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周列國故事之飽不忘飢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東周列國故事之飽不忘飢,東周列國故事。[1]
故事內容
秦穆公立公子夷吾做了國君[就是晉惠公],自己沒得到一點好處,反倒受了他的氣。後來聽了夫人穆姬的勸解,這才允許夷吾講和,夷吾把公子圉送到秦國做抵押。秦穆公總算優待公子圉,還把自己的女兒懷嬴嫁給他。公元前638年,公子圉聽說他父親病了,怕君位傳給別人,就偷偷地跑回去了。第二年夷吾一死,公子圉做了國君,也不跟秦國來往。秦穆公後悔當初錯了主意,立了夷吾。現在夷吾死了,公子圉又是一個夷吾。因此,他決定要立公子重耳做國君,把他從楚國接了來。
秦穆公和穆姬都很尊敬公子重耳。他們要跟他結成親戚,想把他們的女兒懷嬴改嫁給他。懷嬴說:「我嫁了公子圉,還能再嫁給他的伯父嗎?」穆姬說:「為什麼不能吶!公子重耳是個好人,要是咱們跟他做了親戚,雙方都有好處。」懷嬴一想:雖說嫁給一個老頭子,這可是兩國都有好處的事。她就點頭認可了。秦穆公叫公孫枝去做媒。趙衰、狐偃他們巴不得能夠跟秦國交好,都勸公子重耳答應這門親事。在那時候,做父親的娶兒媳婦,做兒子的娶後母,有的是,別說伯父娶侄媳婦了。這麼着,老頭子重耳又做了新郎。
大家正在那兒吃喜酒的時候,狐毛、狐偃哭着來見重耳,要他去給他們報仇。原來公子圉即位以後,就下了一道命令,說:「凡是跟隨重耳的人必須在三個月之內回來,改過自新;過了期限,全有死罪,父兄不叫他們回來的也有死罪。」狐毛、狐偃的父親狐突就因為不肯叫他們回去,給他殺了。重耳把這件事告訴了秦穆公,秦穆公決定發兵替女婿打進晉國去。可巧晉國的大夫欒枝[欒luan二聲]打發他兒子欒盾到了秦國。欒盾對公子重耳說:「公子圉殺害忠良,虐待人民。朝廷上除了呂省、郤芮以外,其餘的大臣像韓簡、郤溱[zhen三聲]……和我們一家人,都打算起事,只等公子一到,就作內應。」秦穆公發了大軍,叫丕豹作先鋒,親自帶領着百里奚、公子縶、公孫枝等護送公子重耳回晉國去。
公元前636年(周襄王16年,秦穆公24年,楚成王36年),他們到了黃河,打算坐船過河。秦穆公分了一半兵馬護送公子重耳過河,自已留下一半在黃河西岸作為接應。他對公子重耳說:「公子回到晉國,可別忘了我們夫婦倆啊!」說着流下眼淚來。重耳對他更是依依不捨。
上船的時候,那個管行李的壺叔,挺小心地把一切的東西全弄到船上。他還忘不了以前餓肚子、煮野菜的情形,把吃剩的涼飯、鹹菜、穿過的舊衣裳、破鞋什麼的,全捨不得扔下。重耳一瞧,哈哈大笑,對他說:「你們也太小門小戶兒的啦!現在我去做國君,要什麼有什麼,這些破破爛爛的還要它幹麼?」說着就叫手下的人把這些東西全撇到岸上。那些手下的人也覺得現在富貴了,怎麼還露出這份兒窮相來吶?狐偃一瞧他們全變成富貴人的派頭了,就拿着秦穆公送給他的一塊白玉,跪在重耳面前,說:「如今公子過河,對岸就是晉國。內有大臣,外有秦國,我挺放心。我想留在這兒,做您的外臣。奉上這塊白玉,表表我一點心意。」公子重耳愣了一愣,說:「我全靠你幫助,才有今日。咱們吃了一十九年的苦,現在回去,有福同享,你怎麼說不去了吶?」狐偃說:「從前公子在患難中,我多少也許有點用處。現在您回去作國君,自然另有一批新人使喚。我們就好比舊衣、破鞋,還帶去作什麼吶?」重耳究竟是重耳,聽了這話,臉紅了,馬上說:「這全是我的不是!我可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我決不會忘了你的功勞。我可以對天起誓!」說完了,吩咐壺叔再把破爛東西弄上船來。那些手下的人也直怪自己不該好了疤拉忘了疼,做人應當節儉,暖不忘寒,飽不忘飢,才是道理。他們重新把扔了的東西挺小心地揀起來,弄到船上。
他們過了黃河,接連打下了幾座城。公子縶勸告呂省、郤芮投降。呂省他們也覺着自己力量不夠,就跟公子縶訂立盟約,投降了。倒是勃褆保護着公子圉逃到別的國去了。晉國的大臣們迎接了公子重耳,立他為國君,就是晉文公。晉文公四十三歲逃往狄國,五十五歲到了齊國,六十一歲到了秦國,即位的時候已經六十二了。
評:「不該好了疤拉忘了疼,做人應當節儉,暖不忘寒,飽不忘飢,才是道理」,這個道理是沒問題的,還是應該牢記的,做人要節儉,做人要厚道。把這個道理放下,我們談談別的。晉惠公和他兒子公子圉不得人心,公子重耳奪得君位就自然而然了。重耳得到君位後,晉國的政壇自然要進行洗牌,這時擺在重耳面前的最大的問題就是如何處理各種關係。狐偃是跟隨重耳共患難的功臣的代表,上面那句話重耳還是基本做到了,因此功臣方面對重耳還是繼續忠心耿耿,而趙衰、狐偃等人也是重耳政權的核心人物。但是重耳還要面對呂省、郤芮,面對勃褆,面對頭須,面對壺叔,面對介子推,這些人對重耳的所作所為又各不相同,他又如何處理這些人呢?且看下回。
政治婚姻中,做父親的娶兒媳婦、做兒子的娶後母、做伯父娶侄媳婦都很正常,這一切都是政治利益使然。歷史上的王室通婚是普遍現象,古今中外都是如此。應該說,這種通婚對於夫妻雙方都是不幸的,而它同時造成了有王族血緣的這樣一個圈子的人,這些人直到今天還在深刻地影響着各國的政治,這是我們應該看到的。實際上再引申開來,歷朝歷代的最高層統治者除了打江山的一代,以後基本都是那一代人的後代,而且很多朝代交替時的得勝者也與前朝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所以隨着一個朝代的延續,它往往越來越趨於保守,當它不再適應時代時,就會產生更替,這也算規律了。當一個政權的高層不再能補入有能力的新人時,它就必將陷入混亂和腐敗,也就離滅亡不遠了。
重耳六十二歲才即位成為晉文公,日後還成就了一番霸業,這告訴我們一個硬道理:活得久就是王道。當你把你的對手都熬死之後,你自然就是勝利者了;你的對手死了之後,你自然可以給他蓋棺定論了。當然,天道有常,公論自存,當一切的一切都成為可以公平評價的事物時,真理自會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