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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惠芬
姚惠芬.jpg
姚惠芬
出生 1967年
國籍 中國
籍貫 江蘇省蘇州市
職業 蘇繡大師
知名作品 《張大千肖像》、《潑彩紅荷圖》、《荷之韻》

姚惠芬 , (1967- )出生於蘇州刺繡世家,自幼就開始學習刺繡。師從近代蘇繡"仿真繡"大師沈壽的第三代傳人牟志紅和中國工藝美術大師任嘒嫻。擅長將蘇繡亂針繡的技法完美地融入中國傳統水墨畫的繡制中,使其繡品更具獨創性。主要代表作品有《張大千肖像》、《潑彩紅荷圖》、《荷之韻》等。 中文名 姚惠芬 出生日期 1967 主要成就 "江蘇省工藝美術名人"、"江蘇省有突出貢獻的中青年專家" 代表作品 《張大千肖像》、《潑彩紅荷圖》、《荷之韻》 姚惠芬 (1967- )出生於蘇州刺繡世家,自幼就開始學習刺繡。師從近代蘇繡"仿真繡"大師沈壽的第三代傳人牟志紅和中國工藝美術大師任嘒嫻。擅長將蘇繡亂針繡的技法完美地融入中國傳統水墨畫的繡制中,使其繡品更具獨創性。 從藝近二十五年,國家高級工藝美術師,榮獲"江蘇省工藝美術名人"、"江蘇省有突出貢獻的中青年專家"等榮譽稱號。辦有自己的繡莊--姚惠芬刺繡藝術館。其作品曾連續在三屆"中國國家級工藝美術大師精品展"上榮獲金獎。主要代表作品有《張大千肖像》、《潑彩紅荷圖》、《荷之韻》等。

蘇繡

蘇州的鎮湖是個三面環水的小鎮,雖然它也是環繞太湖,但在歷史上不能和名氣更響的東山、西山同日而語,可能是歷史上由於交通的閉塞,通往外面的世界就是一條狹窄的石子路,再則出門就是靠船,吱吱呀呀搖啊搖,就像張藝謀那部《搖啊搖,搖到外婆橋》的電影場景。也許就是這裡地理位置的閉塞,才會讓那種「男耕女織」的農耕文化保持在原生狀態,也許就是這種緩慢的生活節奏,也才會出現一個小鎮擁有八千繡娘的奇觀,成為名震四方的蘇繡藝術之鄉。

走進鎮湖,追溯蘇繡的歷史

那天上午,當我們走進這個已劃為蘇州新區的小鎮時,整齊有序的街道上,非常安靜,穿行街道的車輛也很少,街道兩側是一家挨着一家的店鋪,店鋪的門楣和掛在大門口的「招牌」也大同小異,這裡正是該鎮的蘇繡一條街。後來我們就在一座古色古香的門樓前停了下來,「琴芬繡莊」的女主人、蘇州工藝美術大師姚惠芬女士正笑盈盈地等着我們,讓我們吃驚的是,待人接物的姚惠芬沒有一點大師的架子,就像生活中鄰家的嫂子,很親切,但臉上那種淡定的氣息也不斷點明的她的身份。

那天,我們就在她的引領下,參觀了姚惠芬刺繡藝術館。走進這座三層樓的房子,裡面放滿了各種風格的刺繡藝術品,我不知用何種文字來表達我瞬間的感受,光知道陽光從窗戶照進來,灑落在那些刺繡作品上,使人恍惚有一種夢幻的感覺。比如那幅叫《水鄉》的亂針繡,遠處的屋,近處的水,迷濛的樹,站在它的面前,一股潮濕漉漉的水氣向你撲來,讓你想到元代馬致遠的那首「小橋流水人家」。還有那幅叫《葡萄少女》的虛實亂針繡,我們甚至不敢正視那位小女孩的憂鬱的眼神,在這種無辜的、純淨的眼神面前,我恨不得脫了衣服跳到湖裡洗個澡,在這個世界上有許多醜陋的東西,只有在藝術的面前,在大自然的面前,才能淨化我們的心靈,完成我們的自我救贖。寫到這裡,請原諒我在這之前對刺繡藝術認識上膚淺,總以為只是些花花草草,直到那天讓我們穿行在藝術歷史的時光隧道,才看到了徐渭、八大山人,還有達芬奇、塞尚、米勒等藝術家的影子……

姚惠芬刺繡作品,青年女子肖像

追溯蘇繡的歷史,大約可以推及到戰國年代。當時吳國的首都——蘇州,滿大街最風尚潮流的就是「繡衣」。到了盛唐年代,刺繡藝術更加精美,不過大都與宗教藝術有關。相比之下,我更喜歡宋代的刺繡,它就像宋詞一樣,符合附庸風雅的讀書人的口味。到了明代,隨着蘇州的絲織業的發達,蘇州刺繡也隨之興起,家家養蠶,戶戶刺繡,連那些豪門貴族的小姐也會在閨樓上繡花繡草,可以說「女紅」已成為那個年代淑女們的必修功課,也是談婚論嫁的標準之一。不過,任何的工藝品的繁榮必須要有藝術領頭羊,非常慶幸的是,有了像松江畫派的董其昌,吳門畫派的唐寅、沈周這樣的大畫家,更是把蘇繡藝術推向「以針作畫」、「巧奪天工」的高峰。到了清代可謂是蘇繡的全盛時期,各種流派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其中代表人物就是光緒年間的刺繡藝術家沈雲芝,當年她為慈禧壽辰的八幅「仿真繡」作品,讓慈禧大為讚賞,親自題字,從此沈雲芝改名沈壽。再後來,到了三十年代初,丹陽的楊守玉創造了縱橫交叉、長短不一、分層重疊的「亂針繡」,更加豐富與提高了蘇繡藝術的表現力。

