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 ∙ 歌(張引娣)
作品欣賞
風 ∙ 歌
風 ∙ 歌 ——讀《風過窄門》
讀完了呂志軍老師的《風過窄門》，靜靜地合上書，似乎聽了一首悠長綿遠的歌，從天外傳來，淡淡的，卻又澀澀的，讓人回味無窮。 和呂老師素未謀面，在幾個平台看過他寫的文章，喜歡他不動聲色的描述，就記住了他。微信上短短的聊天，呂老師都是平和溫柔，沒有絲毫的架子，再等親手捧到他的《風過窄門》，看到扉頁上題寫的「響必應之於同聲，道固從至於同類」，我就看到了一個謙和的靈魂。是啊，志合者，不以山海為遠，我們都是行走在文字中間，用文字安放一顆顆奔波於塵世的心。
《風過窄門》這縷風吹出一曲善的愛之歌。《琴聲悠悠》里的劉姐，她走出陰霾，放下心結，用一顆寬容之心，幫助撞死丈夫的那家人的女兒拉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她隔着時空傳遞，不厭其煩，一遍又一遍的讓孩子明白，拉琴就是拉心，悠長但不悲傷，並把自己的鈴木琴送給女孩。看到結尾處「……那起車禍諒解書的落款，也是這個名字」，我想，不光女孩的母親，每個看到這兒的人都會怦然一震，為劉姐喝彩。《考試》中睿涵對於小麗的幫助，也讓我們看到了新時代的少年。她假裝自己不會，考試中故意答錯，來到教室角落，幫助父母打工的小麗，以至於自己受到爸爸指責打罵，老師同學的誤解，終於讓小麗考上心儀的大學，自己也進了北大，創造了「實驗中學辦學九年，只有一個班級沒有一名同學降級」的奇蹟，這是因為可愛的睿涵，擁有一顆金子般的心，彰顯了當代中學生閃光的靈魂。還有《麻將》，幾個學生為了幫助老師，讓老師的病情發展慢一些，幾個人陪老師打麻將，好安慰已經逝去的楊老師，和為了國家未來，在研究一個大項目的老師的兒子。生活中，這種事有幾個人能做到，捫心自問，可能一時的幫助，大家都會伸出雙手，可「久病床前無孝子」，何況是幾個學生，能耐心的陪伴這位阿爾茨海默病的老師，這讓我們看到了大愛至深。就連寫婚外情，《窗外那隻麻雀》的主人公都是那麼善解人意：愛一個人，就是給他最需要的。他需要回家，需要把她裝進那間絕密的屋子。她就一點也不埋怨，不給他打電話，不需要他陪伴。小說中，大部分人都是那麼善良、寬容，讓我們感到溫暖許多。
從《風過窄門》中，我們聽出了一曲不屈的奮鬥之歌。縱觀小說，裡面的大部分人物都是積極向上，努力掙脫生活的枷鎖，他們不向生活低頭，不屈服命運。《碗》的主人公張蓉，所有人眼中的瘋子、瘸子，一個重金屬中毒患者，成了幾十萬分之一的發病者，口吃，走路不穩，軀幹僵化，發痴發呆，流口水，暴躁易怒，甚至失去理智。可就是這麼一個弱女子，仍然心存夢想，有自己心中的白馬王子，憑着自己堅強的毅力，在城市裡面擺攤掙錢，開始買一些零碎東西，通過考察市場，發現這一帶沒有賣碗的，她就轉行賣碗，一次又一次因為發病，打碎碗，或是因為城管攆，被收走車子和碗。她也傷心，也哭泣。可每一次，在痛苦中，她都擦乾眼淚，重新拖着病體，慢慢踟躕在城市的角落。就這樣，她還要「到另外一個城市去做她的生意，也去尋找那一對人兒」，去尋找幫助父母。她正如暗夜裡起航的船隻，前路布滿碉堡，卻依然揚帆起航，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小說中這樣的人很多，劉姐從丈夫車禍的噩夢中努力走出，小麗從倒數第一的現實中考上心儀的學校，阿凡從幻覺陰影中挺過……身陷生活的泥潭，每個人都在抗爭、拼搏，他們不甘沉淪，不甘平庸，用飛蛾撲火的勇氣，唱響一曲曲前進之歌。
同時，《風過窄門》也奏出來一首警世之歌，這股風也讓人感到脊背發冷，瞬間醒悟。細細品之，每篇小說都反映了一個深刻的社會問題，《熬肉》中老人與子女如何相處，以及對中國式啃老的深思；《煙點炮》中權利與欲望，隱藏在友誼、人情的背後，但依然讓人們膨脹變形；《風過窄門》中婚前與婚後，婚內與婚外，理想與現實等生活中一系列問題的發生髮展，都讓人警醒；《山路彎彎》中的扶貧，《碗》《絕症》中的醫療，《考試》中的教育，《重大事項》中多角度的闡述，單位里每個人心路的歷程……小說涉及社會生活的各個層面，各色人物，作者通過冷靜的描寫，反映了一系列社會問題，真的唱響一曲警世之歌，讓我們去發現，去反思。
總之，《風過窄門》不急不緩，娓娓道來，粗看一股淡淡的清風，拂面而來，如春風般溫暖。過去之後，實如冬風凜冽，讓人不寒而凜，警惕深思。幾股風合在一起，奏出一曲美妙的天籟之音。 [1]
作者簡介
張引娣 筆名夏日小荷，中學語文教師，陝西省作協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