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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去的我們(落花滿肩)

老去的我們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老去的我們》中國當代作家落花滿肩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老去的我們

剛剛看到文友的文字,她把三十年後同學會的感受寫在文字里,更貼上諸多的照片。想說,時光真的是個悲劇,曾經有多年輕,現在就有多衰老。

好像畢業後就一直忙碌着,或是上學時的人緣有問題,舉凡同學會什麼的都沒能參與過。沒有比較,也就沒什麼感受。總覺得自己還年輕着,雖然偶爾會因眼前人高馬大的孩子有所觸動,會因春花秋月有所傷悲,但至少,還是快樂而滿足着。

近年,工作輕鬆些,有時間到處走走,居然一次次遇到同學,小學的,中學的,大學的都有。每見一次,失落一回,不管是辛苦勞作在一線的,還是個體的,或是機關的,無一不在老去,只是有些老得乾脆些,打眼一看就是中年大叔的模樣,有些老得委婉些,還能找到一些曾經的氣息。但毋庸置言,都是老了,隨手可見滄桑的味道。

周末,一起送了姨弟生命的最後一程,愛人自去參加同學會,臨去,半開玩笑地提醒,別整那些初戀的事。

所以如此頑笑,實在是現在紅玫瑰的網絡說法:同學會,同學會,拆了一對是一對。愛人的同學就是參加了一次同學會,與初戀舊情復燃,舍家棄子,義無反顧。聽着很是浪漫,結局卻是極其悲慘。時日不長,查出肺癌,延宕了不足三個月就去世了。遺體告別時,初戀終是被其家人拒之門外,只有兒子抱了遺像孤獨地站在一旁。靈堂的大照片上,集滿了複雜的目光,有些同情,有些悲傷,也有些不屑或其它。中國人講究蓋棺定論,他即將蓋棺,只是這定論卻沒能劃得圓滿,不長的四十六年人生,因了這匆匆的幾個月,餘下了一長串各種滋味的嘆息。他若早知如此,當如何選擇?不可得知。

每個人的心底都有一個初戀,不管是紅玫瑰還是白月光,好好收着就好了,只是奇怪為何偏偏要借了機會續個前緣。這前緣動動心眼也就罷了,千萬別付諸行動。二三十年未見的陌生人,真的有前緣可續,不說是隔着時光,隔着人群,就說是隔着老婆(老公)和孩子的肩膀,就是勉強續將起來,又有多少美麗可享受,又能維持多長的時間!男人與女人的結合很是簡單,但再加上一個與生活的結合,最終的結果就會有大大的變數。輪到最後,就真的應了那句名言,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而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原生家庭的最大優點是沒有比較,再生家庭的致命缺點也是有了比較,比較好了,是個幸福,比較不好了,只會衍生出另一個不幸。

據說,前幾日廣東天河區離婚登記開始了限號,解釋爆棚的原因居然是「天氣熱,心情易煩躁」,另個補充解釋是中高考放榜後,為照顧孩子學習情緒而隱忍維繫的家長趕來悄悄離婚。看來,為了離婚,大家也都夠拼的。只是不知道,再婚之後,會不會仍就跟着天氣而情緒爆表,再開始另一次排隊等號。

走在半路,姐姐電話追來,農村有講,從殯儀館出來不能直接回家。正好經過一個大型商場,反正不趕時間,索性隨意地轉轉。

這個商場建成已經多年,但來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許是因其與我所在的小區相去甚遠,許是女人愛逛商場的天性在我這裡無效,更許是曾經繁忙的工作和懶惰,還許是無上偉大的電商普及。

隨手推個購物車,在各個檔櫃間晃動,隨手拿些日用品丟進車裡,反正早晚要用,自不會浪費了去。

薏米,除濕良藥,誰又在什麼時候灌輸來的觀念?管它,先買些再說。隨手拿起袋子,裝些,左右找尋負責過重的員工。目不斜視,但第六感官告訴我,身邊總有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這個東西既不能生吃,也沒辦法偷走,幹嘛像在防小偷。盯得久了,心下生煩,索性皺了眉頭正面回看過去。

「你是西子?一點都沒變啊。」對方一臉的肯定。

「你是?」面容好像很熟悉,但是名字什麼的一概不知。低下頭看了下她的胸卡,笑了,是了,初中三年的同學。「嗯,你比上學時胖了一點,還在老家住嗎?過得好嗎?」

陌生感,二十多年的陌生感沒辦法一下子溫透,只能拿些還算合理的話打着過場。

「嗯,是,老公入贅過來,沒錢買樓,只能住在老家,他開出租,兒子準備高考,這樣挺好。」

一句話引起一串回答,反正也不趕時間,有句沒句地聊着,聽着。

「我遇到過軍、芹、明,她們年輕那會兒……」一一道來,隨着她的每一個說起,眼前浮現出一個個影像,那些青春少年,那些美麗的過往。

老之將至,再談起年輕的話題有些感慨,有些陌生,那些年輕時總掛在嘴邊的幸福,不知有幾個人活到了。總也覺得,這活得幸福不幸福,過得漂亮不漂亮,真的不是一個簡單的定義,只是用來說說而已,而是在這一步步走過的日子裡,在這被時間之手撥弄而起的一個又一個的是是非非里,仍安好地活着,且活得安好的那個,才勉強可算吧。

我們終將老去,也正在老去,曾經的單純少年,如今雖已是物是人非,但不管是見與不見,只願每個都安好着。 [1]

作者簡介

落花滿肩,又名雲西子,北京作協會員。著有文集《落花滿肩》、《花開半夏》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