拜師學藝,繡娘的孤獨人生

姚惠芬姐妹的老家是在太湖邊上的東渚鎮,祖父是畫刺繡畫稿的高手,父親是全鎮的兩個高中生之一,曾經擔任過鄉刺繡站站長。姚家姐妹從小生長在蘇繡之鄉,耳濡目染,五六歲就跟着奶奶和媽媽拿起針線繡花。如今的姚惠芬為我們描繪童年記憶仍是非常清晰:家裡有文學藝術方面的書,放學回家就支起繃架繡花,傍晚天黑下來了,她就會走進院子裡,在暮色中和大樹、花草、小鳥「對話」,姚惠芬這種獨自瞑想的習慣一直保持到今天,每次只要繡不下去,就會去大自然走走。我是相信藝術的教化作用的,野百合也有春天,鄉下女孩子也會浪漫和小資。當然,姚惠芬也不是只是埋頭繡花乖乖女,她也和弟妹一道爬牆上樹,下湖游水。當然唯一害怕的是擦火柴,每次燒飯都要弟弟幫她……也許正是童年天性的盡情釋放,也許正是大自然風光的給予,使她許多年後仍保持生機勃勃的創造力。

15歲那年,姚惠芬的父親在當地給請了一位刺繡師傅教她學做刺繡,這一學就是近二年,這為她今後成為刺繡高手打下了一個較紮實的基礎。姚惠芬在總結那段學習生活總結了幾條:1、我不太喜歡繡重複的東西,挺沒勁的,因為沒有激情和想法;2、我不喜歡為繡而繡,我很想和別人不同;3、我不相信死繡能繡出好東西,我從來不起早摸黑地死繡。許多年來,姚惠芬在繡之前總要先翻翻雜誌和書,調整一下心定氣閒的情緒,那怕中午飯後也要休息一下,積蓄能量,畢竟這是一個創造性的勞動。如實在繡不下去就不會勉強,而是停下來,不過她的東西繡得好,分值也高,常常遭到小姐妹的妒忌,風涼話常常傳到她耳朵里。「許多年裡我是非常孤獨的,但我不會往心裡去。」

姚惠芬17歲那年,跟着父親去蘇州,在當時的吳縣刺繡廠,她第一次看到那幅《蒙娜麗莎》的繡像,據姚惠芬回憶,那是一種令她驚艷的感覺,她才知道原來手裡的針線是可以畫畫的。其實那時候,姚家姐妹的刺繡在方圓幾十里已小有名氣,但也許正是這次的「驚艷」,讓她領略到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也感受到古老刺繡藝術的巨大誘惑力。

姚惠芬作品,姑蘇老橋

在姐妹倆的強烈要求下,父親輾轉託了很多關係,終於「亂磨硬泡」拜蘇州工藝美術研究所高級工藝美術師牟志紅為師,牟志紅從小就和奶奶學繡花,14歲就進工藝美術研究所,成了沈壽最得意的弟子、76歲的金靜芬最後的關門弟子。從此,蘇繡貫穿了牟志紅的大半生,牟志紅可算是創造「仿真繡」沈壽大師的第三代傳人。

姚惠芬繡品《潑彩紅荷》

1989年,姚惠芬姐妹挑着簡單的行李,踏上了拜師學藝的路程,在蘇州距離牟老師最近的地方租下房子,每天天亮了就開始刺繡,直到晚上天光被夜幕取代才停下來,牟老師則利用上下班從這裡經過的機會偷偷來給她「上課」,三個月下來的「作業」,讓牟老師很是吃驚,她很有感觸的說:「你們是主動拚命想學,這跟我們所里一些年輕人被動學習,完全是兩樣。」那是一段晨昏顛倒的日子,姐妹倆常常十幾天不下樓,可能正是這種近乎殘酷的訓練,打下了紮實的功底,這樣一學就是三年。經過幾年的刻苦學習,姚惠芬的刺繡技藝有了長足的進步。1995年,在北京舉辦的「首屆中華巧女手工藝品大獎賽」上,她所繡的一幅亂針繡——《張大千肖像》榮獲了一等獎,被譽為「中華巧女」。

