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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 SO,我們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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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 SO,我們的兄弟》中國當代作家李錫文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JOHN SO,我們的兄弟

「睿智幹練,為人平易」,這是20年前我見到蘇震西先生的第一印象。那時他還不是市長,是議員。

當時墨爾本市議員中曾有兩位是華人:一位是生長於澳大利亞的李錦球,另一位就是來自香港的蘇震西。他們以飽滿的熱情活躍於商界和政界,贏得人們的信賴。

在當地華人報紙中,經常看到「蘇震西」這個名字。我以自由撰稿人身份,去拜訪蘇先生。那次約見有一個小插曲:我們電話預約,我竟沒聽清楚他那夾雜着香港話的英語,他可能感覺到我的英語差勁,才加進來不少的香港話,但這更糟糕了。後來我得知,那天他白等了我一小時。

那是一個星期天,我按照預約,晚8點到唐人街「龍舫皇宮飯店」與蘇震西先生進行了第一次交談。這位老闆兼議員十分熱情,像好哥們一般。他把我領到一個比較幽靜的類如茶座的地方,招呼服務員送一些飲料,因正值用餐時間,服務員忙碌些,他自己竟然兩次跑去服務台,拿來小吃之類。老土的我差點說「您還親自端盤子」,頭一回見面,幸虧沒說,在那裡州長隨便干點體力活都不新鮮,嘿!他向我簡要介紹了他的工作及個人經歷,「我來自香港,在這上完學之後留下來。」他說他「訪問過天津,是隨市長戴維森先生去的,天津是座美麗的城市。」

蘇先生講話不快,粵港口音的那種慢條斯語,確有意思,但他沒有那種尾字長音;而更吸引我的,是他的人生經歷,於是採訪也由開始的好奇,變為內心的敬重。

一、經營之道

位於唐人街的龍舫酒家Dragon Boat,蘇震西起家之地。這是筆者首次採訪他的地方。

蘇震西,英文名字叫「約翰蘇」(John So),墨爾本大學畢業,澳洲龍舫集團總裁,太平紳士,曾獲「拿破崙傑出人物獎」,並曾兼任維多利亞州少數民族協會主席等職。他祖籍廣東順德,其祖父年輕時不安於平淡生活,開始闖蕩,先是遷移到雲南昆明,後又從昆明遷至越南,最後在香港定居下來。蘇震西從小就是個不滿足於現狀的有志氣的人,他通過刻苦讀書,考入澳洲頗負盛名的墨爾本大學。畢業後,被皇家理工學院聘為工程數學講師。

正當他事業如日中天,步入輝煌之際,卻無端受到時代的困擾,命運的捉弄。那是1960年代中期,澳洲經歷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繁榮期,澳洲公民成為繼美國之後全世界生活水準最高的人。據資料顯示,1950-1960年代,澳洲的人均國內生產總值在經合組織國家中分別排在第四位和第六位。但自從澳洲捲入越戰後,人們高枕無憂的平和日子開始發生動搖。一些現役軍人被送上前線,死訊不斷傳回國內,給許多家庭和社會的正常秩序造成衝擊。日益高漲的婦女運動、性解放運動和洶湧的學潮,使人們的道德觀念悄然改變,加之後來國內經濟衰退,失業率居高不下,校園裡形成一種自我放逐、醉生夢死的風氣,玩世不恭的嬉皮士尋機滋事,作為一名亞裔教師,蘇震西的日常工作受到嚴重干擾,幾乎無法上課,並經常受到侮辱。

這時,他毅然放下手中的教鞭,從大學講台上走下來,在弗林德斯大街上開了一家中餐館,廚師、老闆一人全包。從此他與飯店和餐飲業結下了緣份。經過20多年的艱苦創業,蘇震西從一個小餐館的老闆發展成為掌管30多家飯店的「龍舫集團」的大老闆。在墨爾本的唐人街,「龍舫酒樓」、「龍舫皇宮」、「銀座」等一座座豪華典雅、洋溢着民族氣息的飯店極為引人注目,龍舫集團終於發展成為墨爾本最具實力的餐飲集團。不僅如此,「龍舫」的觸角還延伸至新西蘭的奧克蘭等地,在這些地方開辦分店,經營規模不斷擴大。

