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百科歡迎當事人提供第一手真實資料,洗刷冤屈,終結網路霸凌。

王仁傑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前往: 導覽搜尋
王仁傑
戲曲作家
出生 泉州
國籍 中國
民族 漢族
知名作品 《董生與李氏》
《節婦吟》
《無師自通考研數學複習大全》

王仁傑,從初中到高中,王仁傑是個實實在在的"文學青年",每天流連於各種文學作品之間,學校圖書館的書幾乎被他看遍,這些古典文學和蘇俄文學伴隨着他上課、下課,對他產生了很大的影響。那時的王仁傑瘋狂地喜歡普希金,理想成為詩人,用他的話說是"模仿着普希金的風格,天天無病呻吟地寫詩"。再往後,又迷上了蘇聯電影,天天鑽在影院裡,寫了不少被老師批為"小資產階級情調"的影評。[1]

人物經歷

少年時代的王仁傑,就常常把對事物的種種喜愛升級為"痴",而直到20世紀50年代末,他才遇到了值得為其痴迷一生的戲曲。一次偶然的機會,王仁傑第一次走進了戲院,看了他平生所看到的第一出梨園戲《呂蒙正入窯》。美輪美奐、婉轉細膩,梨園戲一下子就把根扎在了王仁傑心裡。王仁傑說,演員舉手投足、一念一唱,把劇中兩個角色生活環境、身份、性格完全不同所產生的碰撞和對應表現得淋漓盡致,非常動人,我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好的東西,一下子就被迷住了,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對戲曲產生了"痴情"。因保存有宋元明南戲的很多劇目、音樂及表演形態,被稱為"活化石"的梨園戲,是現存中國最古老劇種之一,它的唱詞其實就是優美的詩歌。王仁傑說:"我當時真是被迷得不行了,我喜歡的文學這裡也有,唱詞就是詩歌。我成了戲迷,天天晚上看,很多傳統戲我都能背出來!有人說,崑曲是知識分子的典雅,但梨園戲是市民的典雅,有些內容更是雅俗共賞、更活潑。"[2]

愛戲成痴,但王仁傑的"戲痴"之路卻走得並不怎麼順利。

1961年,因成分不好高考落榜的王仁傑進入當地歌劇團,本以為可以在喜愛的領域施展拳腳

1962年卻又被下放到偏僻的山區農村,一待就是5年。王仁傑用"混日子"來形容那幾年,干着與戲曲、與藝術毫無關係的工作。

1975年,王仁傑終於回到劇團,隨後在1980年到上海戲劇學院專修班學習,在上海的兩年時間裡,給了王仁傑一定的積累。在研究、學習、積累的同時,王仁傑也越來越深切地感受到戲曲的本體正在流失和變化,這讓他感到痛心,"我們的戲曲越來越被改造了,融合進了西方戲劇的很多東西,比如衝突論,而我們古典的戲曲,無論結構、人物性格、表現手法等等,跟西方戲劇是不一樣的,自有一片很廣闊的天地。現在,看到戲曲舞台上不斷有人搞出很多花樣,一齣戲投資幾百萬甚至上千萬元,聲、光、電等外在的東西占領了舞台,反倒是文學內涵衰退了,演員的表演藝術衰退了。大家都在創新、革新,而我是逆反,就是要追求傳統,追求戲曲最本體的東西。本來我不太懂戲,就是去仔細地看戲,看那些老藝人怎麼表演,特別是傳統戲,鑼鼓一響,我都是畢恭畢敬地在台下看。一遍一遍,看得很熟,都能背,看人家為什麼這樣寫、為什麼這樣演、和我們現在的戲曲有什麼不同。比較以後發現,還是傳統的東西最好,令人驚嘆。後來我也喜歡上了崑曲。"

