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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江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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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江笔记》中国当代作家周步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绥江笔记

中国之大,真的会颠覆你的想象。一个人一生去过的县级区域,大概不及百之二三。所以我现在对那些动不动就走遍中国的人很不以为然:那只是概念性的“去过”而已。这是我到了绥江之后的一个认知。因为未到绥江之前,我对绥江实在是一无所知,甚至对“绥江”这个名字也是“闻所未闻”。

绥江地理最具特色之处,是长江在这里拐了个大弯,于是这里有了“长江东转处”的地理标识。读到这里,你大概也是一脸迷茫:大江东去这是一个基本的地理常识呀。没错,但我告诉你,这说明你对长江的了解仅仅是个皮毛而已。

长江在金沙江以上是不叫长江的。长江到了宜宾才开始叫做长江。这也是我到了绥江之后才搞明白。长江从青藏高原出发,一路狂奔,向北、向南、向东,到了云南绥江的时候,原本向南的流向,在这里来了个270度的大转弯,之后一路向东,向前奔流。绥江之后再没有峰回路转和回环曲折了吗?当然不是,只是此处回转角度大,于是绥江抓住了“东转”的地理特色大做文章,形成了一个旅游亮点。

3月11日“浪漫金沙 诗意绥江”中国·绥江2023年首届李白花开节诗歌音乐会在绥江县金沙水上乐园举行。这是长江江面上首次举行的大型诗歌音乐晚会。站在这个数年前为发展旅游业搭建的浮台上面,放眼长江,碧波荡漾,止不住有一种心事浩淼、不尽滚滚之感。这是我第三次近距离的站在长江岸边眺望。前两次都是在泸州。

绥江,我来了。

在长江江面上举行大型诗歌音乐晚会,是不是“前无古人”我不敢确定,但一个舞台占据三分之一的江面,在长江上搭建这样的舞台,我想应该不多。这个项目落地绥江,可见绥江之先见。绥江的文旅经济发展,因此也得到了相应的提升。站在这个漂浮在江面、偶尔会晃动的舞台上面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当年赤壁大战。据说曹公中了周郎之计,把船只连在一起,搭成了浮桥,才有了火烧连营的赤壁之败。毫无疑问,赤壁之战是战争史上以少胜多的经典之作,也是周郎的高光时刻。但据另一些文本记载,曹操的败走,火烧连营并不是主因,而是北方士兵水土不服导致瘟疫等,曹军弃之而去。孰是孰非,皆成过往,转头已空。周郎因此名垂青史,但曹公作为伟大的政治家、军事家的形象,并未因此受损。

曹操写过有关长江的诗歌吗?写过,就是那首光烁古今的《短歌行》。这首诗歌气量之宏大,内容之丰满,感情之炽热,襟怀之开阔,确实难有来者。这首诗写作的时间,大约就是在赤壁之战前后。长江之水,定然给了这位盖世枭雄无限的遐想。

写长江的诗歌数不胜数。用参加此次“浪漫金沙 诗意绥江”活动钟振振教授和著名辞赋家屈金星的话说,长江就是一条诗河。在长江流域漫步或者远眺,最先想到描写长江的诗歌,毫无疑问,是苏轼的《赤壁怀古》和杨慎的《临江仙 滚滚长江东逝水》。这是中国文学的丰碑。数百年后,一代伟人毛泽东率领红军,在长江上游金沙江段走过,之后写下大气磅礴、激情豪迈的《红军不怕远征难》。毛泽东的那首《红军不怕远征难》也就成了“浪漫金沙 诗意绥江”活动必选的节目之一。

长江不光有滚滚流水和诗歌,还有两岸花香与激情浪漫。这也是此次活动命名“浪漫金沙 诗意绥江”中国·绥江2023年首届李白花开节诗歌音乐会的主要因素。“李白花开”,是因为绥江有十万亩李树。春天李树漫天皆白,夏天挂半边红果实,故名李白花开节。

绥江是一座奋发向上的城市,也是一座饱经沧桑的城市。历史上绥江隶属四川,清雍正六年(1728年)改隶云南。千百年来,绥江人民一直生活在金沙江两岸。2018年,向家坝水电站建设落成,水位一下子抬高了几十米,曾经的绥江老县城全部被淹没到了水下。于是,相应国家号召,绥江县成整体搬迁,现在我们看到的崭新的绥江县城,就是搬迁后新修的绥江。

住的地方距离绥江金沙水上乐园七八百米。在绥江六七天的时间里,我几乎每天都要去一趟水上乐园。这也是我第一次走上江心浮桥。我原先的想法是,提前去绥江,看能否到周边的旅游景点去看看,后因诸多原因,未能成行。三月十一日,活动启动仪式在绥江新滩镇举行,新滩镇就是十万亩李百花开的核心地带。

在绥江,在洁白的李花从中,我写下了《春天里遇到千年大雪》的诗歌,也写下了《绥江,绥江……》,这首诗歌被著名朗诵艺术家一舟先生用说唱的形式表现的趣妙横生。

……

你是金沙水拍云崖之暖

你是长江东转我看到了绝世风采

你是滇山蜀水烟云浩淼的画卷

你是高峡出平湖处处风光无限

你是十里竹海峰峦叠翠

你是百里江岸一派生机盎然

你是春风浩荡十万亩花香李白

你是云上人家七彩斑斓入我襟怀

你是《滚滚长江东逝水》由此横空出世

你是诗意绥江又一处人文胜地

你是苗彝文化的代表水运文化的精髓

你是茶马古道把背影留给了世界

……

绥江,确实是一座充满诗意的城市。

绥江的经济并不发达,甚至可以说,绥江是一个经济发展相对滞后的城市。但绥江人民并没有因此气馁,而是信心十足的擘画了一幅积极向上、充满诗意的壮美蓝图。如同我去过的重庆和泸州,绥江是一座地地道道的山城。这个地方怎么没有人骑自行车呢?那天走在大街上我在想,继而猛然明白了:这样陡峭的山路,自行车怎么走得动呢?同时也想起多年前一个来自重庆的女孩,与我同事,那年应该二十六七了吧,她在北京海淀的一片空地里学骑自行车的情景。绥江硬是把一座大山里的城市经营的错落有致,趣意横生。

绥江县城的道路,应该是绥江最宽敞、最平坦的道路之一了,但我走过的时候,依旧被波折起伏和峰回路转走的兴致盎然,当然也有一些五味杂陈。这种情感源自与平原地区的相比,绥江的发展本身就增加了一些难度,这也注定他们要比其它地方付出更多的努力。欣喜的是我来到了绥江,看到了绥江人民自强不息的精神风貌和发展绥江的坚定决心。在绥江,每次看到年轻的母亲背篓里睡熟的孩子从我的前面走过,猛然间,我会有一种震惊而产生无限的力量

三月十二日,音乐晚会后的第二天,我们一行近二十人,在绥江县作协朋友的陪同下,去了长江东转处。在那里,大家领略了长江东转处的雄浑气象,也种下了几棵祈愿中国诗歌繁荣发展的常青树。是日,蒙蒙细雨,种植完毕,雨停了。

之前的想法是去苗寨看看,却无缘成行。我想,就在这里留下一些遗憾吧,权当是给下次云南之行埋下的伏笔。[1]

作者简介

周步,甘肃山丹人,现居北京,作品以散文、诗歌为主,作品刊登《诗刊》《飞天》《青海湖》《绿风》《农民日报》人民网、光明网等。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