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行龘龘之後(尹曉暉)
作品欣賞
龍行龘龘之後
龍年伊始，「龍行龘龘」迅速成為流行語，盛行於網間彼此拜年之中。龘最早見於《玉篇》，繼《說文》之後又一部按漢字楷書形體編排的字典，意為龍騰飛的樣子。龍騰飛是什麼樣子？暖意為昂揚而熱烈，還有冷意麼？因為是神獸，騰空任意翻飛中是否還帶着無拘無束或者我行我素呢。這也是龍年多事的預兆吧。
正月即將開始，無拘無束的龍騰信息便跟着相繼而至。為了預訂春節家宴酒店餐廳，與妻子駕車奔波於鞍山各大酒店。接待超凡一致，一摞印製精美的套餐卡雙手呈上，從900～1500不等的屬中檔酒店。仔細端詳，比單點菜品價格起碼高出二三百。因為心有不甘，怯怯地探問，單點可以嗎？回答自然斬釘截鐵，而且還給自己始終不解的眼神以安慰，「節日期間各大酒店不都這樣嘛。」
另一則信息是正月初五開始網上驚爆：海南飛往內陸的機票價格急劇攀升。「2月15日-17日，三亞飛北京、上海、廣州、深圳的不少航班票價已上漲至萬元以上。所有經濟艙更是一票難求。」下巴被驚得變形之後，細想，也是哈，為了從黑壓壓的人群中搶到一張機票趕回來上班而免遭責罰，那就忍了吧。
向善雖然是本本經典古訓中毋庸置疑的人之初的本能。可當逐利成為人們共同欲望的時候，善良被扭曲在人們面前也就見怪不怪了。當社會變革動盪到沒有標準的時候，一切現實都可以成為標準，而且人們都會在被生生的宰割中慢慢適應這種疼痛。
實際不光是龍年，春節里見怪不怪的事情多了去了。菜市場的價格可以隨意翻倍，出租車司機執拗地就是一口價，就連洗浴的價格也恨不得將水按滴收費。這中間拿捏的就是中國老百姓春節里的求吉心理，百分之百都會乖乖順從，沒有人會提出抗議或者投訴。即使投訴了，有用嗎？
仔細琢磨，內心更少不了五味雜陳。生活中，人們都把「無規矩不成方圓」視為手捻佛珠般的善良社會秩序，不是希望自覺恪守，而是渴望得到保護。於是秩序也就成了擺設，同類間開始毫不留情地相互殘害。恍若對面走來的熟人，左手晃動着文明與自信，右手的屠刀正鮮血淋淋。你若去握那左手，那右手便會手起刀落。
室外的氣溫已開始回暖，正呼喚着春意。今日初七，又逢「人日」。一念慈悲，一日福德。願華夏子孫們還能記得祖先陰德，在這個龍行龘龘的年份里自求多福吧。
2024.2.16（正月初七）[1]
作者簡介
尹曉暉（筆名淨緣），遼寧省作家協會會員，遼寧省散文學會會員，《首都文學》簽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