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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古城(史光榮)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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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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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古城》中國當代作家史光榮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一個人的古城

伏盡秋初,在一個烈日炎炎的周末,再一次驅車200餘公里,來到了位於太行山麓、樊山嶺下的皇城相府,再一次去探尋那古樸幽雅、文風鼎盛的古代村落,以求沾一點文氣,陶冶下情操,升華下自已。

來到皇城相府這個5A級旅遊景區時,正值中午,兩個上萬平方米的諾大停車場整齊有序地塞滿了各式各樣的大小車輛,午門前的皇城廣場上,熙熙攘攘,人聲鼎沸,售票窗前更是人頭攢動,後來的隊伍還源源不斷,跌踵而至,看來,清清靜靜地再次遊覽古城的計劃又要跑湯了。

不過,距皇城相府一河之隔,南北相距不超過300米的地方,還有一座郭峪古城,名氣雖不及皇城相府,但也是同期古城,一脈相承,古色古味,比鄰而居,同忱樊山嶺,共飲樊溪水,是古村姊妹、古城弟兄,遂存放好車輛,步行走向郭峪古城的東門。

東門是古城的主門,是進出古城的主要通道,也是東、西、北三個城門中破壞最為嚴重的地方,以至於在護城河邊的東邊城牆,南北兩段在這裡被人為撕開裂口,形成寬闊的城豁,建有雜亂的現代建築物,只留下簡潔古詘的木柵欄,上題「景陽」兩字。

走過充當護城河的樊溪河水,走進東門,走向城內那唯一的一條東西向的主街,其餘街道則都是圍繞着這條主街,彎彎曲曲,蜿蜒伸出,走出這條僅有一二百米長的古街,卻用了我整整一個中午時間。

不是這條街道有多難走,而是一種敬抑,一種沉重,一種曲折的繞回,進進出出,來來回回,就像在一片蔥綠的蔭涼中,怎樣走也走不出枝繁葉茂的這棵大樹。

進街左拐,信步走向殘存的城牆,沿着窄窄的宅前古街,穿越過多道門坎,由於歲月磨礪,石英砂岩石條鋪設的城牆台階,早已風化得沒有楞角,厚厚的殘磚碎瓦,發出絳藍色的幽光,透着古樸的韻味。

這段古城牆,古樸典雅,落落大氣,創建於明崇禎八年即1635年,是在屢遭劫難之後為避亂自保,由東峪大戶、在外作官的順天巡撫張鵬雲提議,由本村富商王重新帶頭出資7000兩白銀,集全村之力開始籌建,不到十個月,便修成浩大的城牆, 底寬12米,頂寬5米,平均高度12米,擁有450餘個垛口,城牆內側,則依地勢建有一至三層的小開間窯洞,密密麻麻,數量達629.5間,不僅節省了人力、物力和時間,還可住人和存物,有了屯兵的營房,由於這些窯洞像蜂窩一樣存在,又稱「蜂窩城」,這既是郭峪古人聰明才智的表現,也是建城史上的創舉。

秋日的太陽懶散散地照在古城牆上,我一個人孤寂地行走,行走在我們先民雙手締造的恢弘文明上,一座座雉堞牌樓聳立在高高的城牆之上,我信步走上魁星樓、菩薩閣等,這些在其它地方難得一上的城樓,在這裡可以信馬由僵行走,可以隨心所欲地抵近、欣賞,只要你願意,完全可以用手觸摸,用心交流。

看着一塊塊發着幽光的古磚,看着一個個精緻獨到的下水石槽口,看着一間間騰空的蜂窩小屋,還有更多的保持着明清原狀尚未保護開發的頹廢牆段,我的心在滴血,我的淚在眼框裡打轉,多麼厚重的城牆,多麼偉大的古建啊,連古建學泰斗羅哲文都稱讚是「中華民居之瑰寶,雉堞高城郭峪村」,同樣是國家級文物保護重點單位,同樣是國家級歷史文化名村,又有「中國鄉村第一城」之雅稱,但與皇城村相比,旅遊蕭條,人氣不足。

這是一個人的古街,一個人的穿越。太陽照在身上,在古老的街上留下長長的斑影,孤寂的影子伴隨着我一路前行,不問方向,也不問去處,在窄窄的古道上,只留下踢踢踏踏的腳步聲。

街頭有座孤井,取名「雙錢井」,雖己棄用,但古老的轆轤,粗粗的麻繩,鐵製的筒絮,都還齊全,默默地訴說着昔日的盛景和滄桑,站在井邊,細細看下去,是清一色用石條打磨鋪砌的井壁,還泛着綠綠的苔蘚,幾百年了,仿佛井水還是那般清轍。

沿着曲里拐彎的古街道,把我送到一座又一座四合座院,見證着古老的山村曾經的輝煌和繁華,見證着昔日的榮耀和滄桑,在這裡,各種院落新舊交替,各顯春秋,一院連着一院,一牆挨着一牆,一門套着一門,規模恢宏,形制完備,官宦府邸林立,宅第民居鱗次櫛比,門樓高聳,影壁各異,石柱玉欄,古樸雅致,尤如集北方民居之大成,攬四合座院之經典。

