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海南(成素貞)
作品欣賞
大美海南
去年暑假,我幸運的買到了價格適宜的飛機票,和丈夫來到了心儀已久的海南島。
初到海南
海南島是我心目中的一座美玉般的島嶼,它璀璨、溫潤、神聖,曾是我夢中常往,現實中可望不可及的地方。經過三個多小時的飛行,我們來到了讓我魂牽夢繞的海南島。走下飛機已是深夜十一點,清涼、舒服的風吹在臉上、身上,我如夢般清醒:我真的來到了海南!
在去旅館的路上,我貪婪地盡情欣賞着路燈照射下的南國風光。我驚喜的看到路邊一棵棵秀美的樹,如旗杆般整齊排列,筆直的樹幹上那長長的羽狀樹葉或直立、或斜掛,它們共同組成了瀟灑的年輕時尚的「爆炸式」頭型。
第二天走出旅館,我們在早餐店的旁邊看到了一棵「無花果樹」,一人多高,跟家鄉無花果樹的樹高、葉子都沒有多大差別,只是在樹幹的頂端靠近樹葉的地方長了幾個類似芒果的綠色的果子。諮詢了早餐店的老闆才知道原來那是木瓜樹。吃過早飯,我們沿着馬路漫步,眼睛認真地尋找着驚喜。路邊有一小塊蔬菜地,地里有一架絲瓜,那絲瓜只有一個手掌的長度,又細又短,嚴重營養不良的樣子。還有幾樣蔬菜,小小的,綠綠的,不是我常見的青菜,也是很弱小的樣子。我想這大概就是剛才在早餐店裡聽到的海南蔬菜貴的原因了。
我們回到旅館背起行囊,準備去更遠的地方尋找美景。在通往市區的大路遠處,或三五棵一簇,或疏或密的十幾棵散布于田間的,是昨晚看到椰子樹。在樹幹頂端靠近羽狀樹葉的枝杈間有一個或幾個圓滾滾的果實,有綠色的,有黃色的,還有黃中夾帶着黑色的,大多是足球般大小,那是椰子!它們對我這個第一次來海南的北方人充滿了誘惑。
芭蕉樹也是這裡的特色樹種。他們一鑽出地面就分出幾片芭蕉葉,有的葉片因為太長的緣故,頂端倒垂了下來,那樣子正是豬八戒扛在肩頭用來扇滅火焰山上大火的芭蕉扇。一棵芭蕉樹長有六七片芭蕉葉,嫩綠嫩綠的非常高挑、俊美。另一種令人驚嘆的樹是巴金先生《鳥的天堂》中描寫的大榕樹。這種樹的樹幹大都有若干根手臂粗的樹幹組成。有的相互之間還存有縫隙,有的則緊緊挨在一起,而靠近地面的部分和挨近樹冠的部分仍然可以非常清晰的看出挨在一起的多根樹幹。比較高大的榕樹的樹幹則根本看不出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歷,完全變成了我們常見的樹幹的模樣。不管是怎樣的樹幹,它們都生長出了足以遮天蔽日的樹冠。若這棵榕樹幸運地生長在可以讓樹枝上長出的氣生根隨意垂入土壤的地方,則可以讓它的樹冠得到更大發展,長成「獨木林」。若剛好生長於一處僅容主幹和幾根氣生根入土的狹小空間,那些後來再飄掛下來的氣生根就無法入土,它們則只能飄拂在那兒,最終被勤勞的人們收集起來做成掃把了。這樣的榕樹就只有僥倖可以落地的氣生根組成的樹幹了。對於榕樹來說這應該是最不幸的。我曾看到路邊一處令人震驚的景象,幾棵長在一座房子旁邊的榕樹,樹冠傾斜向屋頂,樹枝上的氣生根搭到了牆壁上,屋頂上。那根便順着牆縫,或從屋頂扎了下去,緊緊地把那座房子抱在了懷裡,那情形讓人不寒而慄。
這兒還有香蕉樹、檳郎樹、棕櫚樹……每一種樹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我每天都是在這樣的驚喜中度過。
這兒的天氣非常讓人不知所措。晨起時明明是藍天、白雲的艷陽天,不一會兒,窗外就傳來刷刷的雨聲,又急又密,雨點連成了線,斜斜的飄落下來,只一會兒功夫,地上已是一窪窪的積水。太陽出來了,背起行囊出門,才明白,雨還在下,那密密的斜線迎着太陽飄落。手中的傘就有了雙重的功能,即可遮雨,又可以擋陽。終於雨過天晴,風,清清爽爽,陽光卻更加耀眼。經過雨水清洗過的天空,讓太陽的光和熱失去了僅有的一絲灰塵的阻擋,更是發揮到了極致。熱是乾熱,空氣中蒸騰起來的濕氣,並沒有讓人感到一絲的悶熱,比我們北方多了一份爽朗感。
