他依然能夠看到自己的痕跡。——伊恩·布魯瑪,《紐約書評》前主編,紐約巴德學院教授
奈保爾因直率的洞察力而廣受讚譽,為政治正確的陳詞濫調提供了解毒劑。——《英聯邦文學期刊》
在一個非黑即白的時代,V.S.奈保爾的複雜性提醒我們,以不確定的眼光來看待事物,才是更明智的做法。——《衛報》
只有奈保爾能做到,對那麼多東西持否定態度的同時,又將它們闡明得一清二楚……他總是直言不諱,直抵癥結——作品充滿了無所顧忌的傲慢陳述和一針見血的深刻洞察。——《舊金山紀事報》
這些文章充分表明,他是一位真正的世界公民,他獲得諾貝爾獎當之無愧。——《蘇格蘭周日報》
洞察力,啟發,挑釁——奈保爾成功且豐富地展現了作家如何參與和探索世界。——《聖地亞哥聯合論壇報》
當今最傑出的英語作家,他和歷史的瘋狂之眼對視,毫不眨眼。——《波士頓環球報》
機敏中帶有刻薄,通透而又直言不諱。奈保爾所展示的是真實的世界。——《標準周刊》
作者簡介
V.S.奈保爾(V. S. Naipaul)
英國作家。1932年生於特立尼達島上一個印度移民家庭,1950年進入牛津大學攻讀英國文學,畢業後遷居倫敦。
50年代開始寫作,著有《米格爾街》《畢司沃斯先生的房子》《自由國度》《大河灣》《非洲的假面劇》「印度三部曲」等。2001年獲諾貝爾文學獎。
2018年8月11日,奈保爾於倫敦家中逝世。
書評
V·S·奈保爾2001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時,瑞典人給的評語是:「其著作將極具洞察力的敍述與不為世俗左右的探索融為一體,是驅策我們從扭曲的歷史中探尋真實的動力」。 到了諾獎作家這個層次,洞察力幾乎是必備的素質,而奈保爾的不同是他的移民身份和多文化的背景。身為印度裔的特立尼達多巴哥移民,在加勒比這個種族熔爐成長,到英國求學、寫作、成名,這樣的經歷和背景讓他天然地關注殖民地文化以及獨立之後的那些殖民地發展的問題,由此,他被戴上了一頂「後殖民文學代表人物」的帽子。 奈保爾的矛盾之處在於他的移民後裔身份與其所浸潤的西方文明價值觀之間的衝突。這種衝突尤其反映在他去自己的祖國印度的尋根之旅中。我產生閱讀奈保爾的衝動,起因也正是他的印度三部曲。另一位諾獎得主,墨西哥詩人奧克塔維奧·帕斯曾經在印度擔任外交官多年,寫有一本《印度札記》,其中對印度文化的深刻洞察和細膩的描寫讓我心動。然而在奈保爾的印度三部曲中很難看到這樣的描寫。相較於詩人帕斯,小說家奈保爾是粗獷的。或許,是奈保爾的印裔身份阻礙了他對印度的觀察深度,他太關注自己同胞的生存現狀,反而不如外人帕斯能夠對印度文化有一個整體的觀察。在印度之旅中,奈保爾是矛盾的,一方面不得不承認這就是自己的同族,另一方面又對印度的落後和人們的愚昧、貪婪、官僚主義深惡痛絕。
非虛構創作對於奈保爾具有非同尋常的意義。我覺得,他的非虛構作品甚至比小說更為出色。他寫的隨筆、紀事、旅行札記不僅是其小說的素材來源,更為這些小說做了註解,詮釋了他的小說,讓我們得以更深刻地理解這些小說作品。 奈保爾的思想脈絡和關懷焦點在另一部非虛構作品《我們的普世文明》中得到了比較完整的、清晰的展現。這部文集的英文原名為The Writer and The World, 作家與世界。中譯本以《我們的普世文明》為題,那本是奈保爾的一篇演講題目。此題雖然沒有忠實於原著名,但我以為是更好地概括了奈保爾這部作品的主要意旨。記得季風書訊推薦本書的時候說了一句話,在我們這個敏感的時代,敢於以這個題目為名,本身已經反映了一種勇氣。
這本書收錄了奈保爾關於印度、加勒比、非洲、南美的若干文章。這些地方的共同點,它們都曾經是殖民地。奈保爾遊歷之時,正是這些國家先後擺脫殖民統治,走上獨立之路的時候。擺脫宗主國統治之後的殖民地,沒有如人所願地走上自強之路、順利實現現代化,反而不同程度經歷了混亂失序、經濟崩潰、殘殺、內鬥、政變、獨裁等等慘痛的記憶,許多國家地區時至今日仍然難以自拔。《大河灣》中寫到的剛果(金)就是典型例子,獨立之後經歷了殘殺、政變等一系列的混亂之後,軍事強人蒙博托建立獨裁統治,在《大河灣》出版之後,蒙博托仍統治剛果(金)達20年,直到1997年下台。數十年的獨裁統治的結果,剛果(金)至今仍是全球最不發達的國家之一,世界銀行公布的數據顯示,2013年剛果(金)的人均GDP為450美元,排名全球倒數前列。