在這裡,一扇扇厚重的院門隨意地開放,一座座四合庭院都完完全全的在面前展開,你可隨意的走動,隨意的形象,有的院落還有後人住着,過着平靜的柴米油鹽生活,有的則辦成農家樂,辦成住店的旅館,你可以隨便般的問話,可以天高海闊般的聊天,在他們口裡,可以告訴你古城的另一方面,讓你知道古城的血、古城的淚、古城人的喜怒哀樂。

一座座庭院尤如一幅幅畫卷,地位不同,則規格不等,喜好不同,則風格迥異。官宦府第中有順天巡撫張鵬雲、刑部侍郎張爾泰等張家院落,有陝西按察司副使陳天佑的陳宅及轉到譚家的譚家院;為文的有清初富商王重新侄子王維時的恩進士院,三重兩進院落,有專門的書院;經商的則有張好古弟兄的小獅子院;更有名望的則是丁字路口的清代文淵閣大學士陳廷敬的祖院,這是他成長的大院,南北兩院相連,門庭上刻有七代九人的官職,門前是七級石條台階,兩對石雕大獅子護院,又名「大獅子院」,昭顯它顯赫的身份與地位,還有陳廷敬的大管家安三的宅院以及西院等等,現存明清官宅民居達40餘座1100多間,總面積達到18萬平方米。

從這些院落就可以看出,東峪古城與皇城相府的歷史淵源,看出兩個鄰村的諸多絲連,陳廷敬的根在這裡,皇城的根也在這裡,這是樊溪河旁兩顆交相輝映的珍珠,在大山坳里熠熠閃爍着光芒。

在四合院落的中央地帶,是眾居拱辰的豫樓。豫樓建在一個四合院的後院,高大的台基上,青草己開始枯萎,幾棵菜蔬毫無生機,還有一個戲台殘跡尚存,沒有遊人,更沒有導遊,只有隔壁院裡的農家樂人聲嘈雜,鍋碗瓢盆叮噹作響,這就是堪與皇城相府河山樓比肩的豫樓,長15米,寬7.5米,高七層33.3米,比河山樓還要高出近10米,由村里首富王重新捐銀修建。豫同預字,防患於未然的意思,尤其是一層作為半地下室形,均用2米長的石條砌築,有瞭望口、通風口、炮口、煙道等防禦功能,也有水井、石碾、石磨、灶台等生活設施,再往下走,還有兩條磚石拱頂的地道直通城外。

東峪,既是一個堅固的城堡,更是個文化底蘊厚重的古村,民風淳樸,文風鼎盛,科甲冠蓋如林,從明朝中葉到清末,這個幾百戶的小山村共走出15位進士、23位舉人、50位貢生,文人濟濟,英才輩出,不少人通過科舉走上了仕途,改變了人生命運,也改變了家族命運。

抗日戰爭爆發後,這個古樸的村落也曾風起雲湧,這裡有陽城縣最早的共產黨員之一范月亭故居,又有抗日英雄郭鍾秀古居,1939年「十二月事變」時,晉豫游擊隊司令部就長期駐紮在這裡,成為晉城革命理想信念教育的基地。

雖然在十年「文革」中,這裡也曾防修斗私破四舊,在四合座院的牆上也曾刷寫「學習毛著、突出政治」等歷史性標語,在學大寨時也曾建有農機站等應時建築,但由於古城堡內仍有大量村民,達官貴人的庭院仍有貧下中農居住,因此,雖歷經歲月滄桑,但幸得保存,沒有受到傷筋動骨的損失,這 也正是成也人居,敗也人居。

皇城村一姓獨大,人心齊,泰山移,說搬遷,就全部搬離古城,另擇居所,古村則形成完善的旅遊體系,使120元一張的旅遊門票,有時還出現一票難求現象,諾大的停車場有時還一車難停,成為全省最具人氣、最具賺錢效應的景區。而同樣滄桑、城牆更長、豫樓更高、四合座院更多、古城面積更大的郭峪古城,由於門戶繁多,思想不一,難以搬遷,古城內私建擴建屢禁不絕,難以遏制,到處是住戶,家家搞農家樂,在城牆邊上,還有小塊自留地、菜地,有的房子蓋得比城牆還高,難以整體開發利用,門票雖定製在35元,但遊人稀少,門可羅雀,同樣是古城,差別怎麼這樣大呢?

古城在嘆息,我的心也在顫慄。

繼續往西前行,古城西門地勢較高,緊挨着始建於元朝的湯帝廟。

同樣是我一個人孤寂地走進廟宇,寺內唯一的主持,見到我像久別的親人,滔滔不絕地介紹道,廟門內側的戲台,是距地4.5米高的戲台,正對着台階上大廟裡供放的湯帝神像,兩側茶樓供達官貴人品茶看戲,而老百姓只能站在戲台下,因看不着演員只能說是聽戲,原來聽戲就是這樣來的,走上台階,湯帝廟是全國少見的九大開間主殿,斗拱疊置,瑞獸環抱,精工細琢,栩栩如生,依次供放着湯帝、關公等諸位帝神。

在湯帝神像前,我雙手合十,默默祝願這座山環水繞的古城,人文薈萃的古城,早日騰飛,早日興盛。

別了,東峪古城,今日旅遊中,我一個人的古城,你已走進我的心裡,我還會再來看你、讀你、認識你。 [1]

作者簡介

史光榮 ,男,1965年2月出生於山西省垣曲縣,畢業於山西經濟管理幹部學院。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