這兒樹奇,雨怪,陽光美。
喝椰汁
早就聽說到海南可以喝到甜甜的椰子汁。吃過早餐,在早餐店的左側有一家賣椰子的,店門口有三、四串椰子。「椰子多少錢一個?」「八元。」初到這兒的我們,因為不太了解行情,沒敢貿然去買。
經過一些了解,也禁不住心中的那份渴望,再一次見到賣椰子的店鋪時,終於買了一個。店主是一位年輕的小姑娘,她熟練地拽過一個青皮椰子,麻利地砍平兩端,椰子就變身為可以平穩站立的飲水的「杯子」。再用砍刀的一角剜了一個小孔,在孔里插了兩根吸管,就完成了飲椰汁前的一切工作。我坐下來,學着他人的樣子吸了一口,味道不但甜津津的,還有濃濃的鮮啤酒的鮮美,感覺沒吸幾口,汁水就被吸乾了。店主又把那椰殼砍成兩半,用彎刀挖出了椰蓉。這是我第一次吃餅乾一樣的鮮椰蓉片,脆脆的,咬在嘴裡格崩、格崩的響,有一種醉人的清香。
逛古街
瓊海市是海南省的一個縣級市。有一條大河貫通這座小縣城,這就是我從小就從歌中認識的萬泉河。清澈河面上有一兩條小漁船,船上坐兩人,一人搖船,一人撒網,悠閒地捕撈着。岸邊,幾個垂釣者,不時地從魚竿上摘下十幾厘米長的魚。魚兒真多,垂釣者就如探囊取物。這跟我在家鄉見到的垂釣不同,北方人垂釣追求的應該是一種心境,這兒的人們才像是在真正的垂釣者。
我們沿着萬泉河溜達,不經意間發現了一條古街----黛仔右街。街道兩旁錯落有致的分布着漁民們的老宅子,藍灰色的磚瓦,整齊高雅,絲毫沒有老舊的感覺。房子大多是兩層的小樓,上面住人,下面是客廳或儲物間。一樓用做客廳的,迎門是一張方桌,桌上大多供着神仙。樓房中間夾雜有一棟平房,房門又窄又矮,門檻是十厘米左右的活動門檻。盈門放着一張小飯桌。桌旁,幾個小板凳散布在比較粗糙的水泥地面上。房間左、右各有一個又窄又小的門口,窄到僅容一人進出,高度僅有一米七左右。裡面黑洞洞的。右邊的房間內有一張床,應該是臥室。左側的應該是雜物間。女主人光着腳丫在忙着做家務。
在這條街上住着的大都是老人。我們看到一對老夫婦正在剝椰蓉,老人面前的盆子裡已經裝了大半盆的米粒般大小的碎椰蓉。男主人熱情的介紹說,這些椰蓉可以榨汁,他們就靠賣椰蓉生活。一邊說一邊繼續加工。當老人又打開一個椰子,椰子中並沒有流出我們熟悉的椰汁,而是一個白色的不倒翁樣子的瓤,那瓤下面是圓形,上面有個小尖頭,看上去非常像我們小時候吃到的滅蟲糖的樣子,小尖頭周圍還有螺旋狀的斜紋。老人遞給我們:「這東西很好吃,送給你們嘗嘗。」我接過來,小心地掰下一小塊,發現裡面潔白潔白的,似麵包的瓤,又比那麵包瓤細膩很多。我感覺自己捧在手裡的仿佛是一團白雲。咬一口,又軟又脆。有淡淡的椰汁的啤酒味,但比椰汁爽口,更濃的是椰蓉的清香味,非常可口!我們一連吃了兩個,還感覺意猶未盡。老人告訴我們,這才是真正成熟的椰子。椰汁,則只有未成熟的椰子才有。
不好意思再去打擾那好心的老人,又渴望再吃到那樣的椰瓤,我們跑遍了賣椰子的商鋪,竟沒有一家有那種椰子,有的店老闆竟不知道椰子內會完全變成瓤。我又增長了一點小知識,這是不深入民間無法知道的。
游三亞
來到海南島不去三亞是一大遺憾,我們隨當地的旅行團去了三亞。
路上我們參觀了亞洲博鰲論壇會址。會址周圍的椰子樹的美被展現到了極致,在一片濃濃的綠草地上,三五棵一排,或十幾棵錯落有致的生長着。在綠草的映襯下,那椰樹更加嫵媚,又不失窈窕淑女的高雅。翠綠的葉子在綠草、藍天的映襯下,清爽、高潔,令人陶醉……讓這國際聚會地別具韻味。
