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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吃新麦面(李申时)

我想吃新麦面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

《我想吃新麦面》中国当代作家李申时写的散文。

目录

作品欣赏

我想吃新麦面

我这几年城里看孙女,虽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被所谓“幸福”诓将得昏了脑壳,慢慢时间久远而后,舒坦之中又甚觉美中不足。说是顿顿青菜、鲜果,其实被一道,二道,甚至三道贩子来去倒腾的早没了新鲜品味。

像日常食用的面粉,兰州附近地区都是半年生春小麦,她的劲道,柔韧,绵甜可口度等和冬麦面比较确乎相差甚远。近处有个亲戚家送来的所谓新麦面,虽然比市场上优质,但虚蓬蓬,春雪一样,吃上去确实和我们那里积压的旧面粉都不敢比拟。于是,我怀疑可能亲戚挂羊头卖狗肉似的拿贮藏多年的陈小麦面粉滥竽充数,对此,回头又怀疑我的人品似乎出了问题!

我曾经七八百路途,请示亲戚能否了却我这一桩心愿。但回想起过去曾经的日子,又打消了这个幼稚的念头。

自我出生的三四十年里,几乎每年都过着缺粮断顿的日子,就是说,很少经历过到麦子收割有余粮的一年。大凡队里第一场粮食打碾,队长就吆喝社员分粮。人口最多的家庭也不超过一百斤的标准。那时候,人小,还是生活困难饿昏了头,对食物的美味与粗糙总是麻木不仁,根本不追求新麦面和旧麦面口味。

还有一种叫什么拉麦索充饥的,更提前救急方式。麦索是把虽然不是清水而近乎饱满,却未彻底熟透的麦粒。因为不能正常打碾,收割来用手掌搓着,数量太多,手掌搓红或疼的时候,就用鞋底在簸箕里“打碾”。嫩绿的麦粒打下来,不能正常碾磨,在锅里爆炒熟后,要么用手抓着直接充饥,要么拿去袖珍磨板上,手摇着推拉磨盘。从磨眼里出来的条或杆状“磨粉”,人们称之为麦索。不要说那是穷极一时的救急方式,但那东西吃上去,却也货真价实的美味可口。那时候,根本不要求面粉的新旧、种类,只渴望啥时候能吃饱肚子,能有余粮仓满,囤满。

我们家大门台阶里出来,是队里打麦场的大门,村里叫大场门上。那里说白了是人们聚集,玩乐,聊天娱乐的休闲场所。我们几个孩子饭罢无事,正在那里高高兴兴的玩耍。突然发现我的母亲,背着一捆尚未完全成熟的玉米秸秆,手里提着几个包皮稍微白化了的玉米棒子,从我们家大门前那段碎石铺砌的斜道上,蹒跚着脚步慢慢进了院子。那时候,我尽管十一二岁,且也不知那位成年人叹息着说道:“哎呀,林木子家,麦子刚打碾完,就没有粮食吃了!”另一个更会说的老头接过话茬说:“不是没,而是麦子不多了。还要逢年过节,人来客往的撑持门面,就是说,打肿脸充胖子呢。”

此情此景,让我心里纠结着仿佛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从今往后的日子,衍射到读书问题等等。迫于当前的无奈,也不得不离开大伙,去帮母亲剥玉米棒子。

回想起那段年年岁岁不争不抢,及时有新麦面吃的时光,我心里想吃新麦面的欲望便立刻烟消云散。如今顿顿白米细面,常年饱食终日,这样的日子,这样的国泰民安,还不满足,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言不由衷地忏悔自己的无知愚昧,也为好了伤疤忘了疼而羞赧惭愧![1]

作者简介

李申时,甘肃省礼县石桥镇圣泉人,1981年毕业于天水地区礼县师范,《西宁的表情》微刊特约作家,分别在西垂文苑、天水文学、西部书坛、文化礼县、红河文苑、作家文苑、昆仑文学等平台刊出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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