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跟雁一起向南飛(賀宇軍)
作品欣賞
只想跟雁一起向南飛
題記誰許我華發三千，只取一瓢。誰憐我千古痴念，原來只是蓮衣不懂畫心傷。
那時，喜極而想。六月，終是你該來了。如同佛的說辭：許你化身香案前的一株青蓮，只為渡卻你傾盡一生殷殷相念的人兒。
我無言而喻，心淨悟明。和歡喜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卻是緣。
六月，我不學佛。卻不明為何空曠閒暇的光陰自己總喜歡往附近的寺院跑，而且一個人雙手合十站在空曠寂幽的寺院內靜靜聆聽朗朗的佛經。細細傾聽佛對荷的禪釋；淡看溪水對高山的脈脈傾訴；經經感觸流雲對微風的深深眷戀。而那時我卻像一個十足的虔虛信徒，無為而潔淨。跟着佛一起把靈魂清清澈澈的洗滌，笑看紅塵煙雨。
那時那刻那情那景，總能感覺得到心身的真切自由和寥以釋懷的遣婉飄逸。就像那株佛前的青蓮，只為傾其一生歷盡千年浩劫孽緣相念的人兒塵心浮動，叛佛歸塵。可我明明就站在她的面前卻不能訴說千年疑積的脈脈話題。亦不能剖白這一腔解不開的一往情深。因了你，我隨塵而致，隨佛而動。在這個無言的世界流離顛沛。
六月，無為無心，無情無果。可是不明白我為什麼喜歡一直在默默聆聽那首慟卻心扉的－－《雁南飛》。這一切，仿佛你曾經在的光陰，盈盈輕俏，脈脈絮語。深情款款地浮生在我的眼前，我想伸手向前抓，卻什麼也沒有。我想在佛前向你再訴說一遍有關六月的千言萬語，可只有耳邊的輕風在嗚嗚的吹。我像一朵落花，在春盡紅消的季節辭別枝頭。又像一片落葉，在秋霜冬寒的冷凜浮浮沉沉。
六月，是追尋江南情懷的季節嗎？如果是。我該不該追循着你的足跡，一心只想跟雁向南飛。如果不是，我是不是把心留在佛前的那一株青蓮，和你一起聆聽佛經的朗朗喧譁。再續那一世沒有相攜相守完的恩深情義。或者和你一樣，稀釋在月光瀰漫的荷塘，飄渺婀娜，因風而舞，因雨而嬌。
六月，心向江南飛。仿佛南飛的雁，一往而情深，一舉而痴志。為江南的美而魂牽夢寐。
江南？是柳色青青，台痕階綠，煙雨濛濛，舨舟輕舸，紅樓隔簾望雨，溫情脈脈的江南嗎？我為何看不見你遺落江南可以慰藉我心靈纖美多情的影子，一翻迷離，多情婀娜。或者，像一顆遺落塵世的蓮子，正在氤氳的江南水鄉茁壯成長，遺世而獨立。
可是，夢一樣迷離的江南，葭荑倉倉，我無從感觸你失卻溫暖的飄逸。如同風的存在，我衰傷無力。又如雁的獨飛，衰鳴淒淒。只是不死的心和着江南的美，依稀記得你說的：江南是你一生的夢想和追逐，而那一株亭亭玉立浮水如荷的青蓮是不是你最後靈魂的寄託。一如雁的執着，從不忘記對江南的往復眷戀。
六月，我不學佛，終究是不明不懂：誰許我三千華發，只取一瓢；誰憐我一生痴念，原來只是蓮衣不懂畫心傷。
浮塵如世，情在這一霎那，
一心只想跟雁向南飛，向南飛…
作者簡介
賀宇軍，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