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眼睛(漠風)
作品欣賞
那是你的眼睛
走進湖邊,讓我感到那是你的眼睛,眼睛裡面含着真情的淚水。這個叫做賽里木湖的水面,透明地像一面鏡子,湖邊上能看見湖水深處的魚。
西方淨海,有人也叫三台海子,那只是她的名字。而我更相信自己的感覺,那是你的眼睛,大地的眼睛。眸子裡沒有水時,那一定是沙丘,賽里木湖的一片淨水,讓人能看出大地的心靈。這是上蒼留給人類的純淨,如果我們的心靈還是純潔的,那就與這一池湖水比比,可我們怎麼也比不上淨海中的一滴水呵。很多年前我去過博爾塔拉,也去過伊犁,經過的地方大都沒有記住,唯有這片湖水深深地珍藏着。我知道那是自己的天真,每走一個地方,都出於好奇。又因為職業的習慣,走過了南疆、北疆,也記錄了一些文字,但卻從未記錄這一片水域。賽里木湖還是那麼純淨,她永遠像一個藏在深閨人未識的少女。
五月,湖邊的草綠了,它給湖鑲上了金邊,戴上了花環,這是季節的規律。碧綠的草地上,有很多牛羊在吃草呢,真的很動人。這時如果有騰格爾的歌曲在草原迴蕩,那一定更像一首詩或一幅畫。可這不是我的家,我只是一個遊人,為了一片純淨的湖水,按動了我的快門。牧人的生活是悠閒的,就像蒙古人悠揚的歌。而博爾塔拉人把所有的歌都唱給了草原,當然還有這一湖水。
切丹和雪得克是一對傳說中的情侶,所有的傳說總有一個惡魔會扼殺愛情,因為惡魔也喜歡美麗的姑娘,切丹和雪得克為愛而雙雙殉情,真情與淚水變成了湖水,我寧肯相信這不是真的。這個傳說我以為它並不美麗,它只是一個悲劇,就像我聽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一樣,儘管千百年以來,人們一直在讚頌,年輕人愛情的夢多麼美好,死了只能成為傳說,而成不了美談。賽里木湖,我不相信那是愛情的眼淚,寧肯相信那是美麗少女的眼睛。博爾塔拉是東歸英雄土爾扈特人的後代們居住的地方,這個豪爽的遊牧民族,能從沙俄的殘暴壓制下毅然回到祖國,他們的眼睛裡一定是激動的淚水。賽里木湖,那分明是蒙古少女的眸子,是草原給了她們明亮的眼睛。
賽里木湖既是蒙古少女的眼睛,也是草原的眼睛,更是大地的眼睛。每當我走過伊犁,果子溝的美景怎樣的迷人,我沒有為之動情,那不是因為我的木訥,而是我忘不了草原上的眼睛,她能看透你的五臟六腑。她的多情,能讓你望穿秋水,她的純潔,讓你無可挑剔。在湖岸上,我真的不想騎馬,就想看看這清澈而明亮的眼睛。[1]
作者簡介
漠風,陝西神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