健談的蘇震西說起經營來,條理清晰,且自信滿滿,他說:「我有我的經營之道。」他認為,首先,在以市場經濟為特徵的資本主義社會,要想取得發展,最佳途徑是搞融資經營,滾動發展,而不能靠簡單的原始資本積累辦法。採取股份制經營,融資合股,贏得地盤,擴大市場。融資的過程也是增強海外華人凝聚力的過程,唐人街上許多著名華人都持有「龍舫」的股份,集團內主要員工均參股入股,共同管理企業,因而,「龍舫」的成功也是許多華人共同創業而得來的。其次,講究品種多樣和網點布局。顧客消費層次不同,口味不同,因而飯店設置的消費檔次和品種、風格也多樣化,主營中餐,併兼營日餐、韓餐、泰餐、馬來餐,風格迥異,並以不同建築裝飾風格分布於唐人街不同地段上。人們走進唐人街,便能找到適合自己口味的美味佳肴。第三,極強的競爭意識和敬業精神是成功的必備條件。1986年,蘇震西把他的飯店「搬」到了唐人街,一展鴻圖,在這塊寸土寸金、競爭激烈的地盤上「安營紮寨」,顯示了富於冒險精神和敢奪必勝的膽識。「龍舫」不僅以精美完善的正宗粵菜風味奉獻給顧客,而且以其獨特的建築風格、經營特色和服務質量向各國來客展示着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蘇震西在澳洲求學時曾經在餐館打工,切菜洗碗,他十分有心計,幾年下來,不僅完成了專業學習,也學到了另一門技術中餐烹調。這無疑是他日後成為飯店管理專家的一個資本。

蘇先生成名後,特別是從政之後,儘管公務活動繁忙,但仍以極大精神關注和推動「龍舫」事業的發展,經常工作到深夜回家。

二、從政之路

我們的話題轉向了政治。我知道,蘇震西具有十分強烈的參政意識。他深有體會地說:「華人參政,才能打入主流社會,才能提高華人在海外的社會地位!」

蘇先生的參政經歷大約始於1960年代。當時澳洲仍在奉行「白澳政策」,對非歐洲血統的留學生移民問題採取歧視性政策。針對歧視性移民政策,蘇震西與另外4名香港同學發起成立了「香港同學會」,並聯合其它華裔組織,多次到堪培拉遊說各政黨,要求取消「白澳政策」,同時致函聯合國人權組織,陳述「白澳政策」的不公平性,並要求幫助澳洲改變現行政策。來自各方面的對「白澳政策」的挑戰,終於引起澳政界的震動。1972年,執政的工黨政府果斷宣布結束「白澳政策」,各民族人人平等。因而,「白澳政策」的廢除,也是蘇震西等老一輩眾多華人不斷抗爭的結果。

1991年蘇震西成功當選市議員,開始踏入政界。他先後擔任墨爾本自來水公司主任、維多利亞州民族事務委員會委員、墨爾本中國城商會聯盟副會長、亞太賽馬嘉年華主席和維多利亞州華人福利中心主席;墨爾本澳式足球俱樂部的第一持股人、維多利亞州墨爾本足球俱樂部的第二持股人,為墨爾本的城市發展、經濟繁榮作出了許多貢獻。1997年初,蘇震西作為獨立候選人第二次參加墨爾本市議員競選。他將自己面帶微笑的肖像廣告貼在大街小巷的醒目位置,並向選民發出4萬多封信,附上明確務實的施政綱領,希望選民投自己一票。他的務實作風贏得選民的稱道,如願以償地當選為議員,主管國際關係方面的事務。

蘇震西在政壇十分活躍,1997年以後,蘇先生針對波琳·漢森的「單一民族黨」 (One Nation Party)的種族主義言行,召開會議、發表談話,對漢森言論給予嚴厲駁斥,同時鼓勵華人積極參政議政,用事實反擊漢森。筆者在那個時期,曾撰文《一個紅髮舞娘的哀號》,發表於《澳洲漢聲雜誌》,以及南開大學《澳大利亞研究》(標題改為《波琳·漢森的政治鬧劇》)。

