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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門」看柳(張道德)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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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門」看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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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門」看柳》中國當代作家張道德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拱門」看柳

酷夏的日子裡,高溫遲遲不去,加之已連續多日無雨,大河的水最淺處已隱約露出河床來,魚翔淺底,此時已是清晰可見。

太陽昨夜似乎並沒休息,早早就在岸邊等候,準備給那些早起晨練的人一個大大的笑臉,然而殊不知,熱情過度反而不受歡迎,人們紛紛從大河西岸躲到東岸,因為,陽光暫時被岸邊的高樓擋住,投下的是一片蔭涼。我住在西岸,距東岸不過幾十米遠,然而我卻不想從眾而去東岸,我覺得這點熱不算什麼,反而以為,此刻流點汗,更是痛快之舉,於是,總是傻傻地奔跑在太陽熱辣的目光下。

其實,除了陽光外,伴你同行的還有岸邊遮天蔽日的香樟、梧桐、白楊以及那些我叫不出名字的花草樹木。植物們恣意汪洋地裝點着大河兩岸,一團團、一簇簇,綠成一條線、匯成一片海,融入其中,不亦快哉!

當然,最讓我不願投奔東岸的原因,是這裡的柳樹世界。眼前的綠色已被垂柳壟斷,一棵棵看似遒勁蒼老的柳樹,卻枝繁葉茂,濃蔭匝地,巍巍然立於岸邊;其支幹卻伸出數條柔柔弱弱的枝來,既旁逸斜出,亦曲折蜿蜒,似游龍穿行,橫跨路面,那萬千柳絲一律探腰向水,與樹幹精巧地構築了一道道彎彎的拱門。

這些「拱門」,都是柳樹數年如一日的自然修煉而得,沒有絲毫的人工打造痕跡。跨過拱門即被綠茵圍攏,猶如掀開一副門帘,滿眼皆是「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柳絲絛」的境界。那如絲如瀑的垂柳總會在不經意間拂過你的臉頰,盪過你的頭頂,為你裝點了一條長長的綠野通道。

我堅信柳樹是春的使者。柳樹不是迎春花,她開不出花來,卻用自己的綠芽向大自然率先傳遞出早春的氣息。詩聖杜甫在《臘日》里寫道:「侵陵血色還萱草,漏世春光是柳條」,農諺也有「五九六九,沿河看柳」,說明柳樹報春是早於其它綠植的。每一個春天的早晨,我都在見證着柳葉的成長,從黑紫色的柳枝上,慢慢鼓出一個個小包來,從小米粒逐漸長到蠶豆瓣那麼飽滿之時,終於在某個清晨鼓起勇氣睜開眼睛,悄悄地打量着眼前的世界,茸茸的、脆脆的向着慵懶的天空伸出喜悅的雙臂。仿佛,那一個冬天的能量積蓄,已經讓她們迫不及待地要和大家分享爛漫春光了。

我欽佩於柳樹的活力無限。柳樹的栽插條件很簡單,可以沿着水岸扦插栽植,幾年後,便是一棵枝繁葉茂的柳樹了。也許柳樹的主幹沒有梧桐、白楊那麼修長,表皮紋路也不及樟樹那樣均勻細密。但每一棵成年柳樹都顯得有些飽經滄桑,似刀耕火種般疤痕累累,甚至還有些柳樹的主幹看似被掏空,凸現出很大一塊的空心來,讓你不得不懷疑其是否已油盡燈枯,然而它卻在來年帶給你一份驚喜,那鋪展在天空中的每一根枝條依然生機勃勃,活力迸發,似乎那點傷痛根本不算什麼。柳樹的活力不僅在水邊,即便是乾旱的沙漠之地也能笑傲群樹。在新疆伊利阿克蘇一帶,至今還有很多三抱合圍的大柳樹,人稱「左公柳」,那是晚清重臣左宗棠在遠征西北時沿驛道所栽。清人楊昌浚寫詩讚道:「大將籌邊人未還,瀟湘弟子遍天山。新栽柳樹三千里,迎得春風度玉關。」 柳樹的雄風,在孤煙大漠也能築起馳騁千里的戍邊大道。

我淺醉於柳樹的搖曳多姿。岸邊的垂柳獨愛與水親近,不惜彎曲了腰肢,一意向水,絕不回頭。當萬千柳枝探身下水之時,猶如少女將自己的披肩長發拋在水中,一任流水輕輕浣洗。瓊瑤在《在水一方》中如此描述:「綠草蒼蒼,白霧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與水無限親昵的柳枝那少女般的青澀朦朧顯露無疑。柳樹的葉子細長,總是柔軟地下垂,一陣風來,柳枝長袖起舞、搖曳多姿,哪怕熱浪滾滾、洪水滔滔。白居易在《楊柳枝》一詩里寫道「依依裊裊復青春,勾引春風無限情。白雪花繁空撲地,綠絲條弱不勝鶯」,信步林下漫道,那不盡的初春新柳婆娑輕揚、弱不勝風的姿態令你淺醉其中、不能自拔。

奔走的路上,酷暑炎熱每天還會如此而至,幸有柳樹為我們搭建了一道道綠蔭「拱門」,使得我們頂上有柳枝婀娜,眼前有綠野芳蹤,內心反而清涼一片,即便是大汗淋漓也是痛並快樂的。

「拱門」之內看柳,柳色青青,美不勝收;「拱門」之外看柳,碧透滿目,柳暗花明。於是,奔走在酷暑之下,卻也在收穫着柳樹芳華。恰如人生之路,苦中有樂,概莫如此。 [1]

作者簡介

張道德,男,上世紀七十年代初人。現為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安徽省作家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