後殖民地國家欠發達的原因,常常被歸之於帝國主義、殖民者對殖民地的長期掠奪和壓迫,造成殖民地落後,經濟結構不合理,獨立以後西方國家依靠不合理的國際分工繼續從經濟上壓榨發展中國家。這是我們的教科書上的標準解釋。 奈保爾的作品揭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在《剛果新王:蒙博托與非洲虛無主義》一文中,奈保爾記錄了他在1970年代旅行剛果的觀感。當其時,在歷經動亂之後,獨裁者蒙博托似乎給改名扎伊爾的這個國家帶來了希望,他致力於引進西方技術,國家建設似乎方興未艾。然而奈保爾注意到蒙博托主義的問題。他寫道:「 蒙博托實現了和平,建立了王權,這是他的巨大成就,但他的王權是荒蕪的,對國王的個人崇拜窒息了這個民族剛剛獲得的一點智識進步,『本真性』問題引發的智識混亂讓人們產生了對強盛的嚴重幻覺,再度關閉了通向世界的大門,將人們引向未來更深的絕望。」 當國家屈從於某一個強人的意志,這個國家的未來可想而知。一個人意志的變化可以隨意主宰國家的發展道路。1973年,蒙博托開始搞國有化,沒收外國人的企業、資產,收歸國有,這是以國家的名義赤裸裸地搶劫。那些企業在一年後就被洗劫一空。奈保爾說:「蒙博托主義就這樣簡化着世界,簡化着責任和國家的概念,簡化人民。扎伊爾通往強大與榮耀的道路似乎一馬平川。洗劫比利時政權的遺產,沒收,國有化,大肆安排形同虛設的職位,一切都輕而易舉。」 奈保爾將這種現象稱為非洲虛無主義,這種虛無主義不僅存在於扎伊爾,而且瀰漫於整個獨立後的非洲。殖民統治的長期對立,讓非洲人民在取得獨立後陷入了一種怨恨的情緒中。他們對長期在非洲實行殖民統治的西方文明抱有極度的對立,試圖找回自己的非洲,卻要麼陷入神秘主義的原始信仰,釀就部族之間的衝突與爭權奪利,要麼發展為反智主義,建立愚民的恐怖統治。無論哪種情況,非洲虛無主義都找不到自己的價值和立足所在,想要回歸非洲,而非洲文明還是前現代的原始文明,非洲原本就是不存在的虛無。 身為殖民後裔,奈保爾不無悲哀地注視着非洲的種種怪象。作家更多地是記錄、描述,而非提出解決問題的方案。但奈保爾的立場是清楚的,那就是擁抱現代文明,用智識來替代愚昧,允許個人的發展,追求個人的幸福,承擔個體應當承擔的責任,創造能夠讓個人得到發展、擁有選擇的環境。奈保爾將其稱之為,我們的普世文明。這種文明,肇始於西方,奈保爾承認,「它並非從來就是普世的,……歐洲的擴張讓它至少在三個世紀都染有種族主義色彩,並且知道今天還在製造痛苦」。奈保爾自己原本也是種族主義的受害者,但結果是這種普世文明幫助奈保爾從邊緣走向中心。這樣的經歷讓奈保爾對這種文明有更深刻地體會,更相信這種文明的可行性,它的力量:「它隱含了特定的社會形態,特定的覺醒精神。……這是一個廣闊的人性概念,無法被縮減成固定的體系,也不會激發狂熱。但人們知道它是存在的,而正因為如此,其它那些更為僵化的體系最終將會煙消雲散。」 可以說,奈保爾的所有作品,都暗含了這樣的理路。 會有很多人質疑他的這種立場,質疑他依然站在西方文化與經濟霸權的角度,為殖民者背書,質疑所謂的普世文明是否存在,普世文明是否發展中國家的救命稻草。但在全球化的今天,這樣的質疑顯然已經越來越微弱。奈保爾的眼光是開闊的,從加勒比的小島,到英倫,到印度,非洲,南美,他注視着這些後殖民地國家人民的生活,觀察他們的行為,了解他們的思想,用冷靜的、近乎堅硬的文字,非虛構的文字、虛構的作品,記錄下來,寄寓了自己深切的人文關懷。萬戶千門開閉時,人類能夠互相交流,就一定有某種共同的東西作為交流的基礎。文明的碰撞、衝突,同時還有文明的交流和融合。隨着全球化的進程,經濟社會交往的不斷增多,這種共同的東西會越來越擴大,人類的共同價值會越來越多,普世文明也將不再是個夢想。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