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百科歡迎當事人提供第一手真實資料,洗刷冤屈,終結網路霸凌。

春滿燕園(季羨林)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前往: 導覽搜尋

《春滿燕園》中國現代作家季羨林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燕園花事漸衰。桃花杏花早已開謝。一度繁花滿枝的榆葉梅現在已經長出了綠油油的葉子。連幾天前還開得像一團錦繡一樣的西府海棠也已落英繽紛,殘紅滿地了。丁香雖然還在盛開,燦爛滿圓,香飄十里;便已顯出疲憊的樣子。北京的春天本來就是短的,「雨橫風狂三月署,門掩黃昏,無計留春住」。看來春天就要歸去了。

但是人們心頭的春天卻在繁榮滋長。這個春天。同在大自然里一樣,也是萬紫千紅、風光旖旎的。但它卻比大自然里的春天更美、更可愛、更真實、更持久。鄭板橋有兩句詩:「閉門只是栽蘭竹,留得春光過四時。」我們不栽蘭,不種竹:我們就把春天栽在心中,它不但能過今年的四時,而且能過明年、後年不知道多少年的四時,它要常駐我們心中,成為永恆的春天了。

昨天晚上,我走過校園。四周一片寂靜,只有遠處的蛙鳴劃破深夜的沉寂,黑暗仿佛凝結了起來,能摸得着,捉得住。我走着走着,驀地看到遠處有了燈光,是從一些宿舍的窗子裡流出來的。我心裡一愣,我的眼睛仿佛有了佛經上叫做天眼通的那種神力,透過牆壁,就看了進去。我看到一位年老的教師在那裡伏案苦讀。

他仿佛正在寫文章,想把幾十年的研究心得寫了下來,豐富我們文化知識的寶庫。他又仿佛是在備課,想把第二天要講的東西整理得更深刻、更生動,讓青年學生獲得更多的滋養。他也可能是在看青年教師的論文,想給他們提些意見,共同切磋琢磨。他時而低頭沉思,時而抬頭微笑。對他說來,這時候,除了他自己和眼前的工作以外,宇宙萬物都似乎不存在,他完完全全陶醉於自己的工作中了。

今天早晨,我又走過校園。這時候,晨光初露,曉風未起。濃綠的松柏,淡綠的楊柳,大葉的楊樹,小葉的槐樹,成行並列,相映成趣。未名湖綠水滿盈,不見一條皺紋,宛如一面明鏡。還看不到多少人走路,但從綠草湖畔,丁香叢中,楊柳樹下,土山高頭卻傳來一陣陣朗誦外語的聲音。傾耳細聽,俄語、英語、梵語、阿拉伯語等等,依稀可辨。在很多地方,我只是聞聲而不見人。但是僅僅從聲音里也可以聽出那種如飢如渴迫切吸收知識、學習技巧的熾熱心情。這一群男女大孩子仿佛想把知識像清晨的空氣和芬芳的花香那樣一口氣吸了下去。我走進大圖書館,又看到一群男女青年擠坐在裡面,低頭做數學或物理化學的習題。也都是全神貫注,鴉雀無聲。

我很自然地就把昨天夜裡的情景同眼前的情景聯繫了起來。年老的一代是那樣,年輕的一代又是這樣。還能有比這更動人的情景嗎?我心裡陡然充滿了說不出的喜悅。我仿佛看到春天又回到園中:繁花滿枝,一片錦繡。不但已經開過花的桃樹和杏樹又開出了粉紅色的花朵,連根本不開花的榆樹和楊柳也滿樹紅花。未名湖中長出了車輪般的蓮花。正在開花的藤蘿顏色顯得格外鮮艷。丁香也是精神抖擻,一點也不顯得疲憊。總之是萬紫千紅,春色滿園。

這難道僅僅是我一個人的幻象嗎?不是的,這是我心中那個春天的反映。我相信,住在這個園子裡的絕大多數的教師和同學心中都有這樣一個春天,眼前也都看到這樣一個春天。這個春天是不怕時間的。即使到了金風送爽、霜林染醉的時候,到了大雪漫天、一片瓊瑤的時候,它也會永留心中,永留園內,它是一個永恆的春天。 [1]

作者簡介

季羨林,著名古文字學家歷史學家、作家。曾任中國科學院哲學社會科學部委員、北京大學副校長、中國社科院南亞研究所所長。1911年出生於山東省清平縣(現併入臨清市)。季羨林自1946年從德國回國,受聘北京大學,創建東方語文系,開拓中國東方學學術園地。

在佛典語言、中印文化關係史、佛教史、印度史、印度文學和比較文學等領域,創穫良多、著作等身,成為享譽海內外的東方學大師。

曾在濟南三合街小學、濟南一中山東大學就學。1930年考入清華大學西洋文學系。1935年考取清華大學與德國的交換研究生,赴德國入哥廷根大學學習梵文、巴利文和吐火羅文等。1941年獲哲學博士學位。1946年回國,同年秋,經陳寅恪推薦,季羨林被聘為北京大學教授,創建東方語文系,任北京大學教授兼東方語言文學系主任。1956年當選為中國科學院哲學社會科學部委員。1978年任北京大學副校長、中國社會科學院與北京大學合辦的南亞研究所所長。

1984年研究所分設,改任北京大學南亞東南亞研究所所長。他先後擔任中國外國文學學會會長、中國南亞學會會長、中國民族古文字學會名譽會長、中國語言學會會長、中國外語教學研究會會長、中國高等教育學會副會長和中國敦煌吐魯番學會會長等。著作已經匯編成《季羨林文集》,共有24卷,內容包括印度古代語言、中印文化關係、印度歷史與文化、中國文化和東方文化、佛教、比較文學與民間文學、糖史、葉火羅文、散文、序跋以及梵文與其他語種文學作品的翻譯。

季羨林認為,"文化交流是人類進步的主要動力之一。人類必須互相學習,取長補短,才能不斷前進,而人類進步的最終目標必然是某一種形式的大同之域"。季羨林近10年來積極參與國內東西方文化問題的討論,也貫徹着這一思想。季羨林將人類文化分為四個體系:中國文化體系。印度文化體系,阿拉伯伊斯蘭文化體系,自古希臘、羅馬至今的歐美文化體系,而前三者共同組成東方文化體系,後一者為西方文化體系。季羨林為東方民族的振興和東方文化的復興吶喊,提出東西方文化的變遷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在國內引起強烈反響。季羨林表達的是一種歷史的、宏觀的看法,也是對長期以來統治世界的"歐洲中心主義"的積極反撥。

季羨林自1946年從德國回國,受聘北京大學,創建東方語文系,開拓中國東方學學術園地。在佛典語言、中印文化關係史、佛教史、印度史、印度文學和比較文學等領域,創穫良多、著作等身,成為享譽海內外的東方學大師。中國東方學有季羨林這樣一位學術大師,實為中國東方學之福祉。[2]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