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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詩人張曉雲(舊作)(邢孔史)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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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詩人張曉雲(舊作)》中國當代作家邢孔史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少年詩人張曉雲(舊作)

今年,遼寧《中學生作文指導》第二期封面登出院一張引人注目的彩照:一個一身靈氣,滿臉笑容的女孩站東山嶺「天下第一峰」上——好高!好險!   

信不信?這個女孩就是我校山地文學社社長張曉雲。照片下登出了她的一段自白:「一個我孤孤單單站在山項;一個我豐豐富富站在山項。所有的遊客不知我的去向何方,我偷偷地發笑,李白能『俱懷逸興壯心飛,欲上青天攬明月,』我為什麼不能?」   好瀟灑的張曉雲!李白「欲上青天尋上帝,曉雲也欲上青天尋『上帝』」——詩是張曉雲心中的上帝(《詩,我心中的上帝》)。愛上「上帝」是不幸的,你奉獻給他的是痛苦的愛情——即使你的愛能寫就一部厚厚的《聖經》,他恩賜予你的卻是空洞的「保佑」。然而,曉雲還是選擇了這種愛,並「輕輕放下了所有的負荷」,「在柔腸百轉的秋夜」叩響「上帝」的心門,「唱一首無悔的歌,綻開着歡樂的嫣紅(《當含羞草不再含羞的時候》)。作為文學社的指導老師,我有更多的機會聆聽曉雲唱給上帝的「無悔的歌」,本文只就她的詩歌特色做一些探討——如果讀者感興趣的話,請讀《山地》1—4期簡訊和《中學生作文指導》(92年第二期)上鄧世東教師寫的介紹文章,以及《中國未來作家人才大辭典》中曉雲的傳文。   

從詩歌切入生活的方式來看,曉雲的詩主要不是通過歷史去觀照現實,也不是以直接投入的心態擁抱時代,而是以個體心靈體驗折射客觀的真實,也就是說,她的詩不是歷史的攝影,也不是現實的寫生,而是心靈世界的心電圖,是當代中學生,在體驗天地人生,追求生命價值時最初的亢奮、歡樂過後,隨之而來的困惑和無奈、孤獨的心靈歷程展示。可以說張曉雲的詩歌展示了當代中學生的世紀末心態。儘管曉雲自稱是校園的叛逆者,然而,就象「只有概然世界,沒有必然世界」一樣,曉雲的叛逆只是概然的,不是必然的,她始終未能完完全全、灑灑脫脫的「放下所有的負荷」,大膽地跟着「上帝」往前走。「上帝」和上學、個人願望和父母的心愿以及師友的關注與期待,自信和自卑、「傻氣」和俗氣、執著的追求和前途的迷茫以及對升學無望、詩歌天才幻滅的擔憂等等,這一龐大的矛盾體系把曉雲擠逼得透不過氣來,把她餵養成一個奇特的女孩。敏感而脆弱的心靈,豐富而繁雜的情感,文靜憂鬱的外表下隱藏着大悲哀和幻滅感——「我要死!」——曉雲曾有過這種感覺。可以說曉雲詩歌所反映的思想主題是抒發了一種「浪子情懷」——當然是心靈浪子的情懷。是一種漂泊者,孤獨者的情懷。她的詩大多是由此派生出來的:《漂泊》、《領悟》、《心靈是異鄉的水手》、《曉雲》、《魅力人生》、《剪剪雲》等詩作都未能擺脫這種情懷的左右。誠然,孤獨感、漂泊感似乎已成為當代中學生的世紀末心態,因而曉雲的詩能得到眾多同齡人的表青睞,已是勢在必然。曉雲的代表作《漂泊》和《領悟》(魏天無評)在第478期(1991年8月)《語文報》發表後,立即在全國各省中學生讀者中產生極大的反響,曉雲收到了不少讀者的來信:   

翻開《語文報》讀了你的《漂泊》不勝驚喜,一份憂愁從詩中飄出,我想你一定是個文靜、多愁善感的女孩,這樣的詩句只能從這種女孩的口中飛出……   ——福建龍巖一中陳雁   我有興(幸)閱讀了你發表在《語文報》的兩首詩《領悟》和《飄泊》,便覺得我們有緣分,出於當代青年人的寂寞,我不願獨自生活在寂寞中,於是,我鼓起勇氣去尋覓一絲慰藉……   

