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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如許(余秀華詩歌)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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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如許》是詩人余秀華創作的詩歌。

作品原文

1.

麻醉。

比陽光好的多的詞兒

自憐不是個好詞兒,但是痛感還在

區別於死亡,這是必要的

就是說把活脫脫的橫店村的事物虛化

往遠處推

我習慣於弄出一個男人

站的緯度比我高的男人

這樣,我的力氣就要大,直到咬牙切齒


2.

我有三個我

她們共同商議:活着,妥協,閃躲

但是沒有人承認她們共同的天性:對抗

對抗遠方的呼喊

和對抗死亡的誘惑均攤了力氣

沒有一個比喻可以用上的

詩歌一截截斷了我

必要的時候,就去小說里走一走

這是一個修復的過程


3.

愛情終是一件膚淺之事

它能夠抵達的,孤獨也能

它能夠銷毀的,時間也能

我們習慣把一本好書改頭換面

換一個庸俗的名字,以此誘惑越來越高不可攀的

精神謎語

因此,我是天殺的女人

而你或者他們,是被天殺的女人所殺的男人


4.

我以為死亡之前我得走萬里路

此生走路太少,而愛又太多

萬里路之後,就會被均衡,無怨,不怒

那些骯髒的小旅館,積滿灰塵的向日葵

不要以美試我

我想愛的人們一定認識我

不要以美示我

我把這個行程安排在我病重以後


5.

秋天的時候,我們會看見人生

人生是從我們看見的那部分開始的

以前的無以為計,此後也無法計算

這樣,我們將一直年輕

還有機會去愛,去沉溺,去死去活來

如此捏拿自己

終究是美好的事情


6.

天氣冷的時候,我在夢裡練習了幾次死亡

練習了目光落在自己的屍體上

再望向天空的從容


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就是說這人生久長的空也要被自己接納

你在遠方的遠也要

被自己接納


7.

夜一次比一次來的早

我也一天比一天開燈的時間長

人總應該好好對自己

如果死了,就是無止境的黑

現在就憂傷,到底是一件不合時宜的事情

不合時宜的是你把一個人罵得要死

他的頭像依舊那麼亮


8.

寫到這裡,我不打算再寫了

還沒有抵達一座城,我就說:我愛你

這密語一出口,人就面目可憎了

那麼,再見,再見

永不再見

而秋天一直這麼浩大

你咒它老子,咒它娘,它還是無邊地大

作者簡介

余秀華(1976年3月22日-),中國詩人,出生於湖北省鍾祥市。

余秀華因出生時倒產、缺氧造成了腦癱,從此行動不便,說話口齒不清。2009年起她正式開始寫詩,代表作有《月光落在左手上》《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我們愛過又忘記》 等,曾獲農民文學獎、湖北文學獎等榮譽。[1]

余秀華的詩歌中有許多愛情詩。作為一個長期生活在社會底層、身體帶有殘缺的女人,她對愛的缺失有着極為深刻的體驗。她的愛情詩並不滿足於對愛情慾望的詩意呈現,而是極力展現出豐富複雜、個性鮮明的女性主體形象。[2]

她詩中的女性抒情者是一個深懷自卑感攬鏡徘徊的「傻子」、「犯病者」(《與一面鏡子遇見了》),也是極為清高驕傲、愛自己身體裡的銹斑勝過愛「你」的自戀者(《我想要的愛情》);是在「你」口渴的時候,甘願以自己青春的鮮血供奉「你」的奉獻者(《面對面》),又是決定將「人間情事一丟」重獲「清澈的骨骼」的逃離者(《在田野上打柴火》);是讓愛情的冰涼火焰照亮深處傷疤後兀自熄滅的孤獨者(《戰慄》),又是如果回到過去會「把愛過的人再愛一遍,把疼通過的再疼一遍」的痴情者(《人到中年》)。[3]

她的詩歌充溢着愛的躁動與呼喚、愛的幻滅與實現等複雜的意蘊,愛情與其說是其詩歌的主題,不如說是引發詩人對存在、真理、死亡等形而上問題進行本體追問的核心命題。[4]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