那次唐人街採訪結束時,蘇震西問我需要什麼幫助,我很感激地說:「我剛來不久,先熟悉下,還不需要幫助!」

後來,我回國了,但「我心依舊」,始終關注着澳洲的變化,也關注着蘇先生。

我從報道中得知,經過不懈的努力,在2001年墨爾本市議會改選中,蘇震西蘇擊敗經濟實力雄厚的對手彼得·蕭伯特(Peter Sheppard),高票當選為墨爾本市長,成為當地第一位直選產生的市長,也是墨爾本市有史以來的首位華裔市長。我聞聽訊息,給他發去一封賀電。

2005年他又連任市長。

蘇震西在民眾中享有崇高威望。2006年3月在墨爾本舉行英聯邦運動會,墨爾本的商店裡出現了帶着蘇先生形象的太陽帽、T恤衫和陶瓷杯,市民們穿上印有「John So (蘇震西),我們的兄弟」字樣的文化休閒衫;澳大利亞全國的電影院和音樂網站也出現了一首由知名的Rap樂隊創作的流行音樂《John So,他是我兄弟》(John So, He's My Bro),點播率甚高,人們以各種方式表達着他們對這位政績卓著的華裔市長的崇敬。澳大利亞媒體報道說,在運動會的開幕式和閉幕式上,一提到他的名字就會響起掌聲和歡呼聲,其熱烈甚至超過了同樣在場的英國愛德華王子和澳大利亞總理霍華德。2006年12月初,在國際組織「城市市長」發起的評選活動中,蘇震西被網民評選為「世界最佳市長」。他任職期間,墨爾本連續多年名列「全球最宜居城市」之首。

蘇震西始終積極支持華裔人士參政。2018年4月,來自台灣的華人楊千慧女士以獨立候選人的身份競選墨爾本市長,拜訪老市長蘇震西,蘇先生公開表示支持。楊千慧雖然最後以票數第二惜敗,卻更加增強了她的參政信心,也鼓舞着廣大的海外華人。

三、天津之緣

蘇震西是我在澳大利亞期間認識的第一位當地僑領。自從第一次採訪之後,在唐人街的文化活動中,我和他又有幾次見面交流的機會,我對他的了解,也在一步步加深。我回國之後,也始終保持着郵件聯繫。

2000年5月,墨爾本市長彼得·科斯提根先生率團訪問天津,蘇震西作為市議員和市政廳政務委員隨團來訪。15日下午5點多鐘,我拿着一份天津市長簽署的請柬,以「社會各界」身份來到友誼賓館。紀念天津與墨爾本結為友好城市20周年的招待會將在這裡舉行,天津市委書記張立昌、市長李盛霖、澳大利亞駐華大使艾大偉、墨爾本市代表團成員以及兩市各界代表人士應邀出席招待會。

晚6點,招待會開始,在雙方領導一番講話、致辭、簽字、鼓掌之後,便到了晚餐時間。在有雙方主要領導就坐的主賓席上,我一下就找到了蘇震西先生。老友相見,分外高興。他站起身,跟我熱烈握手。然後轉過身,對駐華大使大使艾大偉、商務參贊馬丁、市長科斯提根等貴賓介紹說:「這位是中國作家李先生,寫過不少關於澳大利亞的文章。」並把他們拉過來跟我合影。那一刻,我仿佛有了點在澳洲的感覺:置身於政府高官之中,絲毫不覺得緊張拘束。為我們照相的工作人員對着身材高大的艾大偉說:「Once again!」(再來一次),大使便順從地由他擺布,將我的書端在胸前,微笑着等待着快門。

凱悅飯店是天津重要的涉外賓館,墨爾本的客人這次來津便下榻於此。16日中午,我如約來到蘇震西住的房間(這回我不再聽錯了,哈),一見面我們不約而同地說了句「一晃三年沒見了」,久未謀面的些許陌生感一下子消失了。在這裡會面,就不必像招待會上那麼嚴肅了,蘇先生回憶道:「記得我們頭一次認識是在墨爾本的龍舫酒家吧?」我說:「沒錯,當時我聽不太懂您的口音,還失過約呢!」蘇先生會心地笑起來。

