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場一瞥(張季平)
作品欣賞
菜市場一瞥
我在攀枝花生活了四十多年，剛來的時候，有朋友問我：聽說攀枝花夏天熱得很，酷熱難當，一個人一天要喝三四瓶開水。我回答他們：只要攀枝花不出太陽，那氣候，就舒服慘了！
但我不知道，攀枝花今年夏天的天氣為什麼這般的溫順柔和。待離市中心只有十來公里的銀江水電站落成蓄滿了水，攀枝花的天氣必定是會有更大的改變。那時，昔日炎炎熱的攀枝花的夏天，不就變成四季如春的境地了麼！？
自2020年因新冠疫情小區封閉這兩三年來，我成天待在家裡讀書、作文，幾乎處於半脫離狀態般的與世隔絕了。今天上午，我坐在窗前重讀長篇小說《紅旗譜》的經典篇章，霏霏的雨住了，天空晴朗一派，太陽的光輝在窗外招手閃耀，突的，不知是哪路神經，驟然冒出了回鍋肉的滋味，繼之而然的，是嘴裡來了蒜苗炒回鍋肉的香。
我決定出門去買膘肥肉白的五花肉和紅頭頭的香蒜苗……
從家裡出門百來米遠，我來到一個超市門前，眼睛一亮，只見賣肉賣菜賣水果的車輛、攤位——沒占道經營——在超市外形成了一個市場。這裡本是正街樓房背後的一條步行街，原本在這裡的生意冷冷落落，沒想到一兩個星期不來，竟熙熙攘攘的人群來來往往、生意熱熱鬧鬧地興隆起來了。
這裡幾處賣豬肉的，價格相差塊把錢斤，選這買那，自是你的所願。我心急了點，買早了些，後來才看到一家坐店裡賣的那五花肉，方方正正白白嫩嫩的，老闆從案板端起來又放下去，那肉一顫一抖一閃閃，誘人得很，心裡痒痒地想買。其實兩三年前，我在他這裡買過肉，後來很少來，就搞忘了。那時毛豬兒價格大漲，豬肉價格水漲船高，他的五花肉三十五元一斤，比別人的貴幾元。但他的豬肉確確實實是他每天從鄉下拉來的；吃起來，又嫩又香，有真真正正的豬肉味。要買，得早點去。去晚了，就賣完了。那兩年吃豬肉真是珍貴着吃。今天，他的五花肉才賣十二元一斤，只比我手裡提着的多一元錢一斤……走在街上，邁進市場，抬眼望着，吃的穿的用的，真是琳琅滿目，價格還便宜。這是每個人都不得不承認的事實。什麼叫有吃有穿？什麼叫日子好過？各自捫心自問吧！
買東西，確實要遵循前人的話語：不着急，多看看，貨比三家。以後炒回鍋肉，我必是到他這家店來的了。 今天，市場上沒看到蒜苗，更別說紅頭頭顏色的香蒜苗了。超市里也沒有。超市裡的白蒜苗一是太細小，二是葉子綠得我感覺像韭菜，還老長，我沒買。出來在攤位上買了一個中年女人的羊角紅海椒。這個中年女人精精幹乾的，她恐是第一次來這裡做買賣，攤位擺在市場的邊邊上，有些冷清。除了紅海椒，她還有別的幾樣菜，活鮮鮮的。她的黃瓜小根小根，抻抻展展，沒灑水，還嫩，價格反倒比別人便宜一塊錢斤。我稱了六根，連同海椒，給了她八元錢，她要找我三角。她給了我一根大黃瓜，說：不找補了，這根黃瓜算三角。
我買她菜的時候，來了幾個年齡同我相仿的大哥大姐選她的菜。我向他們夸講她的菜好。
我發現，自己很帶財呢！一直以來，每次、每到一個地方買東西，就會有人跟着聚攏來買。特別是在農貿市場，就像有人做了動員發了號召似的。真的，真的是這樣的！
我以後要常常跨出門檻，感受生活，接受陽光的照耀，開闊自己的眼界，向生活學習，別總是待在家裡，也讓他們多賣點菜，掙點小錢！
太陽的光芒，在小小菜市場上空似萬道金光！[1]
作者簡介
張季平，原四川攀枝花電台文藝編輯、記者，《大中華文學》雜誌骨幹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