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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小說四則(三)(侯文君)

微小說四則(三)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微小說四則(三)》中國當代作家侯文君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微小說四則(三)

一、冤枉的感染

路邊楊柳剛剛吐秀,風習習的,曾經蟄居的蹇玉新着裝整齊,想要出門走親訪友,正在三岔路口等車。路上車水馬龍,這跟前一段封路的冷冷清清恰成對比。他曾經埋怨過:咱這裡都沒有新冠病例,何必這麼壁壘森嚴?封村封路有必要嗎?

他口罩也沒戴,直挺挺地杵着,感到有些寂寞難忍,有些焦躁不安。恰在此時,一輛拉貨的大車「嘎」的一聲,停在眼前,車上的貨物箱子都忽閃了幾下。車門一開,走出一位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人,禮貌客氣地說:「請問大叔,我要到濰坊方向,怎麼走?」他也沒戴口罩,聲音洪亮,如同鐘聲。

老蹇就熱心地回答:「哦?你到濟南方向的什麼具體地點?哦,是長清,好的,前面直行一公里,就是高速公路進出口。」絡腮鬍子連連點頭:「謝謝,謝謝啊!」然後禮貌地拱拱手,就拜拜了。老蹇還向他揮了揮手,按了一下一聲歡快的車笛,就絕塵而去了。

第五天上午,老蹇正在陽台上無聊地伺弄花草。濟南來電查詢,昨天誰在清水花苑西五十米的三岔路口等過車?門衛證明這個時間出門的就只有老蹇。防護車接着就拉着他到區醫院做了核酸檢查,結果證明是陽性。原來大車司機前天就查出他是新冠陽性,順藤摸瓜,就找到老蹇,兩人又隔離住在了同一醫院。

老蹇那個悔啊!怎麼指點別人問路就得上了這個病?距離可是兩三米啊。自己可是好心好意,怎麼就粗心大意不戴口罩呢?

二、火燒店有了確診

在學校教學的兒子和上學的孫子都回家不出,在上網課;在公路局工作的兒媳也閉門不出了。奶奶無怨無悔地出門買菜,雖然有時會遇到料峭的春寒,她身體很健壯,總是風雨無阻。

社區又叫奶奶出門檢測。「哎呀哦,我能得那種病?」奶奶煩氣地說,「我可是大門不出,二門不到,大不了,不就是到門前的菜市場嗎?再說我都做了兩次核酸檢測了,還去檢測?」奶奶有些不解,沒想到社區防控會這麼嚴格。

「媽,辛苦你了,天天出門買菜,出門有風險啊。」聽完兒媳的話,奶奶輕輕地搖了搖頭。兒子就說:「媽,這病可邪乎了!還是高度重視才好。」奶奶微微點頭。「奶奶還是去檢測吧,這種病毒無孔不入。」孫子也近乎央求地說,「政府叫咱檢測,是對咱好。再說這波疫情又反彈了,好多地方有了病例呢;一旦蔓延,可非同小可。」奶奶下決心似的點了點頭。

在屋裡踱了幾步,奶奶才說:「是啊,就連飯店和娛樂場所都關門了,這病毒是厲害啊。老奶奶傳說,清朝末年,也瘟過人,那時朝廷可沒有這麼管控,死人很多呢。是啊,今天美國沒有封閉,死人夠多了。政府叫咱檢測是愛護咱,別給添亂了,從自身做起啊。」

過了幾天,城裡傳出通告:火燒店老闆的老婆從上海回來,核酸檢測陽性。凡是到火燒店買過火燒的,都要進行嚴格檢測,光用微信支付的那個時間段就有三十多人。奶奶買菜的鋪子離那裡只有幾十米。

三、剪徑

近來三猛用度窘,看看久病在床的老婆。他猛抽了半煙匣子的旱煙,最後決定去截路,他老祖父就干過剪徑,同時約上了老父癱瘓在床十年的好朋友五味子。

黑漆漆的夜,坎坷崎嶇的路,罕有人跡的山, 但路口絕對得有人走。等了三晚上,最終來了一個,他拿着棗木棍子,學着假李逵喊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錢。」「我真沒錢,要,你就要我這個皮包吧,是新的,別傷害我。」來人結結巴巴,膽小慎微。三猛一聽,小聲跟五味子說:「走吧,快走,是咱趙老師,上學是他對你我不錯。」三猛當然不死心,跟五味子喝了一瓶劣質白酒,就着鹹菜,百無聊賴。

