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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一方熱土(雷開艷)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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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一方熱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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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一方熱土》中國當代作家雷開艷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守一方熱土

——段家軍先生和他的白馬河

心靈深處,先生暗藏着一座火山。

先生的文字,我素來是喜歡的,有詩意的遠方,有世俗的煙火,有理性的思考,也有幽默的調侃。即能寫厚重的歷史,也能風花雪月一把。若把他手中的筆比喻成金箍棒,則即能上天,也能入地,來去揮灑自如。

我喜歡散文,也愛讀散文,許多散文的文字極美,像染了仙氣,美得飄渺。剛開始,我時常沉浸於這種文字所描繪的意境中,感嘆我們中國的文字太美,簡直美得不像話。而久了,對這樣染了仙氣的文字竟也厭倦起來,那些沾着地氣的文章實則耐讀許多,而先生的散文正是這種沾了地氣的有溫度的文章。

先生的文字「靈性」極具分寸感和張力美,即使落葉飛花、一時一事的感悟,也能隨意擷取,點化為美文。讀第一遍,味甘,讀第二遍,味濃,及至第三遍,方覺回味無窮,韻味悠長。例如:《那根白髮》中,「夕陽沉落了,很快,漫天的紅霞也都消失了,大地漸漸由透明的枯黃變成了一片混沌的灰暗,那天夜裡,我躺在炕上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變成了那隻蝴蝶,而娘的那根白髮變成了風箏線,閉上眼睛,一串豆大的淚水滾滾而下。」文筆質樸,感情真摯,字字戳進人的心窩,觸動了我心底深處的柔軟。再如《子牙春早》,文章開頭:「故鄉,在子牙河畔。多少次,我的夢中總有一支枯萎的葫蘆,沿着季節之河,飄向源頭。」短短几語,對故鄉的濃濃的情懷躍然紙上。

白馬河,是先生的故鄉。一個對故鄉有着深深眷戀的人,才會對故鄉賦予那麼溫暖激情的文字,從而感染着我們。每個日出日落,朝霧黃昏,在先生的眼裡,有着情人般的愛戀,又有着父輩般的深情。先生寫的雖是文字,卻場景如畫:日頭好像還沒睡醒,遲遲的不肯從遙遠濃密的蘆葦盪中鑽出來,黑下淋了場雨,不大,卻稀稀拉拉的掉了大半宿,天快亮了才慢慢的停住,空氣中依舊瀰漫着濃濃的水汽,把個朦朦朧朧中的白馬河襯托得愈發若隱若現,卻乾淨透亮的像剛從雨里跳出來一樣。

白馬河的水,滋養了白馬河的兒女,滋養了先生。

如今,先生用自己的文字,讓白馬河煥發了光彩。一個暫新的白馬河在先生的文字里,搖曳着動人的身姿,吸引着越來越多的人,為她迷醉了。

一條河流,就這樣被先生賦予了生命。

一直向先生討書來着,他的白馬河時常縈繞在我的腦海。

白馬河優美的景色,《白馬河》里描述的鄉土人物,都讓我嚮往。甚為遺憾的是,我只能從網絡上不完整地看到文中的一些片段,這就像撓痒痒,撓得你欲罷不能,無處發泄,找不到情感的出口。而先生還時不時地發幾張白馬河的景物照片給我,對此,我是不屑的,不看!不就垂柳、河堤、野鴨、野草嗎?我賭氣似的發過去許多我家鄉的柏臨河的美景圖,一河一河的蓮花,一堤一堤的垂柳,夜幕降臨,河裡的霓虹燈亮起,美輪美奐的夜景,不把你的白馬河比了下去。先生似知我故意氣他,發來搞笑的表情,他手裡是真的沒有他自己的書了,都被人拿了去。我心裡明鏡似的明白着,若是先生手裡有,斷然不會拒絕的,就饒了這一回吧。

每個人都有一個故鄉情結的。 雖然長這麼大,我從沒長時間離開過故鄉,但在我的眼裡,故鄉永遠是心靈的港灣,是縈繞在心裡的一首不老的歌謠。正如先生在《故鄉情懷》一文中所說:我眷戀着故鄉的一切,正如水中的魚兒眷戀着它的一方池塘,正如那剛出殼的雛雞眷戀着它的母親,正如桎梏中孕育着美麗的蝶蛹眷戀着它的一片綠的世界。由是:讀先生的文字,他的鄉情鄉戀無處不在,或落落大方地在文字里出現,或隱喻地在字裡行間浮現,我想他的靈魂里,對故鄉有着太多太多不舍的依戀與情懷,才會把這種情懷遍灑字裡行間,在文字里裹滿了深情,而我又常常被這種深情屢屢感動着。

