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莎白·畢曉普
早期
畢曉普八個月的時候,她的父親去世。四年後,母親被送入精神病院,畢曉普再也沒有見過她。童年的她在幾個親戚家中輾轉度過,有的親戚還虐待過她。
後來她曾經這樣向別人描述自己的童年:「儘管我擁有『不幸的童年』這份獎品,它哀傷得可以收進教科書,但不要以為我沉溺其中。」
從二十歲開始,她先後在紐約、基韋斯特、華盛頓、西雅圖、舊金山居住。她漂泊的童年、青年時代四處遊蕩的生活似乎也奠定了地理位置在她的創作中的重要位置。
1934年,畢業於瓦薩學院後,在紐約文學圈裡的生活為其事業奠定了基礎。畢曉普的一生很多時候都在旅行,游離了美國的文化生活之外。儘管十幾年旅居巴西,她的詩歌在美國國內接二連三得獎,被認為美國最佳詩人之一。她的詩歌精確地記述大自然和人性的悲喜哀樂。[2]
對蘇亞雷斯的告別
1950年,定居巴西。她居住的最久的地方。在這裡,她遇到了自己的女朋友、建築師羅塔·德·馬賽多·蘇亞雷斯,然而就在這個陌生的國度一住就是十八年。[3]
1967年,和她相伴多年的伴侶羅塔自殺。在巴西的這二十多年,畢曉普遠離她早年在波士頓生活的陰影,找到了安慰。不久前,畢曉普剛給《紐約客》(The New Yorker)寄去兩首長詩《在候診室》(In the Waiting Room)和《克魯索在英格蘭》(Crusoe in England)。在前一首里,她隱晦的談到了威脅她年輕時代的「一股黑浪」,後一首則在最後幾行表達了對蘇亞雷斯的告別。她們在一起將近十七年。
1967年,回到波士頓定居。
一生的好友
她的一生好友、美國詩人羅伯特•洛威爾在他的詩歌《隨筆》寫道:
「你是否仍將詞句掛在空中,十年也不完美?」
關於畢曉普和羅伯特·洛威爾的故事,精彩遠遠超過畢曉普和羅塔。
1947年1月,畢曉普和洛威爾相識於一場詩人倫道爾·賈勒爾(Randall Jarrell)組織的晚宴。畢曉普36歲,洛威爾30歲。當時女詩人剛剛出版了第一部詩集《北與南》,洛威爾則剛獲得普利茲獎,出了自己的第一本書。
和洛威爾的第一次見面,她一輩子記得。她曾這樣回憶那幾乎是命運般的「第一眼」:
「然後洛威爾進來了,我幾乎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他……我不再感覺羞怯,我們開始交談……我想這是我第一次和他人如此暢談該如何寫詩,以及詩歌到底是什麼,和他交談是如此自然而然的事,就像交換做蛋糕的心得一般。」
後來畢曉普在巴西生活,洛威爾則在美國結婚成家。然而兩人的友誼跨越了時間和空間,甚至超越了愛情。
從1947年相識,到1977年洛威爾辭世,畢曉普和洛威爾總共往來書信超過四百封,後來整理出版的書信集總共798頁。
以同性戀者身份出櫃
1970年-1977年,在哈佛大學教授寫作。她是第一位在哈佛講授高級英語這門最高階寫作課的女老師,也是第一位在課程目錄上留下名字的女詩人。
1970年,她的《詩全集》(Complete Poems)獲得了美國國家圖書獎。
1976年,以女同性戀者身份出櫃。
1976年,當選美國藝術與文學學院。
1979年,突然去世,享年68歲。
身後記
1982年,在她去世之後三年,人們四處搜集她的創作,出版了第一本詩歌總集。集子中只有101首詩,包括1927年至1979年的《完整詩集》不到200頁。
1984年,出版了小說和非小說集《散文集》。
1994年,她的選集以《一種藝術》的標題出版。
2008年,《伊麗莎白·畢曉普:詩歌,散文和書信》是未發表的作品和出版的綜合著作。
2013年,巴西導演布列托還拍了一部電影《Flores Raras》,中文名叫《月光詩篇》。電影講述畢曉普怎麼去巴西看望舊識,然後「橫刀奪愛」和羅塔在一起的三角百合愛情故事。這部電影的評分非常兩極化:看個熱鬧的都叫好,喜歡畢曉普的幾乎都要被氣哭。話說回來,畢曉普一直覺得她在巴西生活的這十八年,是人生中最幸福的歲月。[4]
2015年,Barbara Harmer拍了一部紀錄片《Welcome to This House》,循著畢曉普的足跡走訪加拿大、美國和巴西,探尋她住過的每一所房子,讓居所和朋友交替講述詩人的故事。[5]
個人生活
1951年,和一位哈佛經濟學教授結婚並接連生下三個兒子。
1970年,她離開了丈夫。在離開丈夫去探索她的性取向之後,里奇的丈夫自殺了。在黑暗中疾馳的車裡,「我們開始談論最近發生在我們生命里的自殺事件」,里奇後來回憶道,「用一種你知道會被理解的方式講述著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1976年,以女同性戀者身份出櫃。
詩作
畢曉普立足於美國詩歌的傳統,繼狄金森(Emily Dickinson)、斯蒂文斯(Wallace Stevens)、瑪麗·穆爾(Marianne Moore)之後,用同樣可靠的技藝,較之同輩詩人包括洛威爾、貝里曼等人更清晰地表達了一種個人化的修辭立場。[6]
她的詩富有想像力和音樂節奏,並藉助語言的精確表達和形式的完美,把道德寓意和新思想結合起來,表達了堅持正義的信心和詩人的責任感。[7]
巴黎,早晨七點
我在公寓巡視著每一隻鍾:
從那無知的表面,一些指針
戲劇性地指向一條道路
一些指向別處。
時間的星形廣場(1);鐘點分叉為
許多日子,它們是圍繞郊區的旅程,
圓圈環繞星星,圓圈互相疊加。
那短促的、冬季氣候的半音階
是一張伸展的鴿子的翅膀。
冬天住在鴿子翅膀下,一張有著濕羽毛的死翅膀。
俯瞰院落。所有的房子
都建成那個樣子,在鴿子築牆的
雙面傾斜的屋脊頂端
設有裝飾的翁。它像在反省
死盯著內心,或在回憶
一個矩形里的一顆星,在冥想:
這空洞的正方形能夠輕易地出現在那兒。
——建在更浮華的冬天,那孩子的雪堡,
已經達到那種比例而成為真正的房子了;
那巨大的雪堡,四、五層樓高,
抵擋著春天就像沙煲抵擋著潮汛,
它們的圍牆,它們的外形,並不會融解而逝去,
只會被套上強硬的鏈子,變作石頭,
像現在那樣變成灰色又泛了黃。
彈藥在哪裡?那帶有星狀
碎冰心片的連環球在哪裡?