強人剪徑的交通要道五龍山總該有活兒吧?"那裡可是老祖宗的聚寶盆。夜朗星稀,甘露普灑。埋伏了幾整夜,但見浩浩蕩蕩的「銀兩鞘車」逶迤前行,似乎還有護鏢的衛士多人,自己根本無從下口,兩人徒嘆奈何。又去過幾回,卻沒有幾人,有個瞎漢戳擊着拐杖走了半天,能有多大油水?但那瞎漢的柱仗卻是向日葵杆子,裡面都是支票和現金,他是乞丐富翁,凡夫俗子怎麼能知道呢?他倆又白熬了眼,回家,兩人又喝了一瓶劣質白酒,就着臭豆腐,個個比吃了蒼蠅還要難受,覺也沒睡好。

幾天後的頭半夜,他倆又在祖父經常設伏的撘腰子地守候,貓頭鷹在悽厲地哭叫。遠遠看到打着燈籠一前一後走來了一人,燈影瞳瞳,醉醺醺的,還踉踉蹌蹌。三猛縱身一躍,斷聲喊道:「老爺生長在山前,不怕官司不怕天。昨夜華光來趁我,臨行奪下一金磚。何方毛賊?留錢走人,無錢留屍。」粗壯的漢子酒便醒了八分,故作含混地說道:「哎呀,是俺侄子啊,說來迎我,就真到了。不是說你兄弟五個來接我嗎?才你倆啊?哦,聽到了,他們在叫我。不麻煩你了,我自己走。」三猛就發毛,轉身跑了,五味子跟上來還氣喘吁吁。

五味子就說:「三哥咱不幹了吧?看來現在的社會幹這行吃不開了。我爺爺還是老村長呢!幹這個我丟得慌。」「是啊,現在誰帶現金和物資呢?有各種卡呢,咱不幹了。」兩人決定金盆洗手,真的不幹了。天意向善,天不佑惡,不能悖逆天意。

過了一段,三猛正在城郊十字路口等車,他要去看望重病的舅舅。噶的停下了一輛北京招牌的轎車,沒有熄火,裡面有兩男一女,還躺着個半大孩子。「我是外國人,前面什麼地方有豪華飯店?好的,前面就有.」白種人拿出一疊外幣,還有幾張五十的人民幣,招搖地說了:「這是多少的?50 ,還是100 ?有嗎?拿出來看看。」三猛知道遇到同類了,就連連擺着手勢說:「咦,咦,咦,我也是幹這個的;但是從沒得手,給你兩元錢的辛勞費吧。」說着就要掏錢。

來的車人沒有遲疑,也沒要錢,一溜煙似的跑了。

四、新冠肺炎好了

他被確診為新型冠狀肺炎病患,但他堅決不怕。

「謝謝白衣天使,我該隔離就隔離,該治療就治療,該吃就吃,該喝就喝,該睡就睡。」 他積極配合治療,說道,「我這生也沒白活,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我覺得我比別人還好呢。看看我的三層小樓,看看我的老婆孩子,多和睦啊。不是被隔離,春節我是跟老婆孩子過的;今年特殊,不奢望了。」

能吃能喝,能睡能啦。他還聽着自己的手機,裡面唱着:朝陽溝。「我就不信了,我這農村漢子什麼苦沒吃過?不就是我來海鮮城送了幾次貨嗎?大不了,不就是死嗎?誰能長生不老?」

他很樂觀。醫院治療非常及時,現在檢測指標顯示:陰性,明天出院。他沒花一分錢。迎來的卻是全家人的親情迎接鮮花簇擁中,媽媽真的喊了:「共產黨萬歲!」[1]

作者簡介

侯文君,山東沂源人,中學退休語文教師。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