——陝西餘礦中學韓逸風   

在我想象中的海南人,充滿椰樹林的浪漫,海灘一樣的恬靜和浪花般的歡樂。讀了你的詩《飄泊》和《領悟》後,我才覺得我太天真了,做為同齡的朋友,我們有着同樣的憂愁、迷惘和苦惱。對於生活,我們有相同的理解……我特別喜歡你寫的「還有一些未能解決的事/使我一定站在本不屬於我的冬季/而且一定要唱/大約在冬季」這樣幾句詩,有時我覺得自己象走進了一個公式化了的世界,心裡並不想這樣,可發展下去還是這樣的結果……    你給了我一個啟示,那就是怎樣看待人生,怎樣瀟灑地走向生活。還記嗎?——「等到我了解眼淚不過淡淡如水/也許不幸的感/也不過是我回眸處一件微笑的裝飾品」,我會記住它的。貴州仁懷一中王桂楠   

除此之外,曉雲其他詩「以飽蘸憂鬱的筆,伸向中學生所有的文化氣圍和情感世界,探究自己的內心世界」。

(鄧世東):《魅力人生》(《山地》第九期),「如果我沒有猜錯話,應該作者的心理反映,它以口語化的語言抒寫了作者因辛勤求索仍未取得令人羨慕成績的彷徨,以及因此而產生自聊和頓悟、渴望融於自然、享受純情的複雜心緒」。(天涯星)。   

《心是異鄉的水手》(《海南港口報》),這首詩我在《山地》十一期的賞析小品中寫道:「曉雲的心畢竟是一朵剪剪雲,漂泊成了註定——註定有一個天涯路的結局。然而,她的漂泊不是沉淪,而是心的騷動,心的追尋……」   

曉雲對藝術的追求是虔誠的,她執著地探索着一條和她的藝術取向相協調的新路子,以實現對傳統詩歌美學的拓展和超越(這可能是下意識的、朦朧的)。她大膽地進行了諸如情緒的大度起伏、空間的高頻替換、時間的快速旋轉,詞語的活用、獨句段的運用、曲折聯想、矛盾修辭、藝術變形等表現手法的償試。曉雲詩歌的藝術特點可以用「八言以蔽之」:智睿、空靈、輕愁、淡彩,在海南中學生詩壇獨具一格。   

一方面,曉雲力圖為她的理想的詩美描繪一種超凡脫俗、可望而不可及的境界:   

「近處有一輪輕飄飄的月光在看我的心事,或是,我輕飄飄的心事在看近處一輪月光。」(《散文詩·剪剪雲》)   

有一些還未解決的事/不斷攪亂寧靜的氣氛/飄泊的船泊成一個句點/只剩下慨嘆」(《領悟》)。   

「天涯路旁開放的無名花/詮釋故鄉詮釋疼痛的故鄉/不再輕言不能承受」(《心是異鄉的水手》)。   

曉雲的詩如一片白雲,當它浮泛在浩渺的天際時依稀可見,但飄到眼前時卻又空靈莫辨,能領悟的已心領神會,追求它反會離你遠遁。這正是曉雲詩歌的智睿空靈所在。和這一特色相成互補,曉雲的詩「怪異而逼人的文字下面透射出似乎天生的靈氣」(魏天無),有着較廣闊的智力空間: 「除了傾慕和喜歡/一切愛都應該鄙視」(《曉雲》)。   

這就有點反邏輯反理性了,這不是人之常情;然而這又是無理中有理、無常之常理,是對不成熟的愛的逃避和御拒。   

和銀色的沙灘握手就成了極好的朋友/……/如果一巴掌打過來/就得一巴掌打過去/如果雙手吻合/那就加入歌聲/唱亮那些片陽光那個世界/這片陽光這片世界(《魅力人生》)。   