這天空絕非信鴿勇士逃遁時
留下的毫無止境的交叉的圓圈。
它是死的,或者那是死鳥摔落的天空。
那翁已經接住了他的骨灰和羽毛。
星星什麼時候釋放?星星是否
以方塊連方塊、圓圈連圓圈的方式被捕?
時鐘能否說出:它就在下面,
即將在雪地里打滾?
海景
這神聖的海景,白色的蒼鷺像天使一樣起飛,
它們飛得儘可能的高,儘可能的遠
在那層層疊疊的完美倒影旁邊;
那整個地域仿佛銀子照明,
從那飛得最高的蒼鷺到下面
毫無重量的紅樹林的島嶼,
它的翠綠色葉子被鳥糞
優雅地鑲上了邊,
以及到下面,富有啟示的紅樹根的哥德式拱門
還有美麗的豆綠色的草場後面
偶爾一條魚躍起,好像一朵野花
在裝飾過的噴泉里射出來;
這幅拉斐爾為羅馬教廷畫的筆畫:
看上去的確像天堂。
但一個穿著黑白牧師服飛燈塔
瘦骨嶙峋地站在那兒,
他活得心神不安,以為自己懂得最多。
他認為地獄就在他的鐵腳下,
所以水淺的地方為什麼這樣暖和,
他也知道天堂並非如此。
天堂不會像這樣飛翔或游泳。
而是與黑暗和刺目的強光有關,
還有,當它變暗時,他要記得說
一些強硬的話接近主題。
獎項與榮譽
1945年:霍頓·米夫林詩歌獎獎學金
1947年:古根海姆獎學金
1949年:被任命為國會圖書館詩歌顧問
1950年:美國藝術與文學學院獎
1951年:露西·馬丁·唐納利研究金(Bryn Mawr College授予)
1953年:雪萊紀念獎
1954年:當選為國立藝術與文學學院的終身會員
1956年:普利策詩歌獎
1960年:Chapelbrook基金會獎
1964年:美國詩人院士獎學金
1968年:英格拉姆·美林基金會授予
1969年:國家圖書獎
1969年:里約布蘭科勳章(巴西政府授予)
1974年:哈麗埃特·夢露詩歌獎
1976年:國外書籍 / 新城國際獎
1976年:當選美國藝術與文學學院
1977年:國家圖書評論家獎
1978年:古根海姆獎學金
代表作品
1946年,《北方和南方——一個寒冷的春天》。
1955年,《一個寒冷的春天》詩集》。
1965年,《旅行的問題》(獲普利茲獎)。
1969年,《詩歌全集》。
1976年,《地理學Ⅲ》(1在英國出版)。
視頻
《月光詩篇》影劇 伊麗莎白·畢曉普(Elizabeth Bishop)和羅塔(Lota){Reaching for the Moon}-我想要的
參考資料
- ↑ 伊麗莎白·畢曉普:是一位美國詩人,以美國詩人桂冠而聞名(1949-1950年)
- ↑ 美國現代女詩人伊莉莎白 畢曉普 (Elizabeth Bishop 1911 - 1979
- ↑ 壹讀 -伊莉莎白畢肖普作品 伊莉莎白畢曉普戀人
- ↑ Z字媒體- 電影中的畢曉普 詩-一種藝術:我想念我自己Still Alice,璀璨詩篇Reaching for the moon,偷穿高跟鞋In her shoes
- ↑ 成為伊麗莎白·畢曉普(Elizabeth Bishop):芭芭拉·哈默(Barbara Hammer)關於美國詩人的新紀錄片
- ↑ [新浪博客- 那顆晴空《綻放含羞》 伊莉莎白畢曉普]
- ↑ 壹讀- 伊莉莎白·畢曉普(Elizabeth Bishop)詩選