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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叔衡故居遊記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何叔衡故居遊記》中國當代作家匡列輝的散文。

作品欣賞

何叔衡故居遊記

到寧鄉,我很熟悉,走高速,益陽往長沙方向,筆直一條路,不到半個小時跑三十來公里就到了。這是我以前對距離寧鄉的舊印象。然而此次,去寧鄉,大巴車跑上高速,穿過一個隧道,不久又是一個很長的隧道,才讓我驚覺,這不像是我以前走的路。同行的告訴我,這是益婁高速,往婁底方向,我們要去的何叔衡故居在寧鄉的沙田鄉,距離有八十多公里。我終於明白,以前跑的寧鄉,只是縣城,寧鄉的地方可廣闊呢。

出發之前,大家相互叮囑着要帶好雨傘,也許都和我一樣,被手機里的天氣預報給嚇着了。看看天,陰着,深淺的烏雲在高空里隱約移動,有一處透着一片模模糊糊的蒼白,似是太陽在那團雲的後面躲着。車在高速上急馳,除兩個迎面而來不久又呼嘯而去的黑的隧道,路的兩邊都是生機盎然的新綠。小滿,是夏的第二個節氣,在江南,是一年最舒適的時候,熱也不太熱,有時儘管一陣風一陣雨突然地撲來,但那昨天穿短袖今天驟凍得又翻出羽絨服來的日子是不會再來的。頂多是風裡帶着一點涼,年輕的小伙小姑娘們多半是不會加衣的。上了年紀的,嘴唇抖一下,叫一聲,這鬼天氣,然後就暫時地披上一件薄薄的罩衣。這不,你看那遠處的閃着亮的水田裡,有農人赤着腳,彎着腰,正揮着鋤頭忙個不停呢。小滿,是收穫的節氣,北方開始收割金黃的麥子了;南方,趁着天晴,也開始收割着油菜籽。馬路兩邊寧鄉的地里,那閃着白亮的是耕過的田,也還有那滿丘滿丘的立着灰褐色乾枯杆兒的,那是油菜田或是蘿蔔菜籽田。同行講,三月來看的話,都是一片片的金黃,像一塊塊金色的毯兒,一直可延伸到那遠山的邊上。

同行描述的語氣很平淡,但是形象勾畫得生動,讓我想起了這裡的人們,從古至今,都是那麼的勤勞,春天裡,用花裝點着田園的風光,種下生活的希望。到了初夏,又忙着收穫着淌過汗水的果實,維持着一家的生計。

何叔衡一家子也像寧鄉的其他百姓一樣,用春夏秋冬的汗水在遠離城區的花田鄉生生不息。來到他的故居前面,就可以感覺得到,他的祖輩們用辛勤雙手在那個時候的當地讓一大家人的日子過得還算是體面。

沿着新修的大道向上,就可以看得出故居的全貌了。大大小小的二十多間房子連成個凹的形狀,黃裡帶紅的泥築的土牆,和着上面青黑色的小瓦屋頂,就掩映在夏天裡高大的鬱鬱蔥蔥的水杉樹、樟樹以及屋前屋外的密密叢生的青青翠竹中。這麼多的房子,還有一道結實的圍牆圍着,說明他家裡應較殷實。

圍牆右邊是何叔衡的半身銅像,滄桑的臉上,犀利的眼神透過黑邊的眼鏡框兒,望向那連綿的稻田起伏的山巒,又穿過那重重疊疊的厚實的山看到山外遼遠的無垠的土地。圍牆正門上方,懸着胡耀邦同志所題的何叔衡故居幾個金色的大字。從黑漆的正門跨過,就來到了故居的裡面。

故居的布置,讓我想起了益陽作家周立波的老家,大體也是這個樣子。可能是那時江南鄉下人家,有了些錢以後,能夠砌得成大屋的,布局都大同小異吧。進門就是一方地坪。十分的平整,是用三合土壓築而成的。石灰、爐渣等摻和着泥反覆拌勻拌熟,然後壓緊,就可以成為很好的曬穀坪了,也成了孩子們最好的遊樂場。哪怕是下着大雨吧,也很難踩出一點爛泥起來了。夏天的晚上,可以躺在坪中的竹床上,數着天上閃閃的星星;冬天時,下雪了,又可以玩玩打雪仗的遊戲。可以想像,當年何叔衡和他的小兄弟小姐妹是如何快樂地度過他們無邪的童年。