姚惠芬作品

再後來,姚惠芬又拜任慧閒先生為老師。1916年,任慧閒出生於江蘇丹陽,從小受伯母的影響,小學畢業時就已掌握了許多刺繡傳統針法。由於喜愛刺繡,她考入由著名藝術教育家呂鳳子創辦的丹陽正則女子職業學校,師從創造「亂針繡」刺繡藝術家楊守玉女士,繪畫則得呂鳳子親傳(是他的乾女兒),她邊繪畫邊繡,成績異常優秀,19歲就留校執教當老師。1958年,蘇州刺繡研究所成立,任慧閒被聘為導師。同年,她首創虛實亂針繡,達到藝術上"以少許勝多許"的境界,為刺繡藝術開闢了一條新的蹊徑。1966年初,她又創雙面異色異樣繡法,開創了雙面三異繡的先聲,完善和發展了現代刺繡藝術,奠定了她一代刺繡宗師的藝術地位,被譽為"中國肖像繡第一人"。1988年,任慧閒被國家授予中國工藝美術大師稱號,並被評為國家級有突出貢獻的專家,享受特殊津貼。

文化傳承,貴在藝術的創新

姚惠芬的先生俞宏清當年畢業於蘇大中文系,1994年3月,當他第一次見到27歲的姚惠芬時,用了「溫婉」這個很文學的形容詞,後來就一路相愛、結婚、生女,直到今天。俞先生說,1997年,姚惠芬繡那幅亂針繡《董建華》的七個月,正是她的懷孕期間。任老師真是像對待女兒一樣,言傳身教。如今只要一提起這個已故的恩師,姚惠芬心裡就有點堵,人非草木,豈能無情,畢竟任老師手把手帶了她四年。「任老師真是個大家,不但教我技法,更是教我如何做人。任老師曾多我說過,繡品就是人品,人要正,東西才對。」是的,老一輩藝人對物質非常淡泊,對那些想利用刺繡發大財的人非常反感。「用心做人、淡泊名利」這些東西對姚惠芬的人生影響很大,比如對待那些參展評獎評職稱之類,姚惠芬不會往心裡去,她認為更重要的是創造,是創新。是期待「下一個作品」。世界上有許多事是有心開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這些年來,姚惠芬得到無數個國內外的大獎,但從來沒有停止過學習,不但業餘時間學習素描,她的妹妹還有幸送到中央美院進修了兩年。1998年,姐妹倆的「琴芬繡莊」開業了,妹妹的名字在前,為的是和「勤奮」二字諧音。再以後,她們的作品開始參加各種博覽會,開始被更多的蘇繡熱愛者和收藏者接受,

姚惠芬繡品《雄獅》

2003年2月,87歲的蘇繡大師任慧閒老師去世,當時姚惠芬正在觀前街上,當手機接到這個噩耗時,「仿佛整個世界都停滯了。」 姚惠芬說她平時是個內斂的人,但那天去任老師家裡弔唁時哭得是「昏天瞎地」,幾個人都架不住她。「任老師一生很苦的,家境清貧,文革中她和她的先生遭了不少罪,幾十年來她一直是甘於淡泊,「埋頭耕耘」,才取得今天的成就,任老師的德藝我是一輩子也學不完的。」 那天,我有幸在展廳看到了一張任老師輔導姚惠芬的照片,畫面上老人正凝神刺繡,花白的頭髮,清瘦的臉龐……而現在的「姚惠芬刺繡藝術館」幾個字就是任老師題寫的。

姚惠芬作品,蘇州新夢-園林組畫-虎丘塔

這些年,姚惠芬多次赴捷克,俄羅斯,羅馬尼亞,摩爾多瓦等國進行文化交流並舉辦繡品展,那年她在法國羅浮宮她是流連忘返,仿佛是走進童年的夢裡,當然她也第一次看到了那幅《蒙娜麗莎》油畫的原作。

姚惠芬繡品《寫意太湖》

其實,一個人的成長,離不開先天培養和後天的教化,姚惠芬的成功看似偶然,實是必然,生在刺繡世家,長在天然環境,拜師學藝,結婚生女,都沿着一條線在文化、藝術、文學的酒缸里浸泡,2008年,姚惠芬被評為「蘇州市工藝美術大師」。

姚惠芬繡品《水鄉之晨》

近100年來,從沈壽到金靜芬、牟志紅,從楊守玉到任慧閒,再到姚家姐妹;刺繡藝術像一個生命的密碼在悄然傳遞。前不久,著名藝術教育家呂鳳子的孫子呂存來「琴芬繡莊」,看見姚惠芬時說她和任老師年輕時太像了:舉手投足,音容笑貌。

如今的鎮湖有幾百個繡莊,除了8000繡娘,還有5、6000人從事與繡莊的相關產業,據官方公布的數字產值有6個億,也被文化部命名為中國刺繡藝術之鄉。但是盛名之下,也存在一些急功近利,心氣浮躁,重利忘藝的現象,甚至有些繡莊成了批發商。

針對這個現象,任老師生前就說過:「刺繡藝術的前景不容樂觀,現在有些人急功近利,將這一國粹藝術粗製濫造,我心裡真不是滋味。」這麼多年來,任老師的話經常在姚惠芬耳邊轟鳴。如何突破繡品創作的「瓶頸」,姚惠芬有自己的想法,因為她明白,錢是永遠賺不完的。未來10年,是她姐妹創作上的黃金期——因為她始終沒有忘記,自己是蘇州市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