故鄉,是你永遠擺脫不了的烙印與懂得鄉愁後的深深眷戀。

很喜歡先生的這句話:小村,是一個遊子離開後才擁有的地方。而遊子,一定也是經歷過世事,懂得了生活後的遊子。故鄉的一切,都是親切的,美好的,都是讓人魂牽夢繞的。而為感受故鄉的熱土,先生說每次回到故鄉,都要脫下鞋子,把腳踩在軟綿綿的沙土地中,一聳一聳地走,用腳趾夾緊熱土,而後一點點慢慢從腳趾縫中漏下去。  

我讀先生的作品,迄今為止散文較多,我尤喜歡先生的《子牙春早》。周靜華女士曾這樣評論先生的散文:「文字如行雲流水一樣飄逸,如淙淙溪水緩緩流進心田,他的文字散發着泥土芳香,質樸無華,親切自然,清新純美,充滿着真情實感。」

我的感受何嘗不是如此呢。先生文筆雋永,對文字有很高的駕馭能力,他的散文,不光有詩意更帶有禪意。《子牙春早》里的鄉情是深情的,傷感的,迷惘的,無奈的,眷戀的,他縱然沒有餘光中先生在《春天遂想起》一詩中寫到的「想,想回也回不去的江南」那般傷痛,也足以令我心痛哽咽,那是一種怎樣的鄉愁啊。

人物寫活,故事講好,是先生一貫秉持的。

我總是能從先生的文字里讀出濃濃的煙火味兒,感覺那些景,那些人,那些事就像發生在自己身邊一樣,引起強烈的共鳴。很多時候讀完,我頜首感慨,原來有這麼多平凡的人與事都能在文章里栩栩如生地鮮活着,讓你百讀不厭。看來我只能是紅塵中染着煙火的女子,文字不帶仙氣,人也不帶仙味兒,在這人世間摸爬滾打,能享受一隅時光的靜好,已是知足。

染了煙火的文字是真實的,不是虛無縹緲的。文中的人是和我們一樣,日食三餐幹活兒做事的,有七情六慾,高興時想笑,痛苦時能哭,氣極時想罵人的!那些美的冐仙氣的文字,常常讓我懷疑我是打坐在紅塵里還是飄在空中?我的腳要落到哪裡?而我心裡明白,那腳踩上去定要是真實的土地,才會讓我心安而不心虛。

無俚頭的事,鄉間流傳的鬼故事,隨你信不信,拋卻思想性不談,也許這個時候我們都只是一個文字的搬運工,一個忠實的記錄者。先生在《神秘的白馬河》里塑造了兩個神秘的人物:河神柳天行和「擰死爹」寧嗣佚,他們都在深夜遇到了「鬼」,被「鬼」牽着找不到回家的路。寧嗣佚甚至被帶着孩子找吃的沒臉的女鬼給嚇傻了。

我讀此文是在夜晚,獨自在店裡,讀至此處,毛骨悚然,後背發涼,腦海里霎時蹦出《聊齋》里那一個個吐着長長的舌頭,披頭散髮的女鬼來。一丁點異常的響動都能讓我一驚而起,心怦怦直跳。而讀完先生的《神秘的白馬河》,後,越發覺得這神秘一詞用的極好。因為神秘不是迷信,給那些無法解釋的事情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世界上神秘的事情太多了,先生的文筆功底深厚,老道,數數幾千字,撩撥的我總期待着是不是還有下文?這篇應該只是一個序,一個神秘的有關白馬河的序。說不定什麼時候,白馬河就在這種神秘里釋放出最原始的野性與土氣來,引得一撥又一撥的人來尋找最初的美,煥發一種蓬勃的生機來。

甚覺,先生的白馬河裡藏着經典。

它藏着陳忠實的《白鹿原》。陳忠實先生的白鹿原,帶着些神秘的色彩。「滋水河川,飄飄揚揚的柳絮和原坡上綠瑩瑩的麥苗,突然看見一隻雪白的小鹿,凌空一躍,又隱入綠色叢中再不浮現。這隻雪白的神鹿,柔弱無骨,歡歡蹦蹦,舞之蹈之,從南山飄逸而出,在開闊的原野上肆意嬉戲,所過之處,萬木繁榮,禾苗茁壯,五穀豐登,六畜興旺,疫癘廓清,毒蟲滅絕,萬家樂康,那是怎樣美妙的太平盛世。」