沿地坪中間的青磚直路踩着兩級石階上去,就到了堂屋。堂屋突兀的高,黑黑小瓦的屋頂,下邊是烏黑的木屋檁,一看就是經過了一百多年歲月的沉澱。堂屋中間是一張四方的八仙桌,四邊都放着高的長凳。當地的人告訴我,這桌子平常可以用來打牌。過節來客時,就可聚一起拿出好吃的款待貴賓。我湊近看了看,桌面斑駁,原是漆了漆的,現在卻有的掉了,露出了木的底色,桌面也裂出了一條豎的或斜的細縫。堂屋的牆壁上有長方的鏡框,裡邊寫着何家的家訓,工工整整的,有八條,告誡着子孫後代如何勤儉持家,如何堂堂正正做人。

堂屋的兩邊是何家人的臥室或客房。穿過堂屋小門,直走就來到了何叔衡家的廚房。牆壁上掛着帶結勾的扁擔,扁擔下邊是暗黑色的水桶。當年年輕的叔衡是不是常常要幫父母到屋外的水塘邊,用這水桶一擔一擔的將灶邊的大水缸挑滿。靠東邊牆的一側安着一付石磨,比較的小。上邊的磨一邊有孔,孔相對的一側有豎起的木的短柄。我用力推那柄,石磨就慢慢地轉了起來。我想起了母親在我小時候就是這樣,將浸濕的糯米一勺一勺舀進那孔中,隨磨的轉動,白色的米粉或米漿就從磨縫中紛紛而下。那甜甜的、糯糯的發糕不一會兒就在蒸籠里散發出誘人的香味兒了。我看了看手柄,手握處,依然光滑,小時候的叔衡是不是和我那時一般,受着香味的誘惑,強忍住滿腔的口水,將那小小的石磨推得飛快?

大家都在廚房邊上的一處四方圍着的木欄杆邊停住了腳步。木欄豎立着,有大人齊胸高,下邊是一個正方形的大坑,坑底的兩邊卻開着連着屋下水溝的方形的孔。往上看,屋面廚房與其他房房沿相連,正對着大坑處,高高懸着一個長方的孔。原來,四處屋頂面下雨時,雨水都跑到一起,通過這長方的孔落了下來,掉進底下的大坑裡。正在猜測着這坑是幹什麼用的時,當地的人走來告訴我們,這是設計的天井,平時雨水落下來,可以收集在這三合土夯實的坑裡,用來清洗農具、或遇火災時起應急作用。如果水太滿了,或水不乾淨了就可通過坑底的孔及時排走。原來,這還是那時的消防工具,我們不得不佩服起先輩們的智慧來。

看了這故居的規模,又看了那一間又一間房子裡的陳設,特別是看了那農具房裡滿屋子大小的農具,就知道當時的何家的人老老小小是如何的辛苦勞動才置起了這麼大的家業。我想,何叔衡如果像他個父輩們一樣,一輩子不走出這大山的深處,接過祖業,天天拿着那早已被父親結繭的手掌磨得光溜的農具們開墾着那些田那些土的話,也許自家的日子一樣會過得還好。

走進堂屋左側的廂房看了牆上的介紹,我知道了年輕的何叔衡,是如何從小山沖走出,如何走上革命的道路。當年他與湖南一師讀書的兩個同學,趁暑假遊學湖南五縣,考察中國農村的情況,曾在這房裡呆過三天兩夜,激烈地探討過中國的未來。當年的桌子、凳子還在,當年年輕的聲音仿佛還縈繞耳邊。是啊,當時災難深重的舊中國,正是有了許許多多像他們一樣胸懷天下的國家的脊樑,有了他們舍小家為大家、為天下人謀幸福的大無畏的犧牲精神,才有了普天下百姓的贏得新中國勝利,從此換了人間。

緩步走出何叔衡故居,我們又來到了屋前路邊那一方池塘邊,塘水清清的,初夏,水塘邊有兩三片新的綠荷慢慢在舒展。我似乎又看見,那年夏天的傍晚,三個年輕的人,正在池塘里快活地游着,伴着激起的雪浪一樣的水花,不時爆發青春的歡笑聲,在山村的上空迴蕩。 [1]

作者簡介

匡列輝,湖南師範大學中文系本科,中國社科院博士。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