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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洛維夫人》
長篇意識流小說,描述主人公克達洛維一天生活和意識流動的軌跡,展示英國上流社會生活狀況,超越具體個人,探討有關人類命運和人生意義等更為廣泛的問題。
該作品基於兩部短篇《邦德街的達洛維夫人》(Mrs Dalloway in Bond Street)和《首相》(The Prime Minister),故事圍繞達洛維夫人籌備一個上流社會派對而展開。
讀者視角穿梭時間跨度,並穿插於主人公的思維與現實之間,通過對達洛維夫人一天中生活細節的描述,來塑造她一生的經歷以及一戰前後整個英國社會。
目錄
作者簡介
弗吉尼亞 • 伍爾芙 Virginia Woolf ;(1882年1月25日-1941年3月28日),英國作家,被譽為二十世紀現代主義與女性主義的先鋒。
在一戰與二戰的戰間期,她是倫敦文學界的核心人物,同時也是布盧姆茨伯里派(Bloomsbury Group)的成員。
婚後
1912年,和公務員兼政治理論家倫納德·吳爾芙結婚。
1915年,她的第一部小說《遠航》出版,其後作品都深受評論界和讀者喜愛。大部分作品是由自己和其丈夫成立的「賀加斯岀版」(Hogarth Press) 推岀。
吳爾芙患有嚴重的憂鬱症。
1936年,吳爾芙曾在寫給朋友的信中提及:「永不要相信我的信,不騙你,寫這信之前我徹夜未眠,瞪著一瓶三氯乙醛,喃喃說著不能、不要,你不能飲。」
1941年3月28日,她在自己的口袋裡裝滿了石頭之後,投入了位於羅德麥爾(Rodmell)她家附近的歐塞河(River Ouse)自盡,留下了給丈夫的遺書。吳爾芙與詹姆斯·喬伊斯同年出生,又同年死去,兩人又同是意識流的代表作家。
代表作
《達洛維夫人》(Mrs. Dalloway)
《到燈塔去》(To the Lighthouse)
《雅各的房間》(Jakob's Room)
《奧蘭多》,散文《自己的房間》等。
壓抑、絕望在精緻的文字下
在6月中旬的某一天,發生在一個城市裏的小說。
故事從完美女人達洛維夫人早上要為自己的晚宴買花開始,走在維多利亞大街上,路過大本鐘,穿過聖詹姆斯公園,轉向邦德大街,夏日裡美好的天氣讓她想起了曾經的歲月,逝去的青春,越來越遠卻日漸讓人印象深刻的初戀情感。
邦德街上的小騷動讓她注意到患有狂想症的退伍軍人賽普蒂莫斯·史密斯。當晚達洛維夫人的宴會如期舉行,名流濟濟,氣氛和諧而美好,直到她得知賽普蒂莫斯自殺的消息,一切歸於沉靜。[1]
內容介紹
一個晴朗的夏日早晨,主人公克拉麗莎·達洛維走在倫敦的街道,為自己晚上的派對採買物品。美好的天氣使她想起了自己已逝的青春,以及她年輕時的狂熱追隨者彼得·沃爾士。她思忖自己當初嫁了可靠達洛維,而不是捉摸不定的沃爾士,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沃爾士當天從印度返回倫敦來看望她,更讓她突然思緒不寧。[2]
同時,在倫敦的另一角是一戰退伍軍人塞普蒂默斯·史密斯和他的妻子露西婭。史密斯患有無名的狂想症,經常幻見在一戰中犧牲的好友伊凡。當權威醫師決定對他實行強制隔離治療時,他跳樓自盡。
達洛維夫人當晚的派對很成功,名流濟濟。一些難得一見的舊友,那些和她一起經歷了成長及年輕的舊友,也到場了,可她卻抽不出身來和他們細聊。隔了那麼些年,大半輩子,也想不出該說什麼好。她在派對上聞知史密斯的自殺事件,心裡暗自佩服這種解脫: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守住自己內心純粹的快樂吧。
女權主義
達洛維夫人是一戰後英國社會對女性定義的典型代表:「居家天使」。她接受社會強加的束縛,甚至熱切地扮演著自己的角色:政客的太太。小說中的另一位人物, 薩莉·塞頓,年輕時曾是個很獨立的女性。她吸雪茄,在走廊里裸跑去拿洗澡用的海綿袋,並發布一些直白,不夠淑女的評論。30多年後,當薩莉再次出現時,她也變成了一個俗套的家庭主婦,嫁著一個有錢的丈夫,生了5個兒子。
存在意識
彼得跟蹤一個在街上偶遇到女孩子,走了半個小時,然後意識到他不過是在「虛構」自己和那個女孩子之間的關係,就好像「虛構人生中所有那些美好的事情」。通過對人物思維和知覺的描述,作者強調了思緒,而不是真實的事件,對命運的影響。有意見認為,《達洛維夫人》中的許多現實場景都是小說中人物思緒的實現。 雖然體弱,達洛維夫人卻對生活充滿了熱忱。她熱衷於舉辦派對,因為她想讓人們聚集到一起並創造歡樂。她的魅力源自於對「生活的樂趣」(joie de vivre)的感受。她將史密斯的自殺詮釋為對生命的熱愛;當意識到自己的婚姻不過場鬧劇時,她的情緒也絲毫不受影響。
心理疾病
蒂默斯·史密斯是一個飽受戰爭心理創傷的一戰英雄,接受精神病及抑鬱症的治療。作者將他的病情惡化並導致自殺歸責於醫師的態度:醫生武斷地鑑定他的心理狀況,只對他的妻子(而不是病人本人)說話,拒絕給病人機會坦言真實感受。 伍爾芙曾患躁鬱症(bipolar disorder),她的狀況與史密斯有一定的相似之處(都曾幻覺鳥用希臘語歌唱,伍爾芙也曾試圖跳樓自盡)。伍爾芙最終在59歲時投河自盡。[3]
創作背景
吳爾芙在開始創作自己的小說時正在重讀《尤利西斯》,她選擇了1923年6月13號的倫敦為故事背景,而喬伊斯選擇的是1904年6月16號的都柏林。不過,將她的主角設為一個上流社會的中年婦人,一個保守黨議員的妻子,吳爾芙也標示出她自己的創作領域。與喬伊斯筆下的人物不同,克拉麗莎·達洛維沒有被神話化,她一天中的各個階段也沒有被比作古典史詩。
當然,通過在書名中強調她的女主角的已婚背景,吳爾芙讓我們注意到,達洛維夫人不過是她那個時代的普通女子,她被她的丈夫所定義,她的身份被丈夫的身份淹沒,甚至她自己的名字也被社會稱謂給抹去了。
克拉麗莎的一天始於出門為自己的晚會買花,想著:「真快活!」,讓人很容易覺得她輕浮又單薄。然而一整天從早到晚跟隨她的思緒、記憶、焦慮、頓悟,經歷她籌備盛大晚會的整個過程,同時進入那些她路過或遇見的人物的思緒中,我們得以見到在戰爭結束後五年,一個廣闊又深入的倫敦的橫切面。
小說構想
吳爾芙題為《時日》(The Hours)的小說原稿收在大英圖書館,她的創作筆記則藏於紐約公共圖書館。她同樣在早期一組總題為《達洛維夫人的晚會》的短篇小說中涉及了這部長篇的主題,也在日記和信件中論及她的寫作過程。她面臨的一個核心問題是如何安排那些感官和記憶的流動;她不希望章節標題打斷自發的意識流動產生的幻象。[4]
她考慮過使用希臘式歌隊在段落間做出總結性發言;她也考慮過將全文分成戲劇式的幾幕。最終,她決定用雙空行來分隔各個部份。在霍加斯出版社出版的英國版中,小說共有12次空行,恰如鐘錶上的小時分隔。大笨鐘的鳴響進一步增添了敘事的時間性。
小說的一個核心主題正是一天的時間與女性生命迴圈之間的相似性——也即我們現在所謂的生物鐘。吳爾芙將達洛維夫人置於中間,她的周圍環繞著18歲到80多歲的女性角色。在創作不同版本的初稿時,吳爾芙逐漸對自己的技巧和目標自信起來:「毫無疑問在我的腦海中,(40歲時)我找到了用自己的聲音開始講述故事的方法。」
文化變化的影響
吳爾芙藉由克拉麗莎來探索文化變化對個人的衝擊。
從汽車、飛機和電影等新科技,到婚姻和性關係的新解放以及政治巨變的開始。在規劃新小說時,吳爾芙曾期望去「批判社會體制,並展現它在最緊張的時期是如何運作的。」自戰爭結束後五年,彼得·沃爾什(Peter Walsh)在戰後第一次回到倫敦,被各種變化驚呆了:「人們變得異樣了,報紙也和過去不同了。」這些也是英國社會的主要變化。
1923年,有兩位保守黨首相——由於身體欠佳而辭職的博納·勞(Bonar Law),以及當年5月繼任的斯坦利·鮑德溫(Stanley Baldwin)——但是到了1924年1月,保守黨落選,拉姆齊·麥克唐納德(Ramsay MacDonald)將會成為首位工黨首相。克拉麗莎所屬的階層「活在借來的時間中。它的價值觀……正在遭到質疑……帝國搖搖欲墜。
「吳爾芙還想把階級體系和性別體系聯繫起來,把工人階級的從屬地位和女性的從屬地位聯繫起來。在《班奈特先生和布朗夫人》(Mr Bennett and Mrs Brown,1924)這篇著名的散文中,她提出,從1920年開始,「所有的人際關係都改變了——主人和僕人、丈夫和妻子、父母和孩子的關係。而一旦人際關係改變了,宗教、行為方式、政治和文學也都會有所不同。」
她堅持說,無論是人物還是他們之間的關係都無法被愛德華時期的文學傳統而充分呈現,例如依靠物質的實證和外部事實的傳統。「對我們來說,」她誇張地宣告,「那些傳統等於毀滅,那種筆法等於死亡。」
評論
亞曆克斯·茲沃德林(Alex Zwerdling)曾表示,《達洛維夫人》是對處於權力轉型期的「統治階層」相當「尖銳的批判性」的審視。
愛德華·摩根·福斯特稱她將英語「朝著光明的方向推進了一小步」。她在文學上的成就和創新至今仍有影響。二戰後她的聲望有所下降,但隨著70年代女權主義的興起,她又成為文學界關注的對象。
成了電影《時時刻刻》的題材
2002年,出現了一部以吳爾芙在寫《達洛維夫人》期間故事為題材的電影《時時刻刻》。[5]
這部電影獲得了奧斯卡最佳影片獎的提名,最後沒有獲獎。但是影片的主角妮可·基曼(Nicole Kidman)獲得了最佳女主角獎。
這部電影取材於普利茲獎得主麥可·康寧漢(Michael Cunningham)1998 年的同名小說。電影名字「The Hours」是吳爾芙在創作期間為《達洛維夫人》所起的暫時名字。不過有些研究吳爾芙的學者對吳爾芙在影片中的形像非常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