「和沙灘握手就成了極好的朋友」,俏皮、奇特,反映了渴望擺脫現實的尷尬,寄情自然、回歸自然的複雜心緒。「雙手吻合」應該是心靈和心靈的碰撞與「共鳴」了,「共鳴」產生「歌聲」,「歌聲」讓陽光和世界有了「亮色」,通感手法和曲折聯想的運用,使詩意更蘊蓄、雋永。   「龐大的人群凌架我耳際掠過去,椰樹的堅定之影搖曳我」(《散文詩·剪剪雲》)。「凌架」一詞用得怪,卻逼真道出了人群和我之間力量對比的懸殊以及我的渺少小和孤獨;不說椰樹的影子使我堅定自信,卻說「堅定之影搖曳我」——這種詞語間的奇怪搭配和藝術變形,給人以奇異感和新鮮感,產生較大的張力和彈性。   

另一方面,曉雲努力使她的理想詩美達到情感向度和語言色調的和諧統一。她的詩歌在抒情言志上,不是少年得志的心滿意得,也不是落魄書生竭斯底里的感情渲瀉,而是心靈浪子在少年路上漂泊時產生的憂思和迷惘,這是一種哀而不傷、憂而不怨的內傾型感情。   

「秋風把小詩颳走了,消失了,帶着深深的悔恨,寫着粉經的回憶」(《散文詩·情感》),曉雲的悔恨是粉紅色的。   

「擅抖問悠悠的山巒/女子美不美/媽媽的呵護備至到如今/到如今是吹着長調兒的鄉愁」(《心是異鄉的水手》)。曉雲的鄉愁是吹着空靈、悠揚的調子的,是一種甜蜜的憂愁。   

「輕風乍起了,不要問她是春風還是秋風,縷縷情懷、縷縷思緒、縷縷人生都寫在風的季節里「(《散文詩·情感》)。曉雲的人生是寫在風的季節里的,愁悵如輕風乍起,絲絲縷縷、縷縷絲絲。   

曉雲在語言的駕馭上有着同齡人難有的功力,或者天生的稟賦。她的語言是真正的詩歌的語言,與蒼白無緣,不乏生動綺麗,但瀟灑自如,不留雕飾痕跡:   

「不是綠水清波詩情畫意的秋水/純真創造不了純潔/……/不是日記里柔柔淡淡洋洋灑灑的瓊瑤/失落獲得了成熟「(《曉雲》)。   

「沒有俗不勝俗的表情/只把目光拉得長長望得深深……」(《寂寞我心,悠悠白雲》)。   

「也許過去時的童話世界,草地曾經出版過綠色的童籍,也許過去的童話天地里星星曾講過一千0一夜的《天方夜譚》……」(《散文詩·情感》)。   

曉雲這種語言上的「淡彩」和情感上的「輕愁」是達到了有機統一的。因此,她的絕大多數詩不乏精彩的「絕句」——如上所述,使讀者獲得良好的「第一印象」,甚至一見鍾情。   

曉雲對藝術的追求既是執著的,同時也是孤獨的;超越是一種孤獨,滯後也是一種孤獨,曉雲彩孤獨屬於前者。誠然,曉曉雲在藝術上的某些探索以及她的一些作品,尚未能獲得她的同齡人,甚至她的老師們的理解、接受。雖然她的作品在省市報刊發表,在全國徵文中獲獎,但在學校卻未能獲得好的評價和名次,這就不能不使她在對藝術的執著追求是產生孤獨和迷惘。當然,曉雲的孤獨有主客觀方面的原因:客觀方面,陳舊的審美觀念和傳統的欣賞定勢與曉雲的創作造成了排斥和對立;主觀方面,由於曉雲是以才氣寫詩,而不是以理性寫詩。所以,導致了曉雲某些作品缺乏一種宏觀把握或邏輯指導,加重了作品的朦朧感與費解性。綜而觀之,我以為張曉雲今後在藝術上的出路在於:如何正確理解、正確看待這種孤獨,直到戰勝這種孤獨。

1992年於樂東中學山地文學社    [1]

作者簡介

邢孔史,男,中文本科學歷。人文社科學院中文副教授,省作家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