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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紅塵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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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紅塵遇見你》中國當代作家張鴿子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我在紅塵遇見你

四月里一個暖暖的午後,不經意間翻閱日曆,竟發現母親的六十歲生日已悄然而至。母親六十壽辰,該是值得慶賀的事情。而這一刻,我並沒有接收到來自心靈深處的喜悅的訊號,相反,倒添了幾分不可言狀的惆悵。六十歲,便是意味着母親的腳步已經漫過了人生大半的軌跡。便是意味着,我的母親正在日漸老去,直至老態龍鍾,直至齒落髮白,這是多麼揪心的事情!!!這樣想着,便迫切地想要為母親寫些什麼了。

在這個日漸浮躁的世界裡,有一種女人是淡然,寂靜的。她們心態平和,安然自若,不從眾,不奢望亦不爭究,懂得隱忍和權衡,用理智和平和,面對着生活中可能有的波折。

我的母親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她身材適中,有着白皙的好皮膚。母親性格溫和,見人總是笑盈盈的。從我記事起,就沒有見母親對人高聲講過話,更從未見她與人發生過口角。在我們那個三代同堂的大家庭里,母親賢惠質樸,求全責備,寧願自己委屈也不願導致家庭不和。也因為她的敦厚、明事理,和大媽,三媽之間從未發生過口角,妯娌三人的關係多年來一直相處融洽,情同姐妹。

「勤勞」一詞,大抵是中國農村婦女普遍具備的美德,母親也不例外。伴隨着弟弟妹妹的相繼出生,父親微薄的薪水難以養家糊口。母親幾番思量,便借來本錢飼養蛋雞。買回來的小雞崽被圈養在廈屋裡閒置的一面大炕上,母親總是在夜幕降臨的時侯將炕煨熱,冬夜寒氣逼人,大概到了半夜時分,母親又會輕手輕腳起來,在炕眼裡添加一些柴火,生怕凍着了那些脆弱的小生命。即便如此,當我在凌晨六點睡眼朦朧地起床上學時,總還會看見母親彎着腰,一條腿跪在炕前冰冷的地上,又一次在煙熏火燎中「咳----咳----」着燒炕的情景。直到那些成年的母雞產蛋,母親緊皺的眉頭才舒展開來,然而由於我們遠離市區,交通極為不便,沒有商販願意上門來收購雞蛋。母親便和村里幾個養雞戶一合計,找來一輛農用三輪車,用蛋盤裝滿一車雞蛋,那些蛋盤整齊地碼在車上,是那麼高,那麼高。雖然用繩子捆了,卻還是隨着車輪的顛簸,在搖晃着。我的包着紅頭巾的母親就高高地坐在上面,要遠赴鎮上去銷售雞蛋。我不知道母親的心裡可有過懼怕?有過不安?那一刻,我記住了母親的樣子。生活將母親的樣子銘刻在我的心裡,那感覺,讓我心痛。

母親言語不多,性情相對內斂,我從不見她喜形於色亦很少見過她悲從中來 。悲與喜、苦與樂,都在她平靜的面容下、在她豁達的心境中,淡然而過。記得小時候,母親很少誇獎我們,即便我考取了第一名的好成績,捧着「三好學生」的獎狀,激動萬分地遞給母親看,她也只是滿意地笑着,說上一句:「不要驕傲,繼續努力」。接着便默默地走進廚房,給我煮上兩個荷包蛋當做獎勵。在我考試失利的時候,母親卻總會坐在我的身邊,溫言軟語地鼓勵我安慰我,直到我走出陰霾,重拾信心。那時候,高中畢業的母親是村子裡的文化人。因為成份問題母親未能如願參加高考,這是時代造就的悲哀,也成為她一生的憾事。所幸,我和妹妹皆成績優異,母親應該會有少許的安慰吧。一年又一年,堂屋裡的那面牆上,紅彤彤的貼滿了我們刻苦學習得來的獎狀,在別人家裡,那是用來張貼年畫和懸掛相框的地方,母親刻意將它預留了出來。她知道,對於孩子,那是莫大的榮譽。

在村子裡,母親的心靈手巧更是出了名的。八十年代初期那個物質尚且匱乏的時代,在偏遠的西北農村,孩子們的衣着服飾遠沒有今天的光鮮靚麗。而我的母親,卻用她的一雙巧手,滿足了一個小女孩對美的追求和嚮往:母親會用替別人織完毛衣的余線為我織成一頂漂亮的「小紅帽」,那帽子的頂上還有漂亮的瓔珞和流蘇;母親還會托人從集市上買來潔白的蕾絲花邊,別出心裁的點綴在為我縫製的襯衣上。母親真是一個聰慧的人,很多時候,她只是稍稍留心一下別人穿着的漂亮的服飾,回家來幾番琢磨,便能縫製出一件來與之媲美。少年時期,我穿着母親親手縫製的一件件漂亮的衣衫,走過我的豆蔻年華,迎來了多少羨慕的目光。直至今天,每憶及童年,母親在燈下為我連夜趕製新衣的情景,都是我腦海里揮之不去的畫面。現在想想,彼時的母親,並不懂得我們今天所謂的「窮養兒子富養女」的養兒之道,她只是恪守着一顆慈母的本心,竭盡所能地愛着她的兒女們。

母親是慈愛的,卻亦是嚴厲的。在我們做錯事情的時候,即便她已氣憤至極,卻並不會動手打我們。只是從此板起了面孔,裝作無視地不再搭理。這時候的母親是沉得住氣的,一反往日的好脾氣,那眼神里的冷漠讓我們不禁慌亂起來,直至含着眼淚過來認錯。母親在忙碌之餘,總不會忘記督促我和妹妹的學習,她不但檢查我們是否認真完成了老師布置的作業,連寫字的坐姿都有着嚴格的要求。我記得那是個鵝毛大雪的黃昏,一家人都圍坐在溫暖的炕上禦寒,獨我一人坐在桌前寫作業,嬸嬸見我一雙小手凍的通紅,便叫了我上炕來寫。我亦藉機央求母親,然母親終是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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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張鴿子,筆名山雨望月,河北館陶人,70後,《陶山》雜誌社編輯。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