人們到三亞大都是去參觀「天涯海角」,實現到達天涯海角的人生極致。而對於來自北方的我,真正令我心動的是那一汪海水。小時候就聽人說,大海是藍色的。我到過青島,看到的海令我疑惑,黃褐色的海水,水面上似乎還飄着星星點點的油跡。那海水在微風的吹拂下一漾一漾的,也曾讓我心胸變得開闊。只是,不曾有我想象中的模樣。不甘心的我,也去威海、煙臺、蓬萊等地看過海,始終無法滿足我的心愿。
今天,我走在通往「天涯海角」的路上。遠遠的,我看到了碧藍碧藍的海面,藍得清爽,還有微微的碧綠的顏色。那色彩,重合了我的夢境。我迎着清涼的海風興奮前行,大海的海面變得愈加遼闊,那藍色變作了淺藍,淺淺的,似我少女時代喜歡的夢幻的顏色。又近了,拍在沙灘上的水竟然成了清清的泉水一般,一個浪花拍上了岸,清水深情地撫摸着金黃的細沙,緩緩的退回大海。我忍不住脫下鞋子,撲向大海的懷抱。溫暖的、清澈的海水拍打着我的腿,瘙癢了我的腳丫,感覺那樣親切,令我心醉。我和我的愛人,伸展雙臂,盡情追逐着浪花。細沙軟軟的,暖暖的,那是一種久違的幸福的感覺。
沙灘邊有一片密密的椰子林,那樹比其他地方的更高大。林邊有幾把沙灘椅,椅上坐着一位少婦,一個小頑童正在沙灘上尋寶。一枚被海水反覆沖刷磨礪出奇特形狀的貝殼片,帶給他一聲驚喜的大喊:「媽媽,好漂亮的貝殼。」孩子在繼續尋找着,不時發出甜甜的笑聲。一群少男少女,搬着踏板,走進大海,迎着巨浪匍匐在板上,被海浪拋起又狠狠地吞進海水裡,少年緊緊匍匐在板上,像長在了上面。突然,少年竟然站了起來,踏板迎着浪花衝上了浪頭,又一個浪花撲來,把少年腳下的踏板衝出了老遠,少年掉到了海水裡。我正在為少年擔心,一轉身,那少年竟然又匍匐到了踏板上,令人驚嘆,令人折服。好一個勇敢的弄潮兒!
清澈的海水與天空連成一片,水洗過一樣碧藍的藍天連着泉水一樣清澈的碧藍的海水,分不清哪兒是天。哪兒是海。那海便愈加遼闊。海邊聳立着幾塊巨石,或如牆壁般壁立,或如石碑般雄偉,或如一個小山頭的模樣……它們立在海邊,給人一種偉岸的雄壯感,讓溫柔的大海有了強壯的骨感。
難忘海南
海南島上工廠少,人們靠種植椰子和發展旅遊業生活,更多了一份悠閒。民居有鮮明的本地特色,房子是灰磚、灰瓦,牆面整齊、清雅,沒有一點破損的痕跡。家家戶戶都是只有一座主屋,有的直接臨街而建,有的整齊排成排房。這些民居大都沒有院牆,即使有院牆也是僅有一米左右的矮圍牆。主屋的房門也非常有特色,有的門一米五左右高,房門靠近中縫處最高,中間高兩側低。站在門前,屋內的一切一目了然。屋內設施非常簡單,僅有一張方桌或是一張小飯桌。連接各家各戶的小巷僅容兩人並行,不似我們北方最窄也可以容汽車進進出出。這兒的夜不閉戶應是常態,民風淳樸。
我們行走在村落中,在牆根下、樹林間,經常可以看到聊天的和悠閒地躺在鞦韆上納涼的人。他們的閒適也是我們北方不常見的。到了傍晚,在公路兩旁便支起了一把把的大傘,每把傘下放一張小方桌,每張桌子的中間放一盞帶燈罩的發出微黃色燈光的漁燈,桌旁堆一堆椰子。主家用砍刀把一個個圓圓的的椰子砍成平頂、平底的「水壺」擺放在那兒。夜幕降臨時,一對戀人,或是一家人圍坐在桌旁,一人面前一個已經拾掇好的椰子,口中一根吸管,美美的享受那鮮美的椰汁。那也是一幅溫馨、和諧的圖畫。
這裡沒有了急急火火上下班的忙碌,更沒有討厭的工業污染。空氣清新,景色優美,海水清澈,是人們休閒養老的好去處,很多北方人為此化身冬來春去的「候鳥」。
美麗海南,真是個好地方![1]
作者簡介
成素貞,女,1968年生,山東省鄒平市黛溪小學教師,小學高級教師,從教 三十多年,潛心於小學語文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