從昨晚見面我就發現,一向微笑待人的蘇震西神采奕奕,顯得比3年前更年輕和精神了。幾句寒暄之後,蘇先生拿出我昨晚送給他的那本書,說「我昨晚就拜讀了幾篇。寫得很好,很寫實」。「寫實」這個詞他說了幾遍廣東話,又用英語表述,我還是不知其意,最後他寫在了紙條上。我對口音、語言的掌握歷來不行,天資愚笨。蘇先生介紹了這次來訪的任務和活動安排,其實早在前幾天,我就得知墨市代表團在津的訪問活動十分緊張,政府成員只有4人,而隨團來訪的經貿、文化、教育、新聞等行業及市民代表共有70人之多。在短短4天時間裡,代表團將會見天津市主要領導,參觀天津科技園區、周鄧紀念館、市藝術博物館,遊覽市容和薊縣(今薊州)長城、出席墨爾本市向南開大學澳研中心捐贈圖書儀式、墨爾本市長發表演講、各對口行業進行交流並簽署文件等等。

作為主人,我自然邀請蘇震西談談他對天津的印象。蘇說:「天津我來過4次了,其中1998年就來過兩次。同不少市領導都很熟悉的,天津發展很快,城市建設有很大改觀,每次來都看到嶄新的樓房和馬路。」說着,他竟拿出市領導送給他的一大摞名片,這裡面有四大班子的領導人、部委辦負責人,還有顧問、理事等等。蘇震西又將「天大天財」的幾份材料展示給我——資料較多,他乾脆攤在床上,我們就坐在床上翻看!他說:「我們上午參觀了科技園區,辦得很好,地方不大,但聽說已有3500家企業註冊。天大天財取得了很好的經濟效益,創造了不少經驗,已經在上海上市。」他認為,科技園區的發展是天津市近年來各項事業不斷進步的縮影。

天津與墨爾本結為友城之後,保持經常性的高層互訪,推動了兩市之間的經貿、文化等領域的合作關係不斷加強。據了解,最初墨爾本市政府對於發展同天津的關係反應比較平淡,締結友城主要是政治意義上的友好而已,而對於實質性的經貿往來與文化交流並不十分主動。看到這種情況,蘇震西利用自己的影響,積極遊說政府,「疏通關係」,親自率團來津考察訪問,以親眼目睹的事實說服政府,使之了解到天津的良好環境與獨特優勢,認識到發展兩地關係的重要意義。蘇先生為自己所做的工作感到欣慰和滿意。他告訴我:「墨爾本有5個國際友好城市,天津是其中一個。比較起來,同天津的關係更為密切。現在又在唐人街附近興建了『天津花園』,近期就竣工了。屆時天津市領導會參加典禮,還準備贈送石獅、牌坊等紀念物呢!」這使我想起,幾年前我就從當地報紙上看到蘇震西召集有關專家,籌劃建立天津花園的消息,如今這一方案即將變成現實。「天津花園」一度改成「中國花園」,為體現同天津的特殊關係,最後仍改稱「天津花園」,據我所知,這也是在澳大利亞首個以異國城市命名的公園。

不知不覺地已跟蘇先生談了一個半小時,下午3點鐘他還要到某部門洽談合作事宜,我便起身告辭了。這次同蘇震西先生的見面,我又一次深切感受到他對中國的關心,特別是為發展墨爾本與天津的友好合作關係,充滿熱情,竭盡所能,不遺餘力。

2010年6月我胞弟李彪隨天津市長率領的經貿團去澳訪問,我委託他向墨爾本市前任市長蘇震西先生問好,並帶去了一些作品。蘇先生給以高度評價,他說:「你哥哥很有才華,在澳中文化交流上做了很多,值得讚賞!」從他們的合影看出,多年不見的蘇先生已添華發。由於這一特殊關係,促成了東盟成員企業與澳大利亞地產和日用品貿易的合作項目。

蘇震西先生以自己的毅力和智慧,奠定了墨爾本與天津合作的重要基礎,也與天津結下的不解之緣。我從媒體得知:他非常注意教育子女學習中華傳統文化,對中國充滿感情。他的小兒子和小女兒都曾到來中國留學,他說:「他們的普通話比我說得還好。」有一年,71對來自天津的新婚夫婦到墨爾本舉行集體婚禮,他任證婚人。蘇先生興奮地說:「那是愛的故事,我終生難忘。」

天津與墨爾本是姊妹城市,而蘇震西(John So),是我們天津的兄弟![1]

作者簡介

李錫文,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天津市作家協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