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筆比一隻蜂鳥的羽毛更輕(閒敲棋子落燈花)
作品欣賞
我的筆比一隻蜂鳥的羽毛更輕
婆婆百日祭,董陷入沉默。只要我們在,悲傷與思念怎會終結?
多麼不願相信,生死相隔便是永遠無法再見。多想一切一如從前,婆婆還在老家好好地生活着,盼我們回去,多想……
至愛的親人已經遠行,留下我們繼續相伴走向遙遠的生命之旅。行走中盡力給情感以生根的土壤,給彼此心靈以慰藉。
有一陣,天空無霾無雪,藍的像一面巨大而明亮的鏡子,仿佛可以照見世界每一個角落裡的黑暗與冷漠。
「人越長大,越容易落淚/因為越發堅信,一個人也能活下去/可即便如此,仍會感到寂寞/不如去那溫暖的地方…… 」
你說:「我要帶你去個地方,你知道是哪裡嗎?」我說:「去哪裡不重要,只要能隨你一道。」
我們為着一個小小的,似是而非、形而上的夢,努力活着。但不是街上他們說的那種中國夢。
生命短促,時光漫長。我們相約結伴而行。
最近看畫展上癮,得空又跑去師大藝術學院看俄羅斯油畫展。
路過老友從前住的宿舍,還有那時我們經常去看電影的師大小禮堂,現在都面帶滄桑,一身破舊,在那裡堆積着年代感。
順手拍下發給老友,讓她猜是哪兒?老友半天猜不出。「傻,仔細看,你母校!」我說。「哈,我的吃飯大學。」最後老友終於認出。
想起那時,生活於我們還有太多的未知,對即將到來的日子總是欣欣然期待着,像是在等待命運的到來。我們一定在那裡尋找過什麼。
看畫展看了小半天。一幅畫作帶給人的愉悅,常常無法用語言描述。可以從中獲得共鳴,體會到畫家深沉濃郁的情感,豐富而富於變化的內心世界,從這些作品中還能感受到一種深切的鄉愁與美麗的哀怨。
藝術有時跟生活走的很近,跟人群走的很遠。
你說這裡是我一個人的異鄉。其實,我們哪一個人不是身在異鄉?
懷着冬日裡那顆熱烈的心,忽然之間,好像明了了些什麼。
日子信步疾行, 哪怕氣喘吁吁一路追着它跑,也還是追不上。索性不去追,保持自己的節奏就好。
可一天就要過去,總想拚命留住點兒什麼。
這個晚上不上網,不翻手機,專門用來讀書。
繼續讀夏目漱石的《倫敦塔》,他有一支善於製造戲劇氛圍、烘托藝術情境的玄妙之筆,閱讀之下,為他超凡的想象與描述能力着迷。
隨之而來的夜夢是各種亂翻書的集結,這些夢又恍如眼前真切的生活。
沒蓋好被子,窗外的夜風順着閉合不嚴的窗縫溜進來,咬疼了我的肩膀。
夢中被吵人的老友叫醒,多少年過去,她孩子氣的性格並無多少改變。老話說三歲看老 ,我笑她,可自己跟她也差不太多。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們的本性就已固定在那裡。其後不論在生活中遭逢什麼,回頭再看時,自己還是從前的那個自己。
老友告訴我,她快遞來一箱茶,福建的茶。「都是新茶,很好喝哦!」
接着又是新的一天,又是一個嶄新的早晨。
這個早晨,一鍋韭菜、豬肉、鮮蝦包,小白豬似的一個個緊挨着,就要熱騰騰上桌!還有一小碟切得細細的辣椒油、醬油拌好的芥菜絲,煮得香甜的紅棗小米粥……
「一個家中蘊藏着女主人的心意。」
寫的感覺真心不賴,一邊打字,一邊傾聽手指敲擊鍵盤發出的噼里啪啦的聲音,想象生命之河在琤琮流淌。
嗯,只有活着,才能與那些美好的事物相遇。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