一隻小鹿揭開了白鹿原神秘的面紗,引發了白鹿原幾代人的生活故事。

與陳忠實的《白鹿原》有所不同的是,先生的白馬河裡,神秘色彩的地方則更多一些,而最讓人看之不忘的,一個是天不怕,捉女鬼救下姚寡婦的兒子姚聖子,最精彩的事是與徒弟拿下姚士仁詐屍。同樣是神秘,先生的文字卻冒着鬼魅的火,這可比白鹿原神秘得多了。在神秘色彩這方面,我倒覺得先生的白馬河更接近聊齋。書中鬼神之事時有發生,給白馬河增添了不少神秘感,也許,這也是先生暗下伏筆,為白馬河人某些愚昧無知的思想陋習,做了一個環境上的鋪墊吧?

先生有很出色的想象力。這些想象力,像從現實延伸出來的鐵軌,將我帶向奇異、豐富的境界。他揮筆就是萬言,寫出的不僅是書中的白馬河,還有中國原生態村莊的真實寫照:人性之暗、生活之傷。而其筆下的男女間的性事,更是給白馬河投入了一顆石頭,使得白馬河人的生活產生了漣漪,而死沉的村莊則多了一絲絲的趣味。

性,寫好了是愛,寫不好是色。

外國名著《巴黎聖母院》中,醜陋的敲鐘人卡西莫多與吉普賽少女之間的情愛是真摯的;《簡.愛》中,簡與羅切斯特的愛戀;《百年孤獨》中,布恩迪家族的情感糾葛、亂倫,加西亞.馬爾克斯也是花了大量筆墨。中國的《白鹿原》,田小娥與黑娃、白孝文、鹿子霖之間的情愛描寫,陳忠實也是不惜筆墨的,還有賈平凹的《廢都》,莫言的《豐乳肥臀》,古代名著《紅樓夢》,奇書《金瓶梅》等都有大量情愛描寫。

你能說這些都是情色小說嗎?就看讀者以啥樣的心態去看待了。

魯迅先生說,一部《紅樓夢》,經學家看見《易》,道學家看見理,才子看見纏綿,革命家看見排滿,流言家看見宮闈秘事…… 而今,我們看白馬河,我們看到的是什麼呢?每一段性愛描寫,先生都會有大量的故事情節做鋪墊,並不是單純意義上的肉慾膨脹。張凌江教授說,情色文學與色情文學的區別,情色不為情色而存在,而是情節要求它必須存在,故事中若少了性愛描寫,小說的表現力度必然矮一大截。

我理解為,情愛是人性最真實的表現,在小說創作中,這是一道繞不開的坎。

先生說,對男女性事的描寫一直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一個把握不好就成了情色低俗文學,但是得到某些大家的首肯後,又鼓起了勇氣。

此外,先生小說的語言一貫智慧且生動幽默,他的語言非常簡潔自然,不加雕飾,但卻非常準確,富有表現力。比如《瞎火兒》中寫楚立梅與劉天日男女間的性事結束後,先生寫道,「肉搏戰從開場到結束,所有的細節和套路都是演習多年的,所以,很快劉天日和楚立梅就達到了頂峰。當二人從纏綿狀態結束廝殺後,身上早就水澇了。」一句演習多年讀來忍俊不禁,由不得人不連連叫絕。先生語言的幽默不同於汪曾祺老先生的幽默,汪曾祺老先生的幽默在雅,在趣,讀者要有一定的文學涵養,讀來身心之樂心領神會,而先生的樂,就帶些「野」性的成分了。這種「野」,因人物的性格決定,小說的語言,以「土」和「樂」」的形式表現出來,就形成了「野。」

「野」不是狂,不是浪,是人性本真的自然表現。 先生的小說,語言土得掉渣。讀者不分文化層次的高低,一看就懂,一看就能體會,還能明明白白地講出來。說它土,以文中語言舉例說明。文中說楚立梅夜間起床小解,「她一出溜下了土炕,抓起地上的一個瓦罐子往腚下一塞,一腚順勢坐了上去。緊接着,耳聽的一片天河水響,氣勢奪人得很,隨着天河水弱,後來又變成了泉水叮咚。」 這一段,把個女人小解寫得淋漓暢快,是不是有的雅士們臉紅耳赤了呢?其實再文雅再漂亮的人不都得吃喝拉撒嗎?撒尿還能撒出個高級低級來嗎?

