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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邻舍(李华章)

家乡的邻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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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邻舍》中国当代作家李华章写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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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欣赏

家乡的邻舍

对家乡的记忆,数以百计,经过时间的熔化后,仍让人想起来的人与事,有的有趣味,有的很优雅,有的伤人心,有的只有哑巴吃黄连。小的时候,因为叔伯九兄弟分家不公平,矛盾尖锐之极,动起来扁担锄头了。我家便搬出老屋宅院,单独修建一栋新屋,独门独院,四封三间,除中堂外,正房四间,外带两个偏厦,左边偏厦做灶屋、粮仓和杂屋;右边偏厦做牛栏、猪栏和茅房。正房有两层,装修了一半,一半是空架子。前后修了约两年,结交了顺木匠父与子,成了远方的亲戚似的。顺木匠的二儿子与我又是初中同学

新屋前面有一块地场,约三分地,有一条水渠作屏障,好像小小“护城河”;左右两边筑有土墙,用来晒谷子、晒黄豆、晒油菜籽、晒棉花;新屋后面有一个大园子,筑有矮矮的干打垒围墙,种植柑橘树20株,空间处套种蔬菜。我家的地场隔壁,“隔壁”称作邻居或邻舍,住居一户刘姓的人家,年纪比爹妈小,一儿一女,房屋破旧,家境清贫。因为刘氏在村里属“小”姓,李氏是“大”姓,他们为人处世不得不低调,我喊他们刘伯、刘伯娘。平常往来不多,女的间或来借点油与盐,笑容可掬;男的农忙时节借用牛犁田耙地,说话谦卑,客气到家。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如同周作人先生所言,“虽然不是亲属,别后有时也要想念到他。”(《故乡·的野菜》)

地场左墙角落生长一株桃树,经过嫁接,二三年后开始结桃子,桃子大而甜,连开的桃花也很灿烂……可是未等桃子成熟,便逐渐减少,好像不翼而飞。有一回夜里,忽然碰上有个小孩儿偷摘桃子,妈妈咳嗽几声,那小孩儿像猴子似地从墙角塌坍处一溜烟逃走了。妈妈叹息地说,“唉!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哩! 困难时期,妈妈每次摘下桃子到花桥场去卖,换些红苕回家。于是便加强防盗发现有人偷桃子时,便拿下情面,斥责几句。免不了得罪邻舍一家人。 后来,动乱来了。我家的成分是富农;邻居刘伯是贫农,成分响当当的好,为人处世迵异从前,有时候连微驼的背也挺直了。有一回,刘伯趁筑危墙之机,把墙脚向我家地场推移了一尺多。父亲发现后,不同意他的占地行为。可他却置之不理。父亲也只好忍气呑声。在家信中告知此事;我回信说:这些人是得罪不起的。那时候,打个比方说,他们到处可以“鸡毛飞上天”……

老百姓过日子是很不容易的事。伟人老乡说:“穷则思变。”这是中国的一个优良革命传统。但在个别地方也有死角、在少数人身上,也有背道而驰的现象发生,他们忘记了这个优良传统,人穷而志短,斯文扫地的事也敢做。据说有好些年,在我的故乡有少数人家的女人,趁冬季农闲时节,零零散散地,偷偷摸摸地到大城市去“乞讨”,身穿破烂的衣服,头发弄得篷乱,满脸污垢,说是家里房子塌了,或说小孩害了重病,俨然一副可怜兮兮之相,以骗取好心人的同情和爱心。往往出门半个月、一个月后,赢得口袋鼓鼓的。我家的邻舍女主人也混迹其中。她们私下说是“抓收入”,令人无限感慨……

大前年清明节,我回老家挂青(扫墓),下山之后,特地绕道到老宅屋去看看。老宅已卖给九叔的儿子义章,他在广州打工致富了,创办一家小企业。凭着聪明与勤劳,生意兴隆。在长潭老家拆了旧屋,重修了一栋四层大楼,青砖砌墙,玻璃门窗,不锈钢拦杆,颇感雄伟壮观。间壁邻舍也焕然一新,盖了两层青砖屋,水泥铺地,屋前房后,柑橘树青枝绿叶,开满雪白的小花,清香扑鼻。在水渠边聚集一堆人,欢声笑语,哈哈连天响,东家长,西家短;渠水清亮得可爱,潺潺的流去,水草柔柔缠绵,小鱼儿做捉迷藏,悠然自在,好一幅清明快活图!

我发现邻居刘伯娘,一头白发飘飘,身穿一件崭新的大襟衣,分明无忧无虑,无欢无喜。我上前俯身喊她老人家;她已根本不认得我了。她的儿子连忙解释:大阿哥,我妈得了“健忘症”,从前的人和事都不记得了,人也认不出来了。我心里思忖,从前不光彩的那些事儿忘记了,也好,也好!我沿着弯弯曲曲的和平坝水渠朝前走,没走几丈路后,一种历史的乡愁涌上心头...... [1]

作者简介

李华章 ,湖南溆浦人,湖北宜昌市文联原主席、党组书记 。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