看戲、寫戲、研究戲多年,王仁傑有幾個體會,一是要看戲,特別是看傳統戲,看中國戲曲文化原來的狀態,看戲曲的本體;再一個就是要看戲曲名著,自己去揣摩、融會、理解。清詞麗句,讀後滿口余香,聽完繞樑三日,崑曲的典雅,梨園戲的雅俗共賞,正是王仁傑痴迷其中的原因。讀王仁傑的劇本,特別能感受到從詞里句間透出的古典之雅、傳統之美。多年來,王仁傑還依舊保持着當年"文學青年"的勁頭,看了大量關於歷史、哲學等等方面的書籍,這也使他的劇本擺脫了僅有詞藻表意的輕薄,散發出厚重之感,王仁傑本身,也凝聚了濃濃的文人之氣。有評論家曾這樣寫過:"泉州有梨園戲,王仁傑生活在泉州。是王仁傑找到了梨園戲,還是梨園戲等來了王仁傑?也許只能解釋為命運的安排。梨園戲的精神和王仁傑的氣質的確存在着大面積的契合。對歷史的認識,對傳統文化的探究,對民族心理的琢磨,對文人風骨的堅守,使王仁傑一直保持着傳統文人的形象。"

對傳統文化,王仁傑總是懷有一種溫情和敬意,改編《牡丹亭》、《琵琶行》等名著,他始終遵從原著,非常謹慎地剪裁。寫戲至今,王仁傑以他對傳統的無比熱愛,以他堅守戲曲傳統的不變應對萬變,抵制住了種種發生在戲曲身上的時髦變化和來自金錢、利益的誘惑。這個"戲痴"固執地認為,"人一輩子只能做一件事",所以不去寫電視劇,多年來一直用他的毛筆、宣紙,用小楷一字一句地描畫心中的傳統戲,不求功利,有喜歡的題材才鋪紙研墨。他說:"用小楷寫很累,這樣就會惜墨如金,不會寫得很囉嗦。我不是想成為書法家,我自己用宣紙印稿紙,甚至寫繁體字,我覺得寫表現古人的唱詞,用這種方式更能深入體會其中的意境。"

王仁傑常常在最後的截稿期限前黑白顛倒地閉門苦寫,以至於每寫完一部戲都有種解脫的感覺。找題材難,王仁傑也因此欠下了十幾部戲。曾有一部戲他欠了整整十年,最後10天,頂着高燒通宵達旦,躺在床上,想起來一句就爬起來寫一句。劇本完成,他也沒有力氣再看一遍,以至於劇目上演,自己都不敢去看。而這部高燒中"熬"出來的《琵琶行》,又一次把王仁傑的名字印在人們心裡。

個人作品

梨園戲《董生與李氏》、《節婦吟》,崑曲《牡丹亭》、《桃花扇》、《琵琶行》,越劇《唐婉》等。《董生與李氏》、《節婦吟》、《牡丹亭》入選國家舞台藝術精品工程初選劇目,其中《董生與李氏》入選2003至2004國家舞台藝術精品工程十大精品劇目。他本人也曾獲得曹禺戲劇文學獎劇本獎和文華新劇目獎,並於2006年被文化部授予"崑曲藝術優秀主創人員"稱號。


近況

王仁傑許久沒交稿了,他手頭還欠着好幾個劇本。這些「債」像石頭一樣壓着他,用他的話來說,這很難受。

他是著名的拖延派。假如這個月有31號,他一定拖上滿滿31天,最後一日也許會交稿,也許不會,他現在大部分時間不想干動腦筋的活。近來手上有一個應允了兩年的劇本,他跟對方說4月底完成,5月了他還不敢接對方電話,「其實4月底的時候還沒寫。」

二三十年前,當時還是上海越劇院演員的方亞芬跟王仁傑約稿,得到了允諾。如今方亞芬已經成為越劇院團長,還沒收到劇本。王仁傑笑着說:「拖了這麼久,她在上海山高路遠的,也催不到我。」

大家催着他,也等着他。

王仁傑是現在中國最好的劇作家之一。自1983年中國戲劇獎·梅花表演獎成立以來,憑藉出演王仁傑的劇本獲獎的演員就有不下十位。

劇本創作30餘年,他梨園戲、崑曲、越劇、閩劇、蘇劇、錫劇、歌劇通吃,但最愛的還是梨園戲。

命運像是被摺疊過

說不清是梨園戲選擇了王仁傑,還是王仁傑選擇了梨園戲。

因為母親喜歡看戲,還不會走路的年紀,王仁傑就被母親抱在懷裡,在泉州的梨園戲劇舞台下看過《蘇秦》。襁褓里的嬰兒和舞台上的蘇秦一樣戴着個小帽兒,據說有一陣家裡人還管他叫着蘇秦,成了他一個小名。

