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詞話》主要內容簡介及賞析
《人間詞話》是清末詞學理論著作。王國維著。最早發表於1908年,分三次刊登於《國粹學報》上。1926年,朴社出版俞平伯標點本《人間詞話》。1927年,趙萬里從王氏遺著未刊稿中輯錄若干條,刊載於《小說月報》,題為《人間詞話未刊稿及其他》。1928年,羅振玉編王國維的遺集,收入《人間詞話》,即以原來的為上卷,以趙輯者為下卷,從此有了兩卷本。同一年,文化學社又出版靳德峻《人間詞話箋證》。1939年,開明書店重印此書時,徐調孚從遺集中再輯出一些論詞文字,作為補遺附後; 1947年再版時,又補附了陳乃乾從王氏舊藏諸家詞集輯出的眉批評語,使全書分成三部分:人間詞話64則、人間詞話刪稿49則,人間詞話附錄29則。1955年,中華書局出版徐調孚《校注人間詞話》。1960年,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徐調孚注、王幼安校訂《人間詞話》,與況周頤《蕙風詞話》合印,共同納入郭紹虞、羅根澤主編的《中國古典文學理論批評專著選輯》叢書,即以開明書店本為基礎印成,可稱通行本。此外,1947年上海正中書局出版許文雨《人間詞話講疏》。1977年香港大學出版了《人間詞話》英譯本。1981年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靳德峻箋證、蒲菁補箋 《人間詞話》。同年,齊魯書社出版滕咸惠校注的《人間詞話新注》,1986年又出版該書的修訂本。該本按王國維原稿(今藏北京圖書館)次序編排,並補輯了以前諸本所無的13則,注中徵引叔本華的著作,加強了科學性,是目前較為完善的本子。[1] 王國維(1877—1927),字靜安,一字伯隅,號觀堂,亦號永觀,浙江海寧人。清季秀才,曾赴日本東京物理學校學習,回國後曾任學部總務司行走、學部圖書館編譯、清宮南書房行走,清華大學文學院教授。1927年6月自沉於北京昆明湖。他於史學、文字學、考古學、文學、哲學等多方面均有建樹,其中以史學成就最高。著述宏富,有《觀堂集林》、《觀堂別集》等,合其他學術著作刊成《海寧王靜安先生遺書》43種,104卷。
《人間詞話新注》分上、下兩卷,上卷包括通行本第1卷和第2卷的全部並多輯出13則。下卷重加編排了通行本的第3卷,即該卷第一部分「論詞語輯錄」;第二部分「人間詞話選」節錄自王國維《二牖軒隨錄》。兩卷共有詞話277則,有重複處,是目前內容最多的《人間詞話》 本。
目錄
《人間詞話》主要內容簡介及賞析
王國維早年受德國哲學家叔本華的影響,他將中國古代的文論與西方哲學、美學思想融合在一起,建立起自己的一套文藝理論,《人間詞話》即是他文論體系的具體闡釋。境界說是他美學思想的核心,書中所評價的是中國詞發展史上的重要作家和作品,但所涉及的卻是美學和文藝理論上的很多基本問題。他說:「詞以境界為最上。有境界則自成高格,自有名句。五代北宋之詞所以獨絕者在此。」(上卷31)在作者的理論體系中,境界與意境有近似的蘊含,他說:「原夫文學之所以有意境者,以其能觀也。出於觀我者,意余於境。而出於觀物者,境多於意。然非物無以見我,而觀我之時,又自有我在。故二者常互相錯綜,能有所偏重,而不能有所偏廢也。」(下卷 (一)2)作者還就此總結出「造境」與「寫境」的區別: 「有造境,有寫境。此理想與寫實二派之所由分。然二者頗難區別,因大詩人所造之境,必合乎自然,所寫之境,必鄰於理想故也。」(上卷32) 談境界就必然要論及情與景的關係問題,作者認為:「境非獨謂景物也,感情亦人心中之一境界。故能寫真景物、真感情者謂之有境界,否則謂之無境界。」(上卷35)又說:「昔人論詩詞,有景語,情語之別。不知一切景語皆情語也。」(上卷49)作者將境界幾視為藝術的根本,他說: 「言氣質,言格律,言神韻,不如言境界。有境界,本也。氣質、格律、神韻,末也。有境界而三者隨之矣。」 (上卷45) 他把境界說抬到了「探本」的位置: 「滄浪所謂 『興趣』,阮亭所謂 『神韻』,猶不過道其面目,不若鄙人拈出 『境界』二字為探其本也。」(卷上79) 作者在《詞話》中多次談到境界,已涉及到藝術接受的問題,即接受主體的體味和再創造問題,這在他具體品評前人詞的論述中可以明顯看出。
在議論所謂主觀詩與客觀詩的區別時,作者說:「有有我之境,有無我之境。『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鞦韆去』,『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里斜陽暮』,有我之境也。『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寒波淡淡起,白鳥悠悠下』,無我之境也。有我之境,物皆著我之色彩。無我之境,不知何者為我,何者為物。此即主觀詩與客觀詩之所由分也。」(上卷33)在一些品評中,作者已接觸到藝術上的通感問題,他說: 「 『紅杏枝頭春意鬧』,著一 『鬧』字而境界全出。『雲破月來花弄影』,著一 『弄』 字而境界全出矣。」(上卷46) 用語無多卻闡述出一個理論問題。此外,對於「借古人之境界為我之境界」的評說,對於境界大小的分析,對於詩詞「隔與不隔」的論斷,無不體現着作者的深厚藝術修養和非同尋常的鑑賞力。
《人間詞話》是集中國古典美學和文學理論之大成的著作,有承上啟下、繼往開來的作用,從問世以來就受到學者的重視,但其間多憑直覺或鑑賞的論述方式也易令人不得要領。對於這部著作的研究已日益引起學者的興趣,王國維關於古今之成大事業、大學問者的三種境界說,更成為人們經常引用的名句。[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