不過,我倒看出來,這楚立梅的身體是好得很呢。

白馬河是先生家鄉的母親河,是養育了這一方鄉人的河流。而白馬河的男人、女人們生於斯,長於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們樸實勤勞,是先生無法割捨的鄉情,但他們也愚昧落後,又是先生心中的隱痛,這種痛令人扼腕,讓人嘆息,那麼就藉助文字,藉助魔幻的寫作手法,在文字中一抒胸臆。

《白馬河》是圍繞大白馬河村仇五和白鳳花一家展開的。

受重男輕女,兒子才能傳宗接代的傳統思想影響,仇五和白鳳花在連生五個女兒後,不服氣,差點賠上白鳳花的命硬是生了個兒子仇兒。兒子生了,可卻無奶而吃,為了給白鳳花催奶,仇五便在大冬天去了白馬河,他原本想刨開冰凍的白馬河挖泥鰍,不料卻鏟斷了一窩冬眠的大長蟲。故事的懸念由此形成。從此,仇五家厄運不斷,先是白鳳花瘋癲,仇兒長大成人娶媳婦的當日,仇五死,仇兒的媳婦兒本來嫁進來好好的,沒過多少日子竟也瘋傻了,跳了井,死了。仇兒後來又娶了一個女人,辦鞭炮廠賺了幾個錢,因花心被別的女人剪了命根子,鞭炮廠炸了,仇兒徹底成了殘疾人。可時來運轉,縣裡辦煙花廠,看中了仇兒的技術,農轉非到了城裡,結果沒過幾天城裡人日子,一腳跌入硫酸池,死了。仇兒一死,他媳婦兒立馬卷了賠償款跑了,白鳳花只好帶着仇兒的白骨回到白馬河的老屋,堂屋的地上卻盤着一條禿了尾巴的大長蟲,仇兒被埋在村東頭的老墳場。這是白馬河的一種結局。儘管先生的文筆一直遵循娓娓道來,不急躁不喧囂,但卻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推動着故事的發展,而每一步又都恰到好處,水到渠成,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涌動。讀罷先生的小說,我感到又驚悚又壓抑。生平我是最怕長蟲的,它是撒旦的邪物,先生卻以此貫穿全文,怎能不讓人毛骨悚然。生活中不一定真的有這樣的事情,但是小說中可以有,由此,讓我想起蒲松齡的《聊齋》,只是《聊齋》里,那些貌美如花的狐仙,甚是有情,讀來反不及先生的文字讓人害怕。

這大概也是我生來就懼怕長蟲的緣故吧。

先生的白馬河,實則就是一部人間百態。 先生是農民出身,對土地有着深厚的感情,他視白馬河為他的小說創作源頭,與鄉里鄉親打成一片,與他們一起勞作。農民的語言對於先生來說,可謂是深諳熟知,正因為有了深入鄉村生活的體驗,他的小說才如此具有生活的煙火氣,小說的語言才那麼接地氣。讓人一看就能明白。先生的文字,怎麼說呢,腔調是我所喜歡的,我想許多讀者也都會喜歡的。

從白馬河中走出來的先生,他的筆墨中始終離不開白馬河的畫面,這個畫面絕不是憑空虛構的,而是先生時刻藏在內心深處的實在景致。塵世紛擾,我似乎有些理解先生了,這些文字描述的,就是我們每天都在發生着的故事,作家大膽的把它們表現出來,也是與世俗眼光的大膽挑戰,人性真實的回歸。

《大學》有云:知止而後能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先生是個大俗大雅之人。吃得了山珍海味,也吃得下青菜小粥;他與得道高僧談法論道,也與農民拉拉家常;他寫得了幾百萬字的紅色傳記《花開花落》,也寫得出百萬字鄉土小說《白馬河》,而且,駕馭起來輕鬆自如。

先生雅,雅得高尚;先生俗,俗得真實

看先生的鄉土小說,就是他俗的一面,生活氣息濃厚,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在田間地頭放下鋤頭,和你拉家常的一農民大哥,只不過,他不僅能說,更能用文字生動形象地寫出來,把所拉家常上升到文學的高度。先生用他「土」得掉渣的文學語言,堂而皇之地邁入文學寶殿的大雅之堂,是必然的。

我的淺見拙識,說不上點評,頂多算個多嘴的村婦粗咧咧地說上幾句,對與不對,先生莫見怪,讀者朋友們莫見怪。 這世間有陽春白雪,也有下里巴人,但不管你怎樣看待這個問題,白馬河依然會悠悠地流向遠方[1]

作者簡介

雷開艷,女,夷陵人,作者,朗讀者,宜昌市夷陵區作協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