但是小孩哪能記得如此久遠的事呢。王仁傑後來自己愛上了梨園戲,雖然跟兒時這段記憶無關,回想起來倒覺得命運像是被摺疊過的。

他是個文學青年,高中以前從不看戲。那個年代「戲子」地位不高,頗有淪落風塵之嫌。偶然一次走入劇場,看到梨園戲名伶許書美、施織上演的《呂蒙正》,被戲中「過橋入窯」的情節一下子吸引住了,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彼時他崇拜普希金,模仿普希金寫詩。詩歌、外國文學、古典文學,中學圖書館裡的藏書被他看得「無書可看」。

偶然碰到古典的梨園戲,從800年前的土壤里生長出來的,「唱詞也那麼文學,理所當然愛上了,沒辦法。」

儘管現在回想起年輕時寫過的舊體詩、新詩,都是無病呻吟。但是詩性已經長在了王仁傑骨頭裡,寫劇本時,開場有四句念白,他寫出來都成了七言絕句,連戲曲的唱詞都習慣寫成平平仄仄的詩文韻律,便寫得很慢。

但他又像一個不努力就能考第一名的學生。《節婦吟》是劇團到上海演出,王仁傑在旅館裡花了一個禮拜寫完的,最後都來不及彩排演員們就上陣了。

現在《節婦吟》與《董生與李氏》成為王仁傑最著名的兩部作品,後者《董生與李氏》上演之後,被稱為幾乎無可挑剔的罕見之作,是目前梨園劇團里上演最久的新編劇本。

幾十年來,王仁傑不斷提倡「返本開新」。在認知梨園戲歷史藝術價值的基礎上,力求保持原貌而新創劇目。新創劇目首先要「像」,讓人家承認這是梨園戲,返本而後開新。

《董生與李氏》就曾被認為是傳統改編的劇本。它太有梨園戲的味道了,其中的插科打諢使它古典又詼諧。李氏的一句「你行他不行」,觀眾全體笑場。這部1994年開始上演的劇作,在當時被一部分聲音認為台詞「太大膽」。

「曾靜萍說,王老師你都把自己不敢幹的事情寫到戲裡,讓我們來演。」王仁傑提起曾靜萍,梨園戲不得不說到的另一號人物。

有一種說法是,梨園戲有四個一,一個編劇,王仁傑,一個演員,曾靜萍,一個評論家王評章,撐起了一個劇種。藏在冰箱裡

5月1日,在曾靜萍組織,王仁傑建議下,新門街的梨園劇院上演了《梨園子弟江湖老,白髮蒼顏一曲新》專場。

八代梨園人,八十多人集體亮相,同台表演梨園戲的基本程式「十八步科母」。戲友們說,這是一場催淚的演出,白髮黃髫共演科步,濕潤了許多人的眼眶。

之所以堅持做這樣一個專場,王仁傑想讓大家知道梨園戲後繼有人,他開玩笑,「至少是虛假的繁榮嘛。」

王仁傑是先到梨園劇團工作了十來年,才調到泉州市戲劇研究所的。他對這個劇種鍾愛,且懂得。

梨園戲被稱為宋元南戲的活化石,傳承了800多年,只靠一個梨園劇團。「現在還保存着宋元南戲演出形態的,只剩福建的梨園戲和莆仙戲了。這兩個劇種若是消亡,中國戲劇歷史在舞台上便要大大縮短200年。」王仁傑解釋,就連崑曲都是明朝中葉才真正產生的。

「所以我很怕它丟了。可能最後它的招牌還在,但不是古典的味道。」他批評如今舞台上愛搞大製作的現象,一齣戲投資上百萬,燈光、聲、電占領了舞台,把表演淹沒了。

不過這個曾經只局限於泉州一隅的小眾藝術,在他眼裡也有一個好處,「像藏在冰箱裡的」,到現在拿出來基本還是古典的樣子。仍然說着祖輩們說的話,才子佳人也是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台灣詩人鄭愁予到泉州分享詩歌創作心得時就曾說,梨園戲的歷史價值與藝術價值皆是無與倫比的。

或許是遇到的知音,讓王仁傑對梨園戲不僅有情感,也有使命感。

他經常提起另一位遠在異國的知音。一次,法國NC93劇院藝術總監索梅爾看了《董生與李氏》,當場決定邀請劇團到巴黎演出,他說:「這是我50年來看過的最偉大的劇本與演出。」

在巴黎NC93劇場,演出沒有贈票,全場滿座,演員10次返場謝幕意猶未盡。慶祝酒會上,卡梅爾突然面對主演曾靜萍雙膝跪地不起,曾靜萍一時驚慌,急忙同以長跪回報。全場掌聲雷動,索梅爾及巴黎戲劇界對一個古老劇種的深情敬意讓他久為震撼。

正是遇到過懂得的人,王仁傑說雖然自己一個人沒什麼力量,但還是不死心,經常來梨園劇團到處走走看看。

五月,在曾靜萍的串掇下,王仁傑與曾靜萍成立了工作室,就設在梨園劇院頂樓。工作室門口有一個天台,緊挨着鬱鬱蒼蒼的芳草園,遮天蔽日,鳥語花香。

剛成立,王仁傑就在工作室里擺了個圓桌,請戲迷朋友們吃飯。

他經常與戲迷聚會,說上海有許多戲迷經常打飛的到泉州來看戲,這些人有上海規劃設計院的工程師,有化學博士等等。

還有一個作家,七歲就會寫舊體詩詞,出版過七八十本書以後覺得索然無味,都沒用上古典詩詞,便嚷着要拜王仁傑為師,經常郵寄作品過來請他指導。今年初,更是帶着自己的幾十個小徒弟,到泉州「拜師公」來了。

他經常同他們「混」在一張飯桌上,王仁傑開玩笑說,這個工作室被好多人叫做「隔壁老王飯店」。

我們到工作室的當天,傍晚時分王仁傑的朋友林劍僕到訪。不見其人便聞其聲,林劍僕指着牆上的「王仁傑工作室」牌子鏗鏘說着,「我看這是王仁傑吃喝館!」

王仁傑愛吃是有名的。他會在朋友圈發「好吃相拍報」,記錄着自己又吃了什麼好東西。會轉發《汪曾祺:宋朝人的吃喝》,也會分享《吃完天后宮旁的這11家小店,秉正堂竟然只能排第二!》這類公眾號文章。

曾靜萍進來時給他捎來了一袋熱乎乎的「馬蹄酥」,知道他愛吃。「他呀,種了幾個牙齒更會吃了,什麼骨頭都能啃下去。」王仁傑樂呵呵地笑,說最近還特別愛吃東坡肉,能吃上兩三塊。

王仁傑 [1]

他今年78歲,說自己:「我就是一個老天真啊。」[3]

他戴一個黑色的大框眼鏡,運動鞋,挎一個極其年輕的牛仔帆布包。帆布包是他自己網上購物的,「還買了好幾把剃鬚刀,掛燙機,評論看着都說很好,我買回來都不好用。」

如今行走江湖全靠一把手機移動支付,從不帶錢。手機他用得很溜,一天基本會發四五條朋友圈——大部分是孫子、時事和梨園戲。

他幫穿上藍色蜘蛛俠服裝的孫子幾連拍,也分享他作業寫到哭的趣事。往前讀史使他錐心,對評論當下時事卻也上癮。

這或許與上世紀80年代求學經歷有關。王仁傑1980-1982年在上海戲劇學院學了兩年戲劇文學,在那個剛剛思想解放的黃金時代,他泡在劇場裡觀看過眾多先鋒話劇,「當時的話劇藝術上不一定成熟,但是提出的社會問題是極其深刻的。經常因為一句台詞,觀眾就大力鼓掌,因為跟現實太貼切了。」

現在他們幾個上海戲劇學院的同學偶爾會聚會。大家回憶往事,說說戲曲。「更多的是擔憂啊,擔憂它的衰微。」

一個月前,王仁傑路過梨園戲劇團舊址,感慨着「春風歸舊院,人老刺桐城」。

他說自己一輩子只能做一件事,老雖老矣,但若你哪天去到梨園劇院觀看演出,保不准還是會遇到這個老天真,還是操着梨園戲的心。

參考資料

  1. 王仁傑名人簡歷,發布時間;
  2. 人物︱王仁傑:堅守傳統文化 追求戲曲本體 中華戲曲,發布時間;2019-07-16 19:00
  3. 王仁傑:我這個老天真,對戲不死心 搜狐,發布時間;2019-05-13 15: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