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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打開與女孩界線(李景寬)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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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打開與女孩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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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打開與女孩界線》中國當代作家李景寬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第一次打開與女孩界線

我小時候,也許是大環境的影響,在我幼小的心靈中固守着「封建」堡壘,不和鄰家女孩一起玩,也不搭訕。周圍的男孩們也跟我一樣,誰若跟女孩說話,大家便起鬨。直到上小學了,這個習慣也沒改。第一次讓我打開與女孩界線,竟是大姨媽家搬來以後。

那是我上小學三年級夏季,我家倉房裡住上了大姨媽和她的老兒子、老閨女。他們是從鄉下搬來的,本來是要住到舅父家的,因舅媽去世了,家裡沒人做飯,沒人照顧幾個孩子,在舅父要求下才搬來的。等到搬家的馬車停在舅父家門外時,舅父不知何故竟然變卦了,不讓搬進他家。再回鄉下老家已經沒有退路,那間土坯房租出去了,況且生產小隊請示大隊,大隊請示公社,特批才進城的。無奈之下,只好把馬車趕到了我家,把鍋碗瓢盆放進倉房,祖父在倉房裡搭個火炕,挨着火炕搭個鍋灶。在炕面沒幹之前,他們三口在我家吃住。

大姨媽的老兒子比我大一歲,我叫他老哥;老閨女比我小兩歲,她管我叫哥,我應當叫她英子,可我對她連眼皮都不瞭,從未叫過她名字。實在需要喊她,就喊「唉」。老哥念四年級,英子念一年級,那時候轉學好轉,都轉到了附近一所小學。大姨媽在醬菜廠找到了活干,她的四閨女我叫四姐,在國營飯店當服務員,住在宿舍,一個月能回來一趟。娘倆掙錢供兩個學生念書,生活還算過得去。

星期天不上學時,我在家只跟老哥玩,不跟英子玩。她自己玩嘎拉哈——豬的膝蓋骨,用來扔着玩的,一般以四個為一副,扔起一個,迅速把炕上的一個抓起來,再接着扔上去,玩此遊戲能提高敏捷力。她還經常忍不住來摻合我倆的遊戲,老哥當然不會趕她,我不好意思趕她,但跟她保持着距離,而且由於她聰明,看啥會啥,給我們的遊戲增添了樂趣,逐漸的,我也就不拒絕她了。她一點也不靦腆,風風火火,像個假小子,這倒使我固守的男女界線有些鬆動。

那時,我有個愛好,喜歡玩槍弄棒。當然,玩的不是真槍,是用木頭做的,有「匣子槍」、「紅纓槍」,還有「大刀」「寶劍」什麼的。在我的「軍械庫」里應有盡有。可是,老哥對這些玩意不感興趣,卻對彈弓、泥彈情有獨鍾。我家院門旁有三棵高大的老楊,樹梢上總是響起嘰嘰喳喳的麻雀叫聲。這可給老哥提供了開弓射鳥的便利。每次他都彈不虛發,面對打下來的幾隻麻雀他和我不會把它弄熟來享用,老哥就求助英子。只見她噔噔噔跑出去抱來柴禾,填進灶膛里劃火點着,當柴禾燒成火炭時,把幾隻麻雀扔進火炭里,立刻冒出一股燒焦味。

大約半個時辰,英子把一隻只黑黢黢燒熟的麻雀用苞米葉包着放到我倆面前,一股誘人的香味瀰漫開來。可是,我和老哥干瞅着,無從下口。英子把麻雀腿和翅膀都扯下來,分別遞給我和老哥,老哥不吃,都給了我。哎呦,真香啊!麻雀的其它部位我不敢享用,留給了英子。當英子享用完,只見她嘴唇黑了,臉上還有黑道道。我倆看着她大笑。她恍悟了,連忙照鏡子,用手往臉上劃拉,竟成了三花臉。我笑着笑着,突然意識到她是女孩,立刻走開了。

老哥打鳥是絕活。我不甘人後,為了在老哥面前顯示一把,我躲在房西頭用電工刀悄悄地削一把木劍,打算削好後再亮出我的絕活。一切都完工了,只剩下劍柄上還有毛刺,我是個左撇子,用右手半握着劍柄,左手拿刀從劍柄上端往下削,心急圖快,一不小心,刀鋒削到了右手拇指之下,頓時鮮血直冒,我本能地扔下電工刀捂着傷口就往我家屋裡跑,偏趕上家裡沒人,百般無奈只好喊英子——「唉」,這聲音顫巍巍的,好像不是我的聲音。

英子聞聲趕來,看見我左手捂着右手,兩手都是血,還滴滴嗒嗒往地上落。我本來想在女孩面前裝作鎮定,可是一看鮮血止不住,嚇得說不出話來。她臉嚇白了,但她沒有慌亂,幾步竄到了桌子前,一把拉開抽屜從裡面抓出香粉盒,立刻打開盒蓋,讓我把左手拿開好露出傷口,可我怕血流不止不敢拿開。她不由分說使勁把我左手扒拉開,趁勢將半盒香粉扣在我的傷口上。血止住了,她從衣兜里掏出手帕給我包紮傷口。

她問:「疼不疼?」

我說:「不、不疼,這點傷算啥。」

她順手從幔帳橫杆扯下毛巾,本想遞給我,看我兩手是鮮血,就替我擦額頭上的汗,說:「還說不疼呢,看你頭上的汗,趕上水洗的了。」說完,連忙找臉盆,拿着臉盆「噔噔噔」跑到廚房舀水,又「噔噔噔」端着臉盆跑回來,讓我洗手。我右手受傷了不敢沾水,左手上的血沒法洗掉,只能插進水盆里來回涮,她見狀一把拉過我的左手給我洗,洗完左手又小心地洗右手,我只覺得臉上發燒,不敢正眼看她。這工夫,我尷尬極了,感覺固守的「堡壘」被她攻破了。

當我傷口結了疤,我把帶血跡的手帕用水洗,打算洗乾淨晾乾偷偷地還給英子。可是,怎麼也洗不掉上面的血跡。英子進來看見了,一把奪過去,說:哥呀,你連手絹都不會洗,真是書呆子。只見她把手帕從水盆里撈出來,放在手掌心裡,把肥皂沾濕,往手帕上打肥皂,然後,兩手使勁地搓,越搓手帕上的肥皂白沫越多。搓了一會兒,放進水盆里投幾遍,再撈出來,展開一看,血跡全無。看着她天真無邪的樣子,我固守的「堡壘」再次失守了。 [1]

作者簡介

1949年8月29日出生,黑龍江肇東人,1980年畢業於黑龍江省